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霁风,我恨你,我心里觉得好恶心,我没办法做到面对你。”
婉晴被迫仰面与他对视,用最温柔的话语刺伤他,姿势却这般暧昧,与他紧紧相贴合,如同爱人一般。
“所以呢?你宁愿丢掉学习,化身恋爱脑跟人私奔?抛下尊贵的小姐身份,丢开好好的学业前途不要,自以为洒脱人间,跟着鹤微知漂洋过海跑出去做最下等公民就很光荣,很高贵?”
“梁婉晴,你也不想想自己这样的有几斤几两?你能做什么?谁又会瞧得起你?将来或许被拉去卖了做妓/女都不知。”
梁霁风虎口狠掐着她的下颌,力道大到几乎能捏碎骨头,语气却变的异常温柔,像是跟情人诉说着动情的话,实则是现实的恶毒告诫。
灼热的气息,馥郁的酒味,混合着喷薄在她脸颊上灼烧,是他叫嚣的欲/望和怒焰。
身下和身后都是冰凉,身前却是一片火热,令她清楚感受着冰火两重天。
“梁霁风,那又如何?就算出去做乞丐做妓/女也比在你身边好。”
她冷笑着回击他,经过相处也摸出来一点门道。
他分明就是犯贱,越是怕他,他越喜欢欺尽,所以没必要给他任何的脸面,毕竟他们之间还有什么脸面可言?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好?不甘愿我碰你?我真的就这样令你不堪吗?”
梁霁风手上的力道加重,拇指和食指深深掐进脸颊两侧的肉里,咬牙切齿地问她。
婉晴瞳孔漉黑隔着重重水雾,看着男人的脸,感受着自己手臂上不断往下流淌的鲜血,想到了父母。
冷冷地笑着:“梁霁风,那你让我怎么做?你这个歹人,害死了我父母,害得我家破人亡,还要让我躺在你身下说喜欢你吗?你不恶心我恶心,你没有自尊可我有,我知道礼义廉耻如何写,更懂得人和禽兽的区别。”
她体内犹如一头奔跑的烈兽,彻底冲破了牢笼,想要与他同归于尽地嘶吼:
“梁霁风,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过得无忧无滤,我的爸爸妈妈爱我疼我,教会我善良诚实,让我懂得什么是爱,可是你呢?我为什么要遇见你这个魔鬼?是你毁了我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地震碎我的三观,让我头一次感受到了恨。”
“所以我恨你啊,梁霁风,即使我再怎么想要麻痹自己,告诫自己你也是有优点的,可是恨意是会翻倍增长的,你知道吗?是你让我变成了一个魔鬼,我睡在你的身边,想象着一万种能杀死你的方法,我多么想能跟你同归于尽,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更恨,我的心在这具躯壳里面,冷眼看着你的一切龌龊行为,我会诅咒你这辈子一定不得好死,一定要下十八层地狱,你这个坏人,你会永远不得超生。”
婉晴像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浑身战栗,红唇白牙翕动间,一字一句诉说着血泪史诗一般决绝,丝毫无所顾忌地说出这般狠毒的话语。
这是她活到这般大第一次这样恶劣,这么恶毒地对人,全然在他的面前展现出来,比起拿刀子捅他时更甚。
而梁霁风的视线却紧盯着她丝毫不离。
看着她那双漉黑的眼睛流下的泪,瞧见里面燃起的仇恨之火欲烧欲旺,烧到他浑身燥热不已。
酒精随之发挥作用,烈火焚身般的波涛翻涌,奔流无休,那种极致的快/感令他到了欲罢不能的程度。
因为用力的缘故,手臂上的伤口早已经扯开,鲜血也在不断溢出。
与她手臂上蜿蜒的血迹交相辉映,在镜子中重叠,形成一种巨大的冲击。
男人都是嗜血的动物,这样的刺激更加令他兴奋,兴奋到想要张口咬死她。
这个小东西,这样的决然,这样的心硬,这般的与众不同,怎么能叫他松手放她走?
他早就中了她的蛊毒,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一定要得到和占有,哪怕亲手毁了她,也不可能让别人带走她。
因为她这样的才够给劲啊,即使真的有毒,即使她会捅死自己,他都觉得甘之如饴。
“梁婉晴,你说对极了,我就一个坏人,你说是我让你变成了魔鬼,那我们正好是同类,反正都是要下地狱的一家人,我们永远锁死在一起,永不分离,哪怕下地狱永不超生,都要在一起好不好?”
