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提着马耀东给她的礼品盒,仔细看了看。
LV的LOGO,好高端的品牌啊。
她虽然不买奢侈品,但是这牌子多少还是知道的。
以前见过爸爸经常给妈妈买的包包牌子其中就有这个,肯定不便宜的。
同时又想起上午在洗手间里才听到汪静瑜八卦8班那个黎黎背这个牌子的包包。
自己现在就收到了一只,自己这样子算不算跟黎黎一样爱慕虚荣呢?
而且自己也是豪车接送,会不会也被同学归为黎黎那一类?
这么想着心里就越发觉得不对劲。
随手将包包拿出来一看,是一只粉粉的独角兽配色的斜挎包包,跟上次在山洞里面背的那个差不多大小。
包包拉链环上面还挂着一只粉色的玲娜贝儿公仔。
粉粉嫩嫩的风格,是她喜欢的款式没错,可是这也太贵重了些吧?
婉晴慌忙将包包塞进纸袋,准备往回走。
就在抬头的瞬间,她看见了鹤微知。
少年一身白衣黑裤的校服,一双炯炯黑眸在阳光下闪烁耀眼的光。
身姿笔挺地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直勾勾盯着她。
婉晴身心骤紧,像是被抓包一样的心虚,顿时慌乱不已。
二人对视两秒,婉晴便转身撒腿就跑。
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
就是不可以再跟鹤微知有接触。
“梁婉晴,你站住!”
她一动身,这边的鹤微知便迈开长腿追了上来。
婉晴心里自然是怕得要死。
这可是在校门口,又是午休时间,来来往往的师生不少。
上午汪静瑜跟她说的话还响在耳畔。
万一真的被人抓了个现行可怎么办?
再说昨晚的事梁霁风都看见了,她现在还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又如何能解释得清楚?
越想就越害怕,一害怕就容易出错。
她竟没脑子地往奶茶店后面的巷子口钻了进去。
那巷子尽头是个垃圾站,分明是个死胡同,她那里能逃脱?
就这样,鹤微知毫不费劲就追上来。
他一伸手就抓住婉晴的左边胳膊,用力一扯,将她柔软的身子带到自己胸前。
“梁婉晴,你跑什么啊?”
婉晴气喘吁吁地站在鹤微知面前。
本来就矮他一截,加上巷子里又窄小,加上背光阴暗,他们之间靠的很近。
近到像是偷偷躲在这里约会的小情侣,正在暧昧地拥抱。
鹤微知稍稍弯腰,垂下脸去就能碰到女孩那张通红的精致小脸。
女孩脸畔几缕凌乱的黑发贴着,粉白的皮肤嫩出水,根根分明的长卷睫毛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蒙着一层氤氲水雾,带着惊慌的失神,像是被逮住的小兔子,可怜兮兮的模样。
额上密布的汗直往下渗,汗珠沾染上透明的绒毛,小巧挺翘的鼻下是红肿如玫瑰花的唇瓣。
那唇上的滋味他昨晚已经尝到了,酥麻难耐的感觉又回到体内,喉结微微滚了滚。
婉晴仰着脸望着鹤微知,穿着同款白衬衣校服的两具少年身躯挨得很近,胸口都在起起伏伏,呼吸可闻。
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栗,心里是紧张和害怕交织,在条件反射地发抖。
目光触及男孩校服领口的喉结时脸上更加滚烫。
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去,黑发垂落颊畔遮挡住尴尬,用力去拨鹤微知的手,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鹤微知,你松手!”
鹤微知哪里肯放开她。
他刚才从教师办公室冲出来跟着跑来,远远地看见婉晴在一辆宾利前跟人交谈,还接了人家送的东西向人道谢。
他心中自是很好奇,心想这会不会就是婉晴说的那位远房亲戚。
顺势看了一眼车牌,那个连号车牌又觉得很眼熟,有点像是他表叔梁霁风的。
可是表叔怎么可能是婉晴的亲戚呢?他那样的大佬也不像是会做善事的人。
“婉晴,刚刚那辆车里的人是你家亲戚吗?”
鹤微知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盯着婉晴的红唇发问,微蹙的眉眼中蕴含着一些怒意。
他生气是因为婉晴的刻意躲避,明明昨晚好好的,今天就变了卦,给她发信息不回复,看见他就躲开,这令他十分患得患失。
他很想跟她一起面对,只想要她一个明确的态度,令他更加坚定地有底气去拒绝老卫的邀请。
他想告诉她,自己可以为了她放弃出国,也可以为了她不去参加省内的物理竞赛,更可以不要什么保送名额。
只要她一句话,他就留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考港大,他们一起迎接新的生活。
盯着她又红又肿的唇,又想起昨晚触碰上的感觉,便不由浑身一热。
忍不住想要低头吻下去,手掌便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力道。
婉晴的手臂被他的手指禁锢着很不舒服。
她微微皱起两道细眉,对视上他的眼睛,感受到有火苗一样灼热,想到自己红肿的唇,又马上躲开他的视线,垂下了红透的脸。
她眼神慌张,用手背挡住嘴巴,嗫嗫嚅嚅道:“我,我的嘴巴是因为吃了柿子的原因……”
鹤微知噗嗤一声,被婉晴这幅可爱的模样逗乐。
不由提了一把她的手臂,身子前倾更靠近一步,将她后背抵在墙壁上,右手扼住她的手臂压过其头顶,左手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抬高凝视,呼吸沉沉,心跳急促,灼热气息扫荡过她的皮肤,激起涟漪阵阵。
他抵住她的额,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温柔地笑道:“梁婉晴,谁在问你这个啊,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婉晴顿时清醒过来,羞得想要遁地,用力想要推开他靠近的胸膛。
“鹤微知,我们,我们不可以这样的,要是被校长知道了我……我……”
“知道了会怎么样?只要不影响学习,老师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鹤微知纹丝不动,拇指指腹压住她的唇轻轻抚摸,胸膛里凝聚着无尽的荷尔蒙和力量。
此刻只要他想,没有做不了的。
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婉晴感觉后怕不已。
她甚至从他笃定的眼神里看出了跟梁霁风有些类似的危险,那是兽类的危险信号。
汪静瑜说鹤微知这样的小男生根本不是成熟男人的对手,婉晴倒觉得也未必。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血气方刚的年纪,冲动起来根本不会考虑后果的。
思及此,她便不由自主地脑补起一些动物世界里看到的雄性动物之间对峙的画面来,那叫一个猛烈。
于是劝阻的声音都有些忍不住地打着颤:
“鹤,鹤微知,我们,我们还小,等上了大学再说好不好?”
“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刚才那辆车上的人是谁?跟你是什么关系?”
鹤微知的手指仍旧在摩挲着她微微颤栗的唇,继续追问。
婉晴别过脸去咬了咬唇,既然梁霁风跟鹤微知是叔侄关系他都没有让他知道收养自己的事。
那她断然是不可能告诉鹤微知真相的。
只是该如何应付他,她一时也想不到。
这时候鹤微知的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
而巷子那头刚好有人骑着摩托车过来,按下震耳的喇叭声,提醒他们让开。
鹤微知顿时松开了婉晴,与她并排靠在墙壁上,伸进口袋里摸出手机看见他老爸的号码,不由皱起两道浓眉,转过背去划过屏幕接听。
婉晴便趁机转身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