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回到教室庆幸没有人在。
她赶紧将带着大logo的礼物袋子收起,把包包藏进书包内,免得被汪静瑜看见了又要免不了一顿盘问,她的小心脏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平复一阵心情后拿出手机,在梁霁风的对话框里一阵编辑,该如何跟他解释呢?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解释都不对啊,最后还是只字不提,只打了一句:【谢谢哥哥的礼物!】
下午大课间看手机便收到了梁霁风的回复。
梁霁风好像并没有责问她的意思,只是回了一句简单的:【不用谢,好好学习!】
看到这样的字眼,婉晴忐忑的心情顿时得以平复不少,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了。
不由又拿着手机多打了一些字句:【哥哥,听阿东叔叔说你昨晚来过我们学校,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接到你的电话,阿东叔叔说你很忙还特意抽空过来,晴晴心中对哥哥感激不尽,一定会好好读书以后好好报答您!】
婉晴看着这些矫情的文字内心甚感羞耻,不知道该不该发出去。
可是一想到阿东叔叔说的话,又觉得很有必要跟梁霁风表个态,要不然他下不来台会更加生气,反正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鹤微知有更进一步的行为,昨晚那件事不过是一时的冲动,以后不会再发生的,内心希望梁霁风他老人家能就此放过。
消息最终还是发给了梁霁风。
这一次梁霁风也回的很快,没有太多的话,依然是简单几个字:【好,你自己心中有数就行。】
婉晴看着这条回复简直如释重负,她从来没有觉得梁霁风如此好沟通过,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变得这么讲道理,完全化身一个贴心温暖的大哥哥,她都要感动坏了。
心中的雀跃令她的胆子也变得大了一些,又多发了一条关怀的信息过去:
【哥哥,这个时间到中午饭点了,你吃了吗?没吃的话要记得去吃东西哦,不能饿着肚子做事的,那样对身体不好,长时间这样还可能伤胃。】
蔚蓝高尔夫球场休息区。
接到梁霁风电话后过来陪打的鹤段林趁着休息时间,刚刚跟儿子鹤微知通完电话后去吧台拿了两听冰啤。
回来就瞧见梁霁风的身子舒适地斜倚着靠背上,左手夹着雪茄,右手拿着手机在给人回信息,看起来神情松弛,面色舒展了不少。
他朝他走去,将手中的一听冰啤递了过去,意有所指地笑道:“喝点?解解渴。”
梁霁风抬眼睨他,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幅度,伸手接过其中一罐,在手指间捻了捻,笑道:“这能解渴?老子现在正饿得慌,要吃才行。”
那小兔问他吃了吗,令他又想起了昨晚,看得到摸得到却吃不了,怎么能不饿?简直成了饿鬼。
“饿了咱就放开肚皮吃,一会儿给个电话阿琴那边,游艇海鲜大餐随时安排起来,再不行咱们让老谷安排私人飞机去岛上吃吃进口的?”
鹤段林自然秒懂梁霁风,接下话语。
梁霁风看着手机屏幕嗤笑一声,两道剑眉微蹙,收起手机深吸一口雪茄,吐出白雾,狭长黑眸眯起,朝着鹤段林射出两道寒光。
“我看是你他妈的自己馋了吧?先管管你家那个小畜生吧,什么东西该碰,什么东西碰不得,心里要有点逼数!不要以为日子过得舒坦了就可以如此放肆!”
鹤段林听着这话心中一阵阵地发毛,他怎么会听不懂这是明晃晃的暗示。
凌晨五点他手机里就收到了一张自己儿子抱着一姑娘在校门口亲嘴的照片。
接着就是梁霁风特助罗震打电话给他,说梁四爷约他打高尔夫吃野味。
吃野味是他们的行话,意思是谁惹了事要给他点教训吃。
鹤段林十分清楚这分明是一顿鸿门宴,可他不得不赴约。
在高尔夫球场陪着一路沉默不语的四爷打完前面9个洞进了果岭,他这颗忐忑的心就一直悬着,从没有放下来过。
直到他当着梁霁风的面打给了衡南一中的马校长。
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地让马校长“特别”照顾一下他们家的鹤微知,还顺道给人提了一些深刻的建议,说贵校需要整顿一下校纪校风的话。
梁霁风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打完收了线,这才发话说休息一下。
鹤段林心中自然也是窝着暗火的,现在还要听梁霁风继续训斥。
鹤段林十分清楚他梁四爷的性子。
毕竟是他梁霁风先看上了,道上的规矩,只要是他梁霁风看上的东西,别人就休想得逞。
更何况还是个女人,他岂能容别人染指?
鹤段林自是不敢违抗地朝梁霁风点头,“是是是,那小畜生欠收拾呢,等着,他毕了业我跟他妈亲自把他送到国外去,没个三年五载的回不来。”
表完决心后与梁霁风对视后打着哈哈,手指拉开易拉罐环,继续看着梁霁风那张邪肆狂狷的俊脸,心中太多疑惑甚是不解。
不就是个豆芽菜似的黄毛丫头,他至于吗?
上次坠崖那件事最后查出来的对家已经进了局子,基本是没办法出来见天日的下场了。
那个动手脚的司机更是惨不忍睹,不光废了四肢,连眼睛跟舌头都被喂了鳄鱼。
这件事毕竟是威胁到了他梁四爷的生命安危,也能够理解,他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嘛。
可是后来台风天那次,梁霁风竟让他动用内部系统查一个小姑娘的行踪,这就太反常了些。
毕竟那可是会留下把柄受人遏制的,他怎么可能会不懂?
归咎起来只是因为太在乎那小姑娘的安危了呗。
鹤段林想不明白。
他梁霁风身边从不乏莺莺燕燕,环肥燕瘦,闭月羞花,各式各样的姑娘多到数不清。
为什么就非得要这根营养不良的小豆芽呢?
自己家那个臭小子也是个糊涂蛋。
上回坠崖的事就能看出来的苗头,他还要往上凑,这是自己找死,还要连累他这个做老子的帮他擦屁股。
偏偏还是动他梁霁风的心头好,真是造了孽。
梁霁风继续看手机上小兔给他发的微信,心情大好。
昨晚虽然惹他憋了一身邪火,可到底也是解了一回馋的,虽说偷偷啃不光彩,那也是因为她不听话在先。
他有心好好待她长大长开,至少维护她到成年之前是不打算动她的。
一个没发育好的小豆芽,好吃好喝地养着,不就是为了护住她。
只可惜她偏生还不安分。
终归还是鹤微知那小子不规矩,打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来了,莫不是他让他们鹤家的日子过得太顺了不成?自己养的小兔都要被他惦记。
“表哥,鹤微知这小子你自己看着办,放心,小孩嘛,把心思用在学习上我是不会为难他的,毕竟咱们也是这个年龄过来的嘛,精力旺盛的年纪,作业太少的话该加点餐就加,不行就换个赛道,你说是不是?”
梁霁风面上噙着讳莫如深的笑,手中雪茄被一旁的侍应生接起,修长指节捏着那罐冰啤举到鹤段林面前扬了扬,话语说的轻飘,实则字字珠玑。
鹤段林忙不迭地点头,并与他碰杯,“是是是,这小畜生没吃过苦头,哪能跟咱们那时候比得,咱们可都是靠自己拳头得来的。”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风平又浪静。
婉晴原本一直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而鹤微知自从那天之后就一直请假没来学校上课。
至于什么原因,婉晴自是不敢去问的。
当汪静瑜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她反而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