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原本就细嫩的皮肉,被糟践后不仅红肿还有脱皮,甚至带着血痕和结痂。
毋庸置疑,都是他梁霁风留下的。
这是用了多大的力?还是将她当成了食物来啃?
看着这些痕迹,梁霁风谈不上有多么心疼难受,但是心烦意燥是难免的,尤其这女孩现在还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他甚至觉得这是她梁婉晴自找的,如果她不跑,如果她不跟自己作对,如果……
哪来那么多如果,在他的字典里并不存在后悔二字。
他对她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想这么做已久,迟早都是他的,只不过因为这些外在条件促成,提早了些罢了,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忍着难耐,将女孩身体前面每一处都涂抹完药膏。
指间触碰着温香软玉,本就没有纾解的烦忧再次席卷而来,弄得他身心难受,不上不下的没有着落,他曾几何时这般憋屈过自己。
这事儿应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明明事情没干成,得了一身骂名,还没地方泻火。
看着女孩仍旧熟睡的模样犹豫几秒后,他又轻易地捞起她纤细腰肢,将她翻了个身。
女孩似乎很疼,皱着眉哼哼两声,嘴里叫嚷:“不要不要,你放开我……”
一双小手挥舞,捉住枕头,紧紧抱在胸前,像只猫儿一样又在寻求安抚。
梁霁风想起之前她睡觉梦魇时也是这样,对他毫无设防地需求怀抱,而他就是这般无耻地慢慢渗透,让她依赖。
其实他也贪恋她的味道,只有拥着她才睡得更踏实。
手指触及女孩后腰和臀部,那里一片青紫,他想起来那应该是在洗手台上撞的。
当时她对他说出最恶毒的话语,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被她为了一个啥都不是的毛头小子扔下学业和前途私奔,还要为了守贞自杀,气到发疯。
加上本就饮酒上头,她越是烈性反抗,他就越是想要驯服。
所以将她丢在冰冷坚硬大理石台面上,撞击到了后腰才会留下这样的淤青伤痕。
回想着情节心中依然有火,但能怎么办?
事实依然如此不会有所改变,只希望她知道痛了能长些记性。
毕竟外面的世界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她只适合在自己的保护下待在温室里,做她的高贵小姐,他可以化身保护她的骑士,为她保驾护航。
涂抹完上半身,还有下半身的药。
解开她睡裤时他的手不由颤抖,跑去洗手间抽了一支烟缓解,才回来继续帮她弄。
下半身腿上淤青更多,尤其两个膝盖,破了皮露出红肉片片,想必是在外面摔跤所致。
弄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一眼屏幕是宋霆琛,这小子一般不找他,找他肯定有不好的事发生。
菲姨正好也端来了热腾腾的鸡汤。
梁霁风便顺手将药物塞给菲姨,并交代她哪里没涂,要怎么涂,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菲姨揭开被子,继续给婉晴涂抹药膏。
纵然看了多次,还是会为婉晴小姐身上的伤感到心痛,尤其那私密地方,她是女人,自然懂得何其难堪和痛苦。
一直到了天亮时分,婉晴还是反复高烧,一度上升到了40度。
哪里还能吃东西,鸡汤又进下水道,菲姨着急忙慌打给魏医生。
魏敏芝电话里说:“菲姨,这样不行,还是送医院吧。”
菲姨哪敢擅自做主,于是想要去找风少爷。
然而楼上楼下都不见了风少爷的踪迹,院子里的宾利车子也不在了。
菲姨无法,最后冒着被骂的风险打电话给梁霁风,可是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魏敏芝知道后安慰菲姨:“没事,菲姨,我来联系车子,婉晴小姐的情况我来跟他讲,他不在也是好事,婉晴就是因为他在场才不肯醒来。”
