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沉默的梁霁风,婉晴内心忐忑不安。
知道会有怎样的结局,依然会害怕和嫌恶。
即便害怕嫌恶,她也要努力说服自己,努力做到情绪不外露。
“过来,脱了,跳给我看!”
男人的声音冷淡,不带丝毫情感般,打破沉寂。
接着又补充一句:“让我满意了,会给你钱。”
婉晴心中酸涩,却没有丝毫表情,木木地开始解开束带,缓缓脱下浴袍……
男人拿起一旁的清酒,直接对瓶饮,眼睛不离她分毫,指间的烟飘着青丝,萦绕在身前,在他冷峻的面容间,更添几分妖冶。
咕咚咕咚的声音在汤池内响着。
婉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按照他的指示照做着。
她穿着性感的泳衣,在水中旋转,踢腿,撩起水花阵阵。
几个动作下来身体愈发的轻飘,一不小心站不稳地跌落池中。
她下意识地扑腾几下,口鼻眼灌进温泉水,仰起脸来,抬手去拂水渍。
男人的手臂已经伸了过来,自身后揽住她细软腰肢,将她圈起贴进怀中。
复又推向岸边,贴住池壁,将她翻转,把她两腿拎起跨在腰际,捉来岸上的干毛巾,往她头上一罩。
婉晴面前一片昏暗,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捉住什么,被他扣住的后背直接放置下来,她的手攥住岸边镶嵌在小径上的鹅卵石。
他直起身,将她带起,身上的热水从她肩上滑落。
挂在他身上的她还来不及变冷,他的胸膛和唇舌覆盖上来。
温热液体是他入口的清酒,从她锁骨下淌,一路往下,薄薄衣料无法阻挡酒液扫荡。
婉晴小手扬起,想要摘掉头上的遮挡,却被他按住,脸上只露出嫣红小嘴,继而被他的覆上,令她被迫承受酒液,吞咽下腹。
被蒙上眼睛的感官无限放大,夜深露重的静寂里,想象力无穷,什么妖魔鬼怪,光怪陆离的场景都浮现出来,伴随着些许淡淡的琴音,已然飘离,不似在人间。
趁着她灵魂出窍之际,水下的布料缠绕被大力摧毁,她被托住臀,热水的浮力助力了强势凶猛的入侵。
婉晴咬紧带着清甜酒渍的唇,微微僵住的身,很快让人推上岸后更直接地面对强烈惩戒。
月光下,梁霁风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对准自己的目标丝毫不手软地进攻……
过完那个情人节,梁霁风带着婉晴回了鹤城。
他实现了诺言,重新给她找了一所学校。
是女子学校,那里没有她认识的人,更没有男生。
直到她考学毕业,除了学习,没有再交过一个朋友,亦没有与老师有过学习之外的交流。
这是梁霁风对她的要求,更是她自己的克制。
长达六年的时间里。
看似自由,实则是一种无形的囚禁。
她每天除了上学能够出门,其他的时间没有梁霁风的允许或陪伴的情况下,几乎不能踏出家门半步。
时刻会有人监视她的一言一行,包括在校园内。
直到她考上大学,自然不是原本的目标港大,而是在本市的A大,这是梁霁风要求的。
虽不能媲美港大,但比起不能上学,婉晴已经很知足。
从那之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也是如此这般,没有太大变化。
他当她是自己的私有物品,有需求就会直接上手,也会按照约定给她钱。
外公和黄英的医疗费每天输出,数目自然不小,遇上特殊情况还要翻倍。
她用他说的方式来赚取,每个月堪堪能达标。
当然也有不够数的情况,因为他的吹毛求疵,挑三拣四,还有出差外地,那时候她便要伏低做小地求他过来,满足他的需求,直到他肯施舍。
如此这般的相处模式,近乎病态,他们之间谈不上爱情,却又保持着全世界最近的负距离,中间又隔着难以融化的冰。
经年累月,她已经不再有女孩子的天真活泼,更不会畅想未来。
有的只是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地度过每一天,还要计算着医院户头上的钱够不够,怎么样才能让他及时补仓。
她几乎忘了真正的哭和笑,有的都是表演,因为她的一切都要仰仗他的恩施。
她曾一度精神崩溃到要去精神科看心理医生,因为她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即便在他怀中也会梦魇。
而他也不会再耐心哄她,而是直接送她去私人医院。
有时候,梁霁风看着她痴呆的模样,他也曾一度想过有没有别的办法解决。
可是他心里的恨意无法放下,更多的还有背后的背负,是他永远不会说的。
即便如此相恨相离,可他从没想过放手她。
他带她回了风云山庄,在她最开始来到梁家的地方,让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带着她出入梁家各种场合,令外界知道她是他的妹妹。
而他在夜半时分却又爬上她的床,将她按在身下索取发泄,恨到极致地骂她,甚至带着羞辱。
她也同样恨他,却又只能随他折磨。
他们心里有深深的沟壑,恐怕这辈子都过不去的。
就是这般折磨又放不下,这样离奇病态关系,让他们相处了七年。
他想着七年后她定会有所变化,到时候定会有所契机。
而她想着七年后,他定会厌倦了她的,到时候她再不济也是一名大学毕业生,能够靠自己养活。
哪怕苦一点,外公的身体如果还能坚持,她也愿意养着。
她奢望不大,只要能离开,哪怕去荒无人烟的地方。
这期间,梁霁风的确有些许松懈的时候,工作的忙碌,老太太的逼婚,未婚妻的正式露面,各种事务总会给他制造新的麻烦。
而她的乖巧表面也曾迷惑他,一度觉得她真的被驯化了,又因为中间她抑郁过,会多少考虑一些其他,偶尔也会选择性失明。
即便知道她偷偷接兼职,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惩戒惩戒给她教训。
知道她不开心,甚至已经麻木生病,他总有办法给她缝缝补补,就是不会选择放手。
他怎么舍得放手?要是能放,也不会等这么久的。
要是能放,更不会因为看到一张她跟别人外出的合影,就千里迢迢地飞回来“捉奸”。
现如今,七年后,他因为气恼她撒谎,嫉妒她跟那个叫霍祁南的男人约会而恼羞成怒。
不自觉又提到鹤微知,那个存在于七年前的名字。
那个原本她已经打算将那一段回忆一并埋葬心底的名字,被他轻易带出。
他就是为了折磨刺痛她的心吗?
当然,他总有办法令她痛不欲生,身心都有。
婉晴咬紧唇瓣摇摇头,眸中清水顺着眼尾淌下来,染湿了鬓边的青丝,以及白色的枕头。
“梁霁风,我错了,我不该答应跟他们出门的。”
这么多年的相处,即便她再怎么迟钝,也学会了察言观色。
床上的时候向他求饶总要比较受用些的,只要满足他,一般都能够默许。
即便事后也有翻脸的时候,总比一直僵持着的好。
至少那样她自己能够少吃些苦头,这些也是菲姨和陈妈教她的道理。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