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唇瓣炙热柔软,将婉晴完全包裹。
动作生涩,却也无师自通地横冲直撞,占领和索取无尽,津/液交换同时,勾得浅浅低/吟不断。
接下来的空间里再无其他,仿佛整个世界里都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天旋地转间,他们像两只交颈缠绵的天鹅,更像是相互勾缠不断往上生长的藤蔓。
越吻越深,愈抱愈紧,完全忘乎了所以。
菲姨小碎步跑来,远远瞧见泳池门口站了两个黑衣男人,想着那定是风少爷表哥带来的人,但也不明他们跑来泳池作甚?
来不及思索,赶紧叫婉晴小姐回房间要紧。
颤巍巍地绕过黑衣人身边,开门而入。
“晴晴啊……快快快起来……”
话音未完,视线落在浅水池边。
冲击视觉的画面令年过半百的她也难免心惊肉跳。
两个少年在接吻。
天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菲姨赶忙转身过去,调整呼吸,恢复平静后再次出声:“晴晴啊,快到时间复习了,咱们该回去了。”
少男少女听见声音早已慌成一团。
尤其是婉晴,完全像是被夺了舍一样不知所措。
好在鹤微知反应够快,立马拉着她的小手将她托举上了岸。
“微知少爷啊,您来了。”
菲姨结合外面的黑衣保镖,已经猜出鹤微知的身份,笑着上来打招呼,企图打破这尴尬气氛。
她就只当是这毛头小子眼馋婉晴小姐,自然不知这一对人儿早就芳心暗许。
“我就来看看表叔的泳池,恰巧见到这位小姐失足落水,所以……”
鹤微知深知自己皮糙肉厚,被他爹千锤百炼得早就脸皮厚过城墙,哪怕当众被人点破他也无所谓。
但他不得不顾及婉晴的颜面,况且他还没搞清楚婉晴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表叔家里。
刚才的吻着实是情难自禁,清醒后也知道这么做的确太过失礼。
现下只得努力找补平衡,不过偷食的心情还是美得很的。
就像是觊觎了许久的一口鲜美果子,终于尝到了滋味,简直欲罢不能。
这就是初恋的感觉,谁谈谁知道啊。
“哦,对啦,晴晴是有低血糖的毛病,怪我,怪我,没有及时来提醒。”
菲姨也是聪明人,一点就通,话语间分明是在给两个少年找台阶下。
毕竟她也不希望这事儿闹到风少爷那边难以收场,到时候苦的可不是婉晴小姐还有自己吗?
“菲姨,我的浴巾……”
婉晴终于找回来理智,身上的泳衣布料少之又少,身体几乎完全暴露,这样站在鹤微知面前等同于全裸。
同时也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万分懊悔,可是事情已然发生,当下只能是见招拆招。
菲姨哦了一声,飞快小跑着去躺椅处取来大浴巾,递给鹤微知一块,又连忙给婉晴披上,同时把装着果汁的水壶递给她。
婉晴裹紧浴巾,低头含着吸管补水,清甜可口的西瓜汁入喉平滑舒适,稳了稳心神,一边拨弄淌着水的发丝,一边偷偷抬眸打量鹤微知。
鹤微知浑身湿淋淋直淌水,单手脱下贴着肉的T恤,露出健硕的上半身,肩胛处有几道红痕是方才她的指甲留下的,这画面着实有些暧昧,令人遐想连篇。
婉晴脸上微热,贝齿不自觉咬紧吸管,慌忙垂下眼睫不敢再看。
门外的保镖倒也醒目,不知何时从车内给少爷取来了干净衣物递上。
鹤微知接过衣服,澄澈黑眸看向婉晴:“更衣室在哪里?”
婉晴这才松开口中吸管,抬手指了指西南边的位置。
“梁婉晴同学,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鹤微知朝她露出洁白牙齿,唇红齿白,笑得十分灿烂,令她看得有几分失神。
不由又回想起刚才泳池里他的吻勾缠的那样狠,令她脸红心跳不止,只能木木地点头,双腿并拢在泳池边的长椅上乖乖坐着。
换好衣服出来的鹤微知一身清爽白衣,甩了甩额前湿发,走过来她身边坐下。
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耳边湿哒哒的头发凝成一团滴着水往下,裹着的浴巾洇湿一片,忍不住伸手想帮她勾起散开一些。
婉晴察觉他的动作,身子往一旁躲避,双腿夹得更紧。
鹤微知见状稍稍停滞,收回手来,看着少女含着吸管的动作,喉结微微滚动,斟酌一番开了口:
“梁婉晴,你为什么会在我表叔家里啊?”
