“唐印!”
霍司捷冷喝一声,下意识往前却又担心唐印对霍宁溪做出什么伤害的举动,一时间又隐忍得退了回去。
“我若敢动宁溪,即便是违背了老爷子的意愿,我也定不会放过你!”
“呵,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我可不觉得你还能放过我。”
唐印眉梢轻挑,唇畔的微笑之中带着几分冷嘲,他伸手一把抓住霍宁溪的胳膊往前一拽,视线迎着霍司捷的怒目,“你要认清楚,这场游戏的规则由我来定。”
霍司捷冷厉的视线死死的盯在唐印身上,周身腾起一股寒意,让陶羡鱼有种寒从心底起的错觉。
“刚才的选择题只是个开场白,这一次我们玩儿真的。”
唐印依旧那般玩世不恭的模样,说话间,他手腕用力,将霍宁溪拽到跟前与陶羡鱼分别站在他的两侧,“这两个人你只能选择一个带走,另一个,我带走。”
他半眯着的眼睛里带着丝丝戏谑,看在霍司捷眼睛里却又充满了阴暗和残忍。
他带走,带去哪里,带走做什么,任凭他高兴。
霍司捷眼底逐渐漫起了红血丝,可如今两个人都在他手上,又不能动手,这种被人牵制的感觉,让他几欲抓狂。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霍宁溪侧过脸看向唐印,明明顶着一张帅气阳光的脸,可周身透着森冷将他包裹住,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
“疯子?呵,与你霍家沾边的人,哪个不疯?”
唐印瞟了霍宁溪一眼,原本抓着她胳膊的手更添了几分力道,疼得霍宁溪瞬间飙出了眼泪。
“唐印!”
霍司捷一声急躁的冷喝出口,说话间就要往前。
“别轻举妄动!”
唐印手腕一转,钳制着霍宁溪的手转到了她的脖颈之间,只轻微动力便让霍宁溪痛苦得皱起了眉头。
霍司捷不敢拿霍宁溪的安危赌,刚刚迈出去的一步又退了回去。
“你放了她,任何事情都可以商量!”霍司捷压着满腔的怒火开口。
“谁要跟你商量,我要做的事情,从来都是我说了算!”
唐印冷嘲一声,手上的力道撤了一半,“我给你三个数考虑的时间,想好了,你要哪一个,1——”
话刚出口,他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精巧的匕首,随着声音出口,闪着寒光的刃在陶羡鱼的脖颈边缘缓缓扫过,随即又落在霍宁溪的脖子上。
“呜呜呜——”
陶羡鱼紧张的盯着唐印手里的匕首,她说不出话来,急的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霍司捷眼底血丝更多了几分,他紧张得盯着唐印手里的匕首,随着匕首移动的轨迹又落在陶羡鱼脸上。
“呜呜呜——”
陶羡鱼拼命的冲他摇头。
她想告诉霍司捷一定要选霍宁溪,可她此刻紧张着急的表情看在霍司捷眼睛里却是那么熟悉——上一次绑架,陶羡羡也是这样的反应!
呵,故技重施!
那一瞬间,霍司捷心中腾起一团怒火,那火势来得太凶猛,足以让他失了理智。
陶羡羡还是陶羡羡,即便表面的功夫做得足,骨子里还是那般阴狠毒辣!
“放了宁溪,赎金我会给你留下!”
他开口,平淡的语气,可字字出口都像一根冰锥一般,刺进陶羡鱼心里。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听到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时,会莫名得揪心?
这种憋闷的感觉,让人窒息。
“看来,你在他眼里也没那么重要!”
唐印扭头朝陶羡鱼看一眼,明明应该嘲笑,可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散开,笑就那么僵在了嘴角。
“我与陶羡羡虽有婚约,但她现在毕竟不是我霍家人,这个时候,你应该找陶恒。”
霍司捷再开口,说话的同时,视线落在陶羡鱼身上。
他看到陶羡鱼眼中的悲伤,明明那么真切,可此刻看在他眼里却又那么讽刺。
果然,她是最会做戏的!
陶羡鱼看着他,她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塌陷了。
她可以接受他选择的是霍宁溪,可后面这句话又是为什么呢?
“说得也是,陶羡羡这笔,我应该跟陶恒要。”
唐印看了陶羡鱼一眼,眼底阴沉一闪而过又恢复刚才的邪性,说完,他一抬手将霍宁溪往前推了一把。
霍宁溪一个趔趄朝霍司捷的方向奔了过去。
“宁溪!”
霍司捷惊呼一声,上前扶住霍宁溪,而就在他抬脚的瞬间,唐印手里的枪对准了他的方向。
“唐印,不要!”
陶羡鱼就站在唐印旁边,眼看着他的拇指压在扳机上,那一瞬间,她来不及多想冲了出去。
她冲出去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冲了出去。
“砰——”
枪响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地传开,伴随着众人的惊愕,陶羡鱼冲出去的身体像凋零的叶子一般往下落。
“陶羡羡!”
“陶羡鱼!”
惊呼声同时从霍司捷和唐印喉咙里冲出,那一瞬间,两个男人同时冲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陶羡鱼只听到耳边的呼喊声,声音很大,显得有些聒噪,然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
疼……
意识恢复的一瞬间便是全身撕裂般的疼痛,陶羡鱼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半晌才能缓过一口气,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茫茫。
她这是——死了吗?
听神父说,像她这样的人,死了之后是可以上天堂的,天堂是圣洁的地方,在她心中的颜色便是白色,所以,她这是上天堂了?
可是,天堂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明明死了,还要遭受痛苦吗?
“嗯——”
太疼了,陶羡鱼喉咙里不可控制的发出一声痛呼,声音出来的瞬间,嗓子里又是冒烟一样的疼。
这么疼,分明是真实的感觉,没有死吗?
她努力的想看看周围,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全身似乎被什么钳制着,能活动的范围也仅限于头部的转动。
“你醒了?”
就在她混混沌沌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