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跟阿东叔说过的……”婉晴的声音低如蚊呐。
外面不断有脚步声和说话声飘过，由远至近，由近至远。
婉晴甚至能分辨出来有自己室友跟同学的声音来。
她心里害怕的不行，却丝毫没有办法阻止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可能在这种地方对她胡来。
梁霁风的气息紊乱在她耳畔，轻笑一声：“不是以为自己上了大学真的就能脱离我的掌控，开始叛逆了是吧？”
婉晴被他的动作和话语惊得深吸一口气，对视上他的晦涩不明的眸子，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我想，**！”男人咬牙切齿地说出四个字。
婉晴浑身涌过一阵燥热，有些微微的战栗，莫名地将那个要字听成了*字。
一时间控制不住地在他面前像是漏了馅的海绵组织。
窗外有风吹过，高大榕树叶子间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婉晴的后脑被梁霁风搁在沙发靠枕上。
她屏住呼吸，抬起眼皮，在梁霁风迫切灼热的目光中红透整张脸。
“这裙子是自己买的？”
说话间，东西已经从他手中滑落。
他低下头，含住她的耳垂。
溽热的触感着实蛊惑得她控制不住地颤。
“是，不是，是佟悦姐帮我选的……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梁霁风充耳不闻地继续着，他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掰正，正对着自己。
他认真地看着她害羞到绯红的脸，轻笑着：“是吧，就该多穿这样的，不过我更喜欢你穿给我看，怎么？害怕毁掉你在他们心目中女神的形象？那你为什么不乖一点？”
“我，我没有不乖。”婉晴微微咬住下唇，深深吸气，努力稳住自己跟他狡辩：“我不过是想好好读完大学，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尾音被他的动作干扰得变调，她睫毛轻颤着，乌黑的眼眸看向他的眼，随即去阻挡他作乱的手。
梁霁风自是不会如她所愿，即便是剃干净的下巴上仍旧难掩几粒青色胡茬，在她额头上摩擦，边施展边低声诱哄：“别乱动！老子伺候你还不乐意？是不是希望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婉晴一时语塞，她在他这里一直是个玩物般的存在，是没有自己思想和主张的，是依附着他这棵大树般存活的藤蔓。
而他随时都能将她抛弃，选择自己需要的，她深谙他最终会抉择别的女人，只是这个时间她不知道要多久。
“可是你这样做很难不会被人知道的……”
婉晴并不觉得他们之间这样的关系能瞒住所有人，尤其他经常过来找她，带着她出入各种场合，表面上没人说，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议论。
婉晴的话才一说完，便仰起下颌倒吸一口凉气，空调口的凉风抚过肌理，像是门外的喧嚣吵闹声穿透进入耳膜带来的CJ和TG。
而梁霁风喷薄在耳际的呼吸是那样滚烫灼人。
“所以，你是想要让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还是喜欢偷偷摸摸的跟我？”
婉晴受不住他审视的眼神，垂下脸去不敢看他半分。
梁霁风低头瞧着鹌鹑一样的女人，盯着她的头顶失笑，“梁婉晴，你倒是回答我的问题啊。”
“我都不想，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结束这段关系。”
婉晴好不容易硬气了一句，说完甚至还在为自己这般勇气必然会惹毛对方的后果而感到后怕。
面前的男人闻言顿了顿，眸中逐渐浮上一层阴鸷的光，冷笑一声：“梁婉晴，什么意思？”
婉晴明显感觉出来男人的脾气，尤其他的手掌在她身上的力道几乎要将她整个掐死的程度。
她心中自然害怕，可是话一出口，的的确确是不想自欺欺人，而是继续壮着胆子说：“你有那么多的女人和选择，为什么要为难我？”
男人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冷，用力将她推向深渊的同时，又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拉回，狠狠骂道：
“梁婉晴，你可真是欠叼啊，三天没收拾你就胆儿肥到上天了是吧？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就是老子养大的玩/物而已，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你知道吗？”
婉晴在他的狠戾话语和动作中无法适应地感到害怕地抖，她已然没有气力反抗和对弈。
她当然知道他的手段，更知道自己的渺小和无能，可是内心的委屈和叛逆令她没办法接受自己的叛变，哪怕在他百般折磨下已经逐渐适应和迎合，她憎恶自己的这样没出息，更是恨他如此无耻霸道。
化妆间内有燃着的香薰，是佛手柑味道的，在空气中弥散着，似乎企图掩盖住别的什么味道。
外面不时地传来舞台上的表演音乐和主持人的报幕，以及观众的喝彩和掌声。
梁霁风逐渐紊乱的呼吸加深了婉晴的痛苦。
她眼睫挂泪，皱眉轻吟：“梁霁风，我知道你恨我，要不然你就干脆些弄死我……”
她说话间双腿踢蹬，声线更是控制不住地跑了调。
男人被她激怒得愈发放肆到大动干戈，一边给她刻骨铭心的教训，一边狠声谩骂：
“就这么想死啊？你以为有这么容易吗？你不是第一天认识老子了，还要重复多少次这样的时刻你才能明白，你的一切都是老子说了算，要是不配合的话，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代价有多大，懂吗？”
梁霁风边说话边抬起手在她颊畔捏了捏，湿漉的痕迹明显，他要让她明白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和心理。
灯光下，他的双眼如蛰伏的野兽般充满狠和欲，手指紧紧掐住她的脸颊，含怒的黑眸望进她眼底，“你瞧瞧自己，一边说着不要，一边又欲拒还迎地勾着老子，做人何必要这样又当又立，还不如彻彻底底地接受一切，你得到的自然不会差，你见老子什么时候亏待过女人？”
婉晴根本来不及跟上他的思维模式，他已然三下五除二地将枷锁解掉。
他带着浓郁恨意，却又有着一丝半哄半怪的语调：“梁婉晴，放轻松些，本就是图个你情我愿，你即便不甘心这样也没办法，心比天高却没有能力逃脱命运的掌控，这是从你父母抛弃你的那一刻就说明了一切问题始源，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注定是我的了！你还想要逃走吗？你外公呢？黄英呢？他们怎么办？”
“你混蛋！”婉晴控制不住地溢出眼泪，忽而仰头狠狠咬住他的下唇。
然而，男人对她了如指掌。
轻松就能化解掉她的招数。
她已然丧失了主管掌控心跳的能力，全部的知觉好像顷刻间开了阀门，随之倾注。
耳边响起窸窣声响，她紧紧阖上眸子和红唇，说不出一个字。
他笑着说：“刚才在舞台上的表现不错，钟校长跟田主任都很器重你，你只要乖乖的，将来的路自然是一片光明，这样的买卖有什么不划算的呢？梁婉晴。”
婉晴心中涌起无数波涛暗涌，却又拿这个男人无可奈何。
终究自己只会被淹没，沉入无底深渊。
梁霁风静静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
明明知道她的滔天恨意，却又无法自拔地要带着她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