婉晴终于等到了他的发问,知道这是躲不过去的一劫,却又因为菲姨在场不好开腔。
鹤微知瞧出她的窘迫,抬眼看向东南方向室外的一个小阳台,那里有撑起的太阳伞和躺椅,供人休息的。
他伸手指向阳台,朝婉晴开口:“要不我们去那边吹吹自然风,你这头发还没干,免得感冒了。”
婉晴松开吸管,抿了抿唇,放下水壶,点头同意。
二人起身,一前一后移步走向阳台。
菲姨看着婉晴的背影,从他们刚才的言语间反应过来,这两个是同学,而且还是相互喜欢的人,那风少爷知道吗?到底又是谁横插一脚?不过明显这事儿是风少爷做主导。
她忍不住出声提醒婉晴:“晴晴啊,到时见回房间了啊。”
婉晴听见菲姨的声音又不由停下脚步,有些为难地看看鹤微知,她不知道菲姨今天这是怎么了,平常她可是从不会来催自己的。
鹤微知蹙眉,心中有些讨厌这个多事的菲佣,忍不住沉了脸色,朝着菲姨说:“阿姨,我跟婉晴是同学,我们有事要谈,你跟表叔说一声他会同意的。”
菲姨听他这么一说,毕竟人家也是少爷,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点点头,又交代了婉晴一句:“晴晴啊,那你早点回房间啊,风少爷那边我也好交差。”
“知道了,菲姨,我很快的。”婉晴懂事地点头回道。
菲姨面含笑意,拿着婉晴的水壶转身走了。
午后时光,阳台上斜射而来的光线依旧炽热难挡,自然风暖呼呼地吹来,包裹住裸露的皮肤,像吹风机拂过一样。
婉晴终于感觉没有刚才那么冷了,紧张感也释然不少。
而两个人依旧并排站着,谁都没有坐。
空间静止,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呼吸可闻。
彼此心知肚明,却又受制于规矩,不敢再逾越半分。
半晌后,鹤微知终于打破眼前静谧,弯腰在太阳伞下的置物篮里捡起一条干净浴巾,展开后作势要替婉晴披上。
柔声道:“你身子瘦小抵抗力差,前段时间又遭遇歹人绑架,小心着凉生病,把身上那条换下来吧。”
婉晴下意识地瑟缩身子往后退开,与他保持距离。
她低着头看着趿着拖鞋的粉白脚指头,不敢开口说话,对于他的关心,又免不了脸红心跳。
她知道他们之间不应该有更进一步的距离。
鹤微低头看着她,红红的耳尖,粉嫩的小脸,一双腿纤白细腿在自然光线里白得几乎透明,青色血脉清晰可见,还有刚才抱过亲过的地方令他躁动。
她真的好娇小,好生惹人怜爱,那清澈无辜的眼睛,让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好好疼爱她。
“鹤微知,我其实是住在梁霁风家里的,我爸爸妈妈出事后是他帮忙处理的,我是欠了他不少钱,不过我以后上大学出来工作了就会还给他……”
婉晴抬起眼帘,直视着鹤微知,藏在心中的秘密终于说出口来。
虽然最后那句明显有些心虚,但终究是把压在心口上的石头搬起,这样自己也轻松了许多。
是自己先说了慌没错,在他心中肯定大打折扣这也必然,可那都是形势所迫,梁奶奶说过的话,她不敢违抗的。
今天之所以说出来是因为根本瞒不住了,即使自己不讲,以鹤微知的能力他不可能打听不出来。
与其让他去从别人嘴里知道,还不如自己亲口告诉他好了。
“鹤微知,你知道的,我家里遭遇变故实在太突然了,我没有办法,梁叔叔第一时间帮了我,要不然我可能活不下来,他收养我帮我改姓,也是为了我将来的前途,毕竟我爸爸……”
婉晴眼眶泛红,眼泪已经无声落下,声音哽咽到有些说不下去。
鹤微知闻言心中酸涩不已,看着她的眼神里更多了几分怜爱。
“行了,你不用讲了,我就知道你心里一定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怪我太心急,总是要逼你,以后……”
说到以后他不由停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