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直觉吧。”
何禾禾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总觉得她也是河豚一族。如果她也是河豚,那么她自身携带的毒性还是很容易伤害到董承覃的。”
说完这些后,何禾禾看着孟长天,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孟长天却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考虑何禾禾所猜测的二三点的可能性。
何禾禾见状不再出声打扰。
孟长天没有让何禾禾等待太久。
他睁开眼睛道:“伤害董承覃的,是魔灵,而不是剧毒。”
这么说便是告诉何禾禾,因身怀剧毒的花瑶和何丁儿并不太可能是伤害董承覃的凶手。
“我知道啊。”
何禾禾弱弱的举手,“我们河豚一族的毒性很强,大约除了肉和心脏,就没有不毒的地方。但我们每一条修炼有成的河豚体内毒素的发展方向都是不同的,在我们河豚一族,神经毒素……哦,就是破坏神魂的毒素并不少见。”
说到这里,何禾禾又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又语速极快的补充,“如果真要将毒素这回事,鳐鱼的毒素还真没有河豚的可怕。如果真和毒素有关,我觉得那个何丁儿的嫌疑更大。”
话刚说完何禾禾就发现孟长天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
她下意识挠了挠脸,“师父,你怎么这么看着我?”难道是被我突然严肃认真的态度和魅力所折服?
“你可知,那何丁儿出自哪里?”
“我不知道啊。”
“她出身荥沧河。”
“啊?”
何禾禾傻眼,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问道:“荥沧河?总不可能也是出自河豚宫的吧?世上哪有这么巧地事情啊,是吧?哈哈、哈……”
何禾禾笑声越来越干,最后干脆笑不出来了。
她整个人都蔫了,“不会这么巧吧?真的是河豚宫的?”
那仙瑶宫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
更何况她听了那么好几耳朵的话,知道仙瑶宫就是三十三重天中的青楼,里面的仙女啊仙姬啊,都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和凡间的那些楚馆姑娘一样,都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
何禾禾倒不是歧视这一行业的,毕竟世上有很多命运不好的可怜人,会落入那个行业中也不是她们自愿的。
可是成了仙之后还选择这个职业……在何禾禾看来,就是十分堕落了。
何禾禾正七想八想的胡思乱想着,就听孟长天声音淡漠地说道:“何丁儿虽然不是出自河豚宫,但她也是河豚一族,还是荥沧河里地河豚。”
“那又怎么了?”何禾禾没有领会到孟长天话中未尽的意思。
孟长天见状干脆直白地解释:“若何丁儿当真不妥,那因她是荥沧河河豚出身,就会给荥沧河的河豚一族带去灭顶之灾。届时,整个荥沧河只怕是只剩下了一些未曾开蒙的小河豚。”
何禾禾大惊,“什么意思?你们神仙居然还搞连坐?”
可不就是连坐吗?
同姓同族都要被清洗,也太惨了吧!
孟长天不在多说。
此时,方无羁带着花瑶返回。
“你且退下。”
“尊上!”
方无羁自是不愿,但他最终还是低头退了出去。
何禾禾站在孟长天身后,仔细打量这个叫做花瑶的仙姬。
能能为仙瑶宫里的仙姬,花瑶的姿色毋庸置疑,倾国倾城的绝色容颜中带着丝丝天然的天真可爱。
很多男人都吃这个颜。
成了仙的男人也不会例外。
“花瑶。”
孟长天的声音忽然响起。
何禾禾与花瑶一样,都是一愣,然后一齐地看向孟长天。
下一瞬,花瑶眼神迷离,身体放松地软倒。
何禾禾也恍惚了一下,但很快清醒过来。
她看向孟长天的眼中满是惊惧。
她知道孟长天的武力值极高,高到以她现在的实力和修为都望尘莫及。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和孟长天之间的差距哪里是什么“望尘莫及”,根本就是隔着一个永远不可能跨过的深邃沟壑!
如果孟长天想要对付她……
何禾禾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然后在心中连连呸道:“师父怎么可能对付我?我又不会欺师灭祖叛出天门!”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何禾禾心中的担忧顿时散去了不少。
她这才有心情打量陷入昏迷中的花瑶。
“师父,她这是怎么了?”
“幻境。”
“哦……”说了等于没说,何禾禾只能干瞪眼。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昏迷的花瑶幽幽转醒。
孟长天也在此时低声道:“与她无关。”
何禾禾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虽然她不知道孟长天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去排出花瑶的嫌疑,但她对孟长天的结论没有分毫怀疑。
可若是魔灵一事和花瑶无关,那与何丁儿的关系就大了,那河豚宫……
“尊上!何丁儿带到了。”方无羁的声音刚好传来。
何禾禾听到何丁儿的名字,头皮一麻,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孟长天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
他道:“带进来。”
“是。”
方无羁很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子妙曼却又仪态万千的仙姬走了进来。
何丁儿刚进来,何禾禾就疑惑的皱眉,而孟长天的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
“妾身何丁儿,见过昊天上仙。见过这位仙子姐姐。”何丁儿盈盈拜下,又风姿绰约的站起了身。
明明她一举一动都十分正常,可何禾禾就是看出了她在对孟长天使用美人计。
美人计?
何禾禾一顿,下意识看向孟长天。
何丁儿的美人计成功了吗?
师父有被她迷惑吗?
在对上孟长天依旧清澈却深邃的眸子时,何禾禾第一次如释重负。
太好了,师父没有被迷惑。
何禾禾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可是这份开心很快蒙上了一层阴霾。
刚打照面,何丁儿就企图迷惑孟长天和她。
何丁儿越是这么做,便越是证明了她存在问题。
而她一旦有问题,那河豚宫就极有可能被牵连,被连坐。
何禾禾咬着嘴唇,没一会儿就咬烂了嘴唇,淡淡的铁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孟长天和何丁儿一齐看向了何禾禾。
孟长天的眸色越发深了,周遭的气压也变得十分可怕。
何丁儿只打量了何禾禾片刻,就将视线放回了孟长天的身上。
何丁儿很快注意到孟长天的变化,不由不着痕迹地挑眉,视线隐晦地在孟长天和何禾禾之间游走,若有所思。
忽然,何禾禾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