他如同妖孽,明明面冠如玉,有着最俊美的容颜,却带着最狠毒的心,死都不肯放过,要将她一同拉着坠落,一同迎接肮脏,沾染满身泥泞污浊,面对世人的鄙夷和嘲笑。
他满脸噙着笑意,手指松开她的下颌,温柔地抚摸她的唇和她粉嫩的颊畔,拭去她的泪,一遍又一遍,如同对待珍宝。
手指感触着女孩的颤抖,那是害怕,是惊恐,却还要逞强的倔强。
她不知道养小动物的乐趣啊,就是这样一点点地激发,一点点地试探,最后慢慢地渗透到她的骨子里,每一个细胞里,令她接纳,让她觉得自己原本就是这样的,其实就是变相的驯养。
男人那双如同寒潭般的深黑双眸,散发着觉醒后即将进食的兽类体内的血腥残暴。
看着在自己身下一点点地激发出来疯狂因子的小兔,体内的多巴胺令他的每个器官都十分愉悦,大脑皮层传递着快乐的信息,促使他十分急切地要达到某种目的。
他不再犹豫和等待,十分疯狂地朝她吻下去,堵住她所有的呼吸,不留一丝余地地将她占有。
婉晴根本无从挣扎,也挣扎不脱。
他的双手如同高温烙铁,紧紧钳制着她每一处,所到之处都要被其灼伤。
她明显感觉出来他这一次与以往都不一样。
他几乎将她的腿弯折断,身躯无情地覆盖住她,几乎要将她嵌进大理石里面。
他的唇更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切割欺凌她的每一寸。
他真的疯了。
或者是因为她的欺骗和背叛。
亦或者是因为她的顶撞和叛逆。
所以想要对她惩罚或者讨伐。
总之,这一次她真的像是亲自向他递上了屠杀自己的刀具。
接下来,她将要亲眼看着他将自己一刀刀凌迟,直至拆骨入腹。
他让她睁开眼看着他,也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梁婉晴,你还真是不知好歹,你看看你自己,还有没有当初立志要考港大的样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不计后果地私奔,又为了他求我放过,求了我还不甘心,你以为死了就能解决问题吗?我说过的,即使你死了我也一样会得到我想要的,你的那些条件我统统可以作废。”
婉晴默默承受他的责骂和惩罚,反正在他的眼中她是他的私有物品,做出任何举动都不应该。
他难道不知道这些都是拜他所赐吗?竟然还能倒打一耙往自己脸上贴金。
果然在乌鸦的世界里天鹅都是有罪的。
他将她抱起,走出盥洗室,往卧室走去。
“梁霁风,你放开我,我讨厌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婉晴知晓他要做什么,宛如死人,停止挣扎。
可还是躲不过他的有意为之,令她孱弱的声音断续,时高时低透出房间。
他要让她深刻铭记这个时刻,让她知道自己是不会放过她的。
有心要折磨她,直接将她放在书桌上。
他将她的课本全部掀开,解除掉身上的所有的屏障。
同时让她彻底看清楚自己的可怕和想要她的决心。
他甚至解锁了她的手机屏幕,在最后的时刻里,举在她面前,让她看着她父母的照片。
“梁婉晴,你睁大眼看看啊,你父母就在这里看着你,看着你被一个坏人欺尽,看着你同一个坏人一起堕落,最后还要跟他一起下地狱,怎么样?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忘?”
男人笑着,如同魔鬼,幽深的眸中藏着无尽的毒液,无声地浸染着她。
潋滟润泽的唇微微上扬,那是对她的惩罚。
这就叫刻骨铭心的痛楚吧。
他当时的模样,浓郁的气息和深埋在她细小肩头如兽般沉重的呼吸和喘……
令她一生一世都忘不掉。
她浑身的细胞都停滞了运行,她被他扼住了命脉。
他用实际行动告知她,她只能属于他的。
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被他囚禁着。
除了一颗稀烂的心,还在苟延残喘着。
婉晴缓缓合上了眼睛,泪水沿着鬓角浸湿着发丝,指甲深陷于皮肉。
痛苦的时刻令她几近晕厥到无以承受。
而他亦同样有着不好受的滋味。
然而老天还是眷顾着她的,就在她在绝望之际,男人却放开了她。
后半夜里,菲姨心惊胆战中被人叫上了楼。
面对满屋子的狼藉不堪,和面色煞白浑身痕痕迹斑斑,仿若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的小姑娘。
菲姨震惊中又透着心疼,毕竟自己照顾着的,她清楚婉晴这是什么时候时期,可她怎敢在男人面前说起这些。
“菲姨,你帮她看看,能有什么办法。”
他指的是止血,不光是手腕。
菲姨掀开遮掩,纤白腿间是一目了然的红色。
梁霁风当然不懂女生生理期的痛和难堪,只当是他伤她所致。
菲姨打来热水,一点点地帮婉晴擦洗干净换衫,又给她喂下热水和布洛芬。
可才一转身,白色药片和水就从小姑娘喉咙里呕了出来,吐了满身满床。
这是潜意识里的抗拒,毫无求生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