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伟俊买了炒栗子小跑着回来。
顺手将手中纸袋递给婉晴:“刚炒出锅的,尝尝吧。”
婉晴依然摆手,“谢谢,我不是很喜欢带壳的东西。”
祝伟俊笑笑:“我看你好像挺冷的,拿着暖暖手也行。”
说完就去拉她的袖子,婉晴下意识地往后退缩一步,“祝伟俊,真的不用,谢谢你。”
祝伟俊这次没有再勉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我送你进去。”
婉晴点点头,顺势将毛衣外套拢了拢,抬腕看看时间,继续往前走。
最近气温有所升高,她身上穿着打底衫配着开衫毛衣搭配格纹长裙,长发披在身后,加上喝了点酒,夜色下,脸色又带着红晕,整个人温婉又舒适,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祝伟俊大步跟上去,与她并肩走着,倒也识趣地不再给她压力,对于那天的事更是只字不提。
婉晴心里也清楚祝伟俊心里一定想要了解她的背景,其实她一开始就不想跟他有所瓜葛,只是这样的巧合遇见,又同窗四年,所以不好拒绝。
再无言语,沉默地走到公寓门口,婉晴停下脚步,对祝伟俊说:“好了,祝伟俊,我到了,谢谢你送我,你快回去吧。”
祝伟俊抬头看看这座高档公寓楼,知道这里的房价并不便宜,不过婉晴都能住得起风云山庄,这里又能算什么。
想到学校里那些男生们对婉晴是人情妇的猜测,心中的酸劲还是令他有些心里有些不平衡起来,可是以他对婉晴的了解,想必是她被人所迫才会被人包养,于是鼓起勇气开口:
“婉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这四年里,我总觉得你好像不快乐,包括那天晚上,你是不是被人强迫做了什么不开心的事?”
婉晴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抬手挽了挽耳边的碎发,露出红亮的耳廓,有些不知所措地摇摇头,黑眸迷离闪躲,“没,没有的事,祝伟俊,我,我的事你不要管,你赶紧走吧。”
祝伟俊看出她的逃避和慌张,心中的保护欲倏然升起,伸手拉起她微凉的手腕,坚定地看着她:“婉晴,你别怕,有事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婉晴被他的力道带着往前一步,差一点就要撞进他怀中,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抵在他胸膛上,企图挣脱他的控制住的手,“祝伟俊,你放开我。”
而就在此时,跟着他们不远处的黑色宾利车已然停下。
驾驶室上的高大男人从车里下来,一道颀长黑影迅速冲到他们面前。
在祝伟俊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右边脸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
被拉开甩到一边的婉晴尖叫一声,听见男人的惨叫声,瞬间认出了动手的来人,看见地上扭打成团的两人,她的心骤然一紧,吓得面色发白,双手捂住嘴巴:“梁霁风……不要,不要打了……”
梁霁风将祝伟俊压在身下,已经连续在他脸上揍了两拳,在第三拳下去之前,被冲过来的婉晴死死拉住了手臂。
他抬起眼皮看她,拧成川字的眉型充满戾气,黑眸里涌动着两团火焰,看着眼前吓得浑身颤抖的女人,扯了扯唇讥笑:“怎么?你又心疼了?”
婉晴拉住他的手,连连摇头:“梁霁风,你放开他,我求求你,他就是送我回来而已。”
梁霁风舌尖顶了顶腮帮,最终丢下祝伟俊,拉着婉晴的手直接往公寓里走。
祝伟俊被打得头晕脑胀,鼻子和嘴角都出了血,平躺在地上捂住脑袋,半天起不来,手中的炒栗子撒了一地。
婉晴完全不敢回头看他,全程被男人像小鸡一样拎着上楼。
一进门,她就被重力压在玄关斗柜上。
男人掐住她的后脖,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呼吸灼热粗重:“梁婉晴,不错啊,才离开老子三天就有新男人找上来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不过是个巧合,我跟他没什么的。”婉晴眼中噙泪,小声嗫嚅。
“我想的哪样?嗯?老子不来的话是不是就该带他上来喝一杯了?你知道男人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吗?”
男人咬牙切齿,丝毫不听她的解释,而是用他自己的那一套来给她洗脑。
“没,没有,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梁霁风,你理智一点好不好……”
婉晴害怕的是他事后的报复,以他的手段,要想毁灭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以前的那些她已经不愿去想,可是祝伟俊的情况她了解的,一个从最底层靠自己一步步爬上来的苦难人,背负着重病的母亲和准备考大学的妹妹,他是整个家庭的顶梁柱,如果因为她而受到牵连和伤害的话,她不敢想……
“理智?对你还有什么理智可言?梁婉晴,老子跟没跟你讲过,那你点可怜的圣母心会害死你自己的。”
裙摆倏然被撩高,皮带扣声响在身后,顷刻间的重力碾压覆盖而来,动作粗狂且猝不及防,而后,沉猛的攻势占据了她。
随着她的惊呼,伴随着男人的喟叹,昏暗的过道里还没来得及开灯,他们便在狭小的空间里纠缠成了一团。
她紧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调整身心适应着他的突袭,双手紧紧攥着斗柜边沿,闭上眼,心里默默念着忍一忍就好。
然而,她终究是低估了一个男人吃醋的可怕程度,亦或者他本就是蓄意而来。
从他知道她聚餐开始,就一直在心里勾画着各种画面。
她是什么年纪,又是那般优秀的存在,花样年华,如花盛放,身边陪伴的自然也是葱葱郁郁的绿叶。
从高中开始,哪怕他将她藏匿起来,即便她总是郁郁寡欢,可并不影响她出落得那般美丽动人,身边从没有少过男人对她的觊觎偷窥。
而他与她比起来,本就有着云泥之别。
目的不纯的出发点,强行扭曲的情感维系,不正不当的关系,总是令她痛苦哭泣。
这些年,她在他怀里十次有九次是哭着醒来。
他知道自己伤了她,可他同样没有好过半分,伤她的同时,同样拿刀子剜自己的心脏。
她是属于他的,即便是痛苦的绑定。
所以他不可能允许她与他之外的男人在一起,哪怕就是对着别人笑一笑。
默默开着车跟着他们一路,他一直努力克制着想要下车的冲动。
他一眼看得出来那个臭小子想要打什么主意,那可是他娇养的花,怎么可能让那些癞蛤蟆打主意。
为了维系她的面子,尽量克制着冲上去打爆人头的冲动,可惜那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
男人凶狠的报复化成狠戾的动作,如数发泄在她的身上,反反复复,浮浮沉沉,在这套小阁楼里面,遍布了每个角落。
隔天中午,婉晴从头痛欲裂中醒来。
看见自己原本温馨整洁的房间一片狼藉,浑身的酸痛以及痕迹令她倏然清醒。
想起昨晚的经历,不知道祝伟俊如何了,还有昨晚聚餐室友们说的霍祁南。
思及此,心脏顿时收紧,起身寻找起了手机。
抬眸看见床头柜上男人的腕表,知道他还没走。
刚刚获得的一点自由瞬间又被收回的感觉,令她心情沮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