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羡鱼被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一跳,急忙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个陌生号。
犹豫了一下,还是滑向了接听。
“喂。”陶羡鱼开口。
“陶羡羡,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秦让。
陶羡鱼楞了一下,想起来,之前秦让拿过她的手机,是那个时候存了她电话号码的。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顿时语气不善道:“秦小爷,找我有事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后,秦让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再次传来。
“陶羡羡,昨晚的事情,你也以为是我?”
陶羡鱼顿住,就在刚才,她的确在怀疑秦让,可是,他这主动一问,她反而拿不定主意了。
不得不承认,从上车到幽澜,秦让并没有做任何让人不悦的动作,甚至,她还因为那个樱花雨的魔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如果不是有下药那事,她或许会对秦让稍微改观。
拧着眉头犹豫瞬间,陶羡鱼反问道:“秦小爷觉得我应该怀疑你吗?”
通过手机,陶羡鱼听到了秦让的笑声,片刻,声音再次传来。
“昨晚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我发给你一个东西,你先看,看完再说,我等你电话。”
说完,电话挂断。
一会儿功夫,“滴答”的声音响起,秦让发过来一个视频文件,是监控视频。
从视频来看,应该是那时陶羡鱼侧面方位的摄像头,视频从他们进去开始,随着时间画面不断改变,到秦让跟赵煦说话的画面,陶羡鱼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中,秦让转身跟她说话的时候,旁边伸出一只手快速的在陶羡鱼的杯沿上划过,那只手,正是赵煦!
赵煦的手在杯沿划过之后,饮料的颜色就变了,很明显,是在里面加了东西,但因为饮料的颜色本来就很鲜艳,当时陶羡鱼没有注意到变化就喝了。
整个过程来看,秦让都是不知情的,甚至在赵煦向她搭讪的时候,还挡了。
所以,错怪秦让了!
关掉视频,陶羡鱼眉头凝蹙,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了电话。
“喂。”
电话很快接通,秦让的声音一如平常那般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腔调。
“看完了?”
“嗯。”
陶羡鱼应声,犹豫了一下,说道:“对不起,误会你了。”
的确是误会了,所以,她道歉。
电话那头停了一会儿,秦让的声音多了几分郑重,“我应该跟你道歉,毕竟,是我带你去幽澜的,所以,陶羡羡,让你碰到这样的事,对不起了。”
上一次听秦让说“对不起”的时候,陶羡鱼是满心厌弃和避之不及,现在,她有些迷茫了。
正想着,秦让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件事我会给你个交代,所以,你可别因为这件事讨厌我。”
陶羡鱼神情一晃,想都没想,说道:“我没讨厌你。”
“不讨厌就是喜欢了?”
陶羡鱼脸色一沉,十分认真道:“我也不喜欢你。”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我喜欢你就行!”
秦让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失望,不过很快又恢复平常那般玩世不恭,“好了,不逗你了,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出去玩,保证不会出事!”
说完,也不等陶羡鱼回复,挂断了电话。
……
幽澜,里层包间。
秦让一身休闲装束,头上的鸭舌帽和墨镜遮挡下,丝毫看不出脸上的伤痕。
他大爷一样坐在松软的小羊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茶几面前,跪在玻璃碴上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人模样。
这人正是那晚碰巧遇到的赵煦。
“秦小爷,您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
赵煦浑身颤抖,顾不了地上的玻璃碴子,砰砰砰的磕头,额头上瞬间一片血肉模糊,强烈的惊恐之下,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疼。
秦让歪着头瞧他一眼,太阳镜遮挡住他大部分的表情,但依旧能看到微扬的唇畔处,那抹明显的嘲讽。
“求我有什么用?我无所谓,得看霍司捷会不会饶了你!”
“我……”
赵煦浑身一僵,有种气血逆流的感觉。
他们家离开锦西市多年,这才刚回来,并不知道陶羡羡是谁,早知道她是霍三少的女人,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对她出手啊!
昨晚见秦让一脸失落的说陶羡鱼不喜欢他,赵煦这才想着讨好秦让给陶羡鱼下了药,谁知道,这马屁没拍上,拍到老虎屁股上了!
“不是,秦小爷,你得救我啊!”
赵煦跪爬两步,到秦让脚边,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她是三少的女人,我只是见你喜欢她,想帮秦小爷你啊!”
“我的事儿用你管?”
秦让冷喝一声,抬脚踹在了赵煦肩膀上,直接给他踹了个后仰。
赵煦后背压在地上的玻璃碴子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可现在顾不上这么多,紧忙爬起来跟秦让求救。
“秦小爷,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你看在我之前跟着你的份儿上,救救我吧!”赵煦浑身颤抖不已。
秦让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睨了赵煦一眼,声音之中透着瘆人的凉意。
“就是看在你曾经跟过我的份儿上,我才会提前对你动手,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不联系,你好自为之!”
说完,站起身来,跟手下吩咐道:“将他送到霍司捷那儿去。”
“秦,秦小爷!”
赵煦吓得脸都白了,挣扎着往秦让身边爬,只是,还没到跟前就被几个人拉了出去。
秦让坐回沙发上,手里捻着酒杯凑近唇边,甘冽的味道滑过喉咙,燥意不减,反而更甚。
霍家,小院。
陶羡鱼弄清楚了事情真相,想了想,觉得应该跟霍司捷说一声,拿起手机正准备再次拨打电话,开门声音传来,她转身,刚好撞进了霍司捷那幽沉深邃的眸中。
还不等她说话,却听霍司捷问道:“陶羡羡,你今天一直打电话,这么着急见我?”
他上前,视线落在陶羡鱼身上,她今天穿了一件高领的薄衫,遮住了脖颈上的痕迹,但脸侧连接耳朵处还是能隐约看到淡淡的印记。
昨晚太激烈了,他明明没有吃药,却也疯了一样沦陷在她身上,昨晚的陶羡鱼,像个缠人的妖精,让他欲罢不能。
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让人那么愉悦,以至于早晨起来,身上随处都是羞人的痕迹,陶羡鱼身上有,他身上也有。
他的眼神太过灼烫,陶羡鱼脸颊瞬间染上一片绯红,正要开口,男性的气息忽然贴近,长臂一伸,勾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