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在秦让头上碎裂,猩红的血淌下来,触目惊心。
众人顿时吓得满脸惊恐,慌乱之间谁都不敢动。
那一瞬间,秦让也愣住了,他感觉到温热,伸手在头上摸了一把,一手血!
“霍司捷,你他妈疯了吧!”
秦让炸毛了,怒吼一声,随手抄起桌上的瓶子就往霍司捷身上砸。
霍司捷偏头躲过,却没有往后退,而是迎着秦让冲过来的方向抬起一脚。
秦让反应很快,侧身,一把抓住霍司捷的衣服,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厮打在一起。
众人都吓傻了,眼瞧着两人拼了命一般,拳拳到肉,有心上去劝架又怕祸及自身,一时间,站在原地不敢动,更不敢报警。
这两位是什么人物?警察来了也不管用啊!
众人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就听到包间内霹雳啪拉的声音传来,两人扯着衣服,从门口打到里面,从沙发滚到地上,两人都红着眼珠子打急眼了。
就在众人不知道该怎么拦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清丽的声音。
“住手!”
两个字,声线轻柔,但底气十足。
众人转身,便看到夏知忆一身轻便的休闲装上楼来。
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的气质和美貌让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夏知忆没理会众人,抬脚到了门口,趁着脸朝两人又喊一声。
“住手!”
秦让听到她的声音转过头来,一时间分神,结结实实挨了霍司捷一拳头,他怒目一瞪,朝着霍司捷又踢了一脚。
眼看着两人又要扭打在一起,夏知忆快步上前,迎着两人的拳头,挡中间,两人这才紧忙收了拳头,喘着粗气,相互怒视的瞪着对方。
“看看你们两个,现在是什么样子?”
夏知忆沉着脸开口,说着话,视线朝门口看去,清凉的声音再次说道:“你们好歹在锦西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敞开大门打架,不嫌丢人?”
这话一出口,霍司捷和秦让的视线齐齐朝着门口扫了过去,这带着杀意的眼神,看的众人浑身一哆嗦。
御鼎经理到底是能扛事儿的,立马朝众人道:“行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谁敢在外面乱说,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说着话,他将看热闹的众人带了出去,顺便,关上了包间的门。
一时间,热闹的三楼安静下来,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夏知忆转向霍司捷,先开口,说道:“三少,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
霍司捷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冷厉的目光仿佛带着刀子一般,朝秦让剜一眼。
“你还是问问他吧!”
说完,不等秦让开口,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转身就走。
秦让啐出一口血,同样咬牙切齿的瞪着霍司捷。
有毛病吧这人!
都昨晚的事情了,当时不发作,大清早的过来打架,真是疯狗一样!
夏知忆看着秦让那一脑袋血,转身拿了医药箱过来。
“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她拉着秦让坐在沙发上。
秦让乖顺的让她上药,心里那口气还没散,哼一声,“谁知道,他就是条一疯狗!”
“事情恐怕没什么简单。”
夏知忆擦药的动作凝滞片刻,清冽的眸中闪过疑惑,想了想,说道:“虽说你们两个向来不对付,可霍司捷也不是冲动的人,这件事查过之后再说。”
她这么一说,秦让也冷静下来,拧着眉头回想着昨晚的事情,霍司捷今天的确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秦让拧了拧眉头,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我查昨晚幽澜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霍家,医院。
顾北堂看着霍司捷那对熊猫眼,想笑又强憋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真不想笑的,可是憋不住。
“哈哈——哈哈哈——”
诊疗室的门关着,依旧传来顾北堂的笑声,引得众人纷纷朝这边看,也就是无咎挡在门口,他们不敢过来。
霍司捷本来就冷着一张脸,瞧着顾北堂笑得前仰后合的模样,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你要上药就快点,要不然就滚出去,叫别人来!”
“行行行,我不笑!”
顾北堂勉强将笑意压下去,缓一口气,过来处理伤口。
不得不承认,霍司捷这张脸真是祸害人间的妖孽,一个男人好看得人神共愤!
只是,此刻这张绝世美颜上多了几块青紫,尤其是那一对熊猫眼,真是触动了顾北堂的笑穴,强忍着不笑出声,憋得嘴角一直哆嗦。
“我说你也是够了,堂堂霍三少,三天两头的带伤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专门茬架的小混混呢!”
顾北堂一手拿着消毒药棉,药水擦在伤口上,引得霍司捷脸上肌肉微不可查的轻颤。
霍司捷咬着牙不出声,只是目光凶狠得骇人,今天要不是夏知忆过去,非得有一个躺医院里不可!
他不说话,顾北堂却停不住念叨。
“我看你真是疯了!不就是带去酒吧嘛,多大点事儿,至于让你这样?”
“昨晚,她被人下药了。”霍司捷冷冷吐出一句话。
顾北堂手腕一顿,眼底闪过一抹震惊,随后又闪过一丝怀疑。
“秦让平常行事的确不着四六,可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吧,上次都在这上面吃了亏,还不长记性?”
秦让是浪,但不傻,如今正是他在秦家立足的关键时候,他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给人落下诟病的口舌。
“他要是长记性,身上就不会缠那么多事!”霍司捷没好气哼一声。
顾北堂神情凝滞片刻,沉沉叹一口气,“看来,你们之间多年维持的平衡,要崩坏了。”
是因为这么多年的较劲,还是因为陶羡羡?
顾北堂也说不清楚,他只看到,陶羡羡从监狱里出来之后,不光她自己变了,也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周围这些人。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人,但这种变化不是他能掌控住的。
小院。
陶羡鱼将昨晚的事情细细回想了一遍,却怎么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人动手脚的,唯一记得清楚的就是昨夜的疯狂。
那些画面闪过,在她心里又掀起一层一层的巨浪,久久无法平静。
她能猜出自己被下药,霍司捷肯定察觉到了,她想问怎么回事,可一整上午都没有联系到霍司捷,在打过去N个忙音的电话之后,来电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