菲姨转念一想也是,风少爷在这里万一两个人又干起来,那婉晴小姐命都要造没了。
想想婉晴小姐真是造孽,想跑跑不了,想死也死不成,小小年纪只能成为笼中雀,换了谁都要崩溃。
于是收拾了衣物,随着救护车一同前往魏敏芝所在的私人医院。
婉晴这一住院就是三天。
一直昏昏沉沉,没有进食,没有下地,全都是在病床里。
魏敏芝通知各个科室的医生会诊,也做了相关检查,最终结果是先天性贫血和低血糖,加上血小板偏低营养不良导致。
三天里都是菲姨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婉晴。
梁霁风没有再出现过。
菲姨这边也没有与他联系,都是魏敏芝直接将婉晴的情况告知梁霁风的。
第四天的中午,婉晴终于醒来。
迷迷糊糊中仿佛闻见了芝士蛋糕的香味,还有栀子花香的味道。
婉晴好像看见了妈妈的身影。
她记得每次生日的时候,妈妈都会给她定做一个大大的芝士蛋糕,盛夏季节,种在院子里的栀子花开得正旺,那种香气自然飘进房间,形成了她儿时的记忆。
“……妈……妈妈……”
闭合了几天的嘴巴几乎黏住,婉晴唇齿都变得不太灵敏,呆滞地叫出这两个字。
菲姨惊喜地转身,看见她醒来,整张老脸顿时乐开了花,“晴晴你终于醒来了,真是感谢菩萨保佑。”边说边朝窗外双手合十念念叨叨。
婉晴木木地看着菲姨,这才反应过来,想起来前因后果,又不由潸然落泪。
菲姨忙抽出纸巾帮她擦拭,“晴晴乖,不要哭,醒来了就好,我们好好养好身子要紧。”
菲姨将病床打上来,拿了靠枕让婉晴靠坐着,问她想不想吃东西?
婉晴木木地点点头,说嘴里好苦,想吃点甜食,其实更苦的心里。
菲姨莞尔,顺手给她切了一小块芝士蛋糕,就着热牛奶,喂她吃了一半。
然而食物下肚,婉晴又开始呕吐,吃喝进去多少就原原本本吐出来多少。
吓得菲姨不敢再给她喂食东西。
魏敏芝得知消息赶来,又给婉晴做了一系列检查,除了轻微肠胃炎没有得出具体的原因。
魏敏芝还是跟以前那样,为婉晴做一些心里治疗。
不过小姑娘这次生病后就像脱胎换骨换了一个人,经常神游不在状态,根本没怎么听她讲话,总是望着白墙流泪,抱着双臂无声哭泣,无法集中精力配合她的治疗。
以前的婉晴不管怎样,每次经过她的劝导都能及时转变心境,不论如何,心里是有希望的。
可现如今的婉晴,两眼黯淡无光,浑身透着被抽干养分的颓废,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魏敏芝清楚这是心病,心病自然还需心药医治。
于是魏敏芝打了电话给梁霁风。
梁霁风正在国外出差,那边刚好是休息时间,接通电话后传出慵懒一声:“喂,小魏医生,怎么了?”
魏敏芝没有跟他拐弯抹角,而是直奔主题:“梁霁风,你打算怎么安排晴晴的?”
梁霁风闻言顿了顿,随后漫不经心道:“她醒了?”
“人是醒来了,不过身体可能是不太行,不吃东西,也没精神,整个好像抑郁症,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是在学校上课,你真打算让她在家里关一辈子吗?”
魏敏芝打听过婉晴学校那边的情况,知道他们学校早就开始补课,尤其婉晴还是尖子生,本应该享受优等待遇冲刺重本的。
“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再说吧。”梁霁风丢下这句话之后就挂了电话。
婉晴从医院回岭南公馆那天是安志杰来接的。
上车时从病房到出电梯,直到上车,都有护士推着轮椅护送。
下车时安志杰准备抱她,她吓得连连后退,抱住菲姨不肯接触男人。
菲姨连忙安抚,轻轻拍打她后背,“没事没事,晴晴,我们回家。”
婉晴还是不肯下车,菲姨懂得她的心思,低头凑在她耳边低语:“晴晴放心,那人不在家里,他出远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