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禾把鱼眼翻成了白目。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查你修为。”
“那你倒是查啊！”
哔哔什么无状不无状的，干嘛呀！
显示自己很有才学？
“……”
孟长天的呼吸几不可见地一滞。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圣人诚不欺我。
孟长天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打算再与何禾禾废话，只快速地检查了她的修炼进度。
让孟长天有些意外的是，何禾禾居然真得散功重修了。
他给了他鱼元功，的确有希望她可以散功重修的意思，但他并不觉得何禾禾会真的散功重修。
一来，何禾禾先前的修为已经到了妖丹巅峰期，只差最后的积累，等到积累足够后，随时都能过一举化形。
二来，便是在“散功重修”本身。
散功重修很痛苦，非常人能过忍受，更何况一条小小的鱼。
也因此，孟长天才会惊讶。
不过惊讶过后，孟长天便满意地暗暗点头。
只这一点，就不算枉费老头子的一番算计。
想到这里，冷成冰坨的脸上也有一丝回暖。
“尚可。”
“什么叫尚可？”何禾禾非常不满，“你眼瞎吗？我的修炼进度这么……”
然而，孟长天并不给何禾禾说完话的机会，一挥袖，就将何禾禾送回了合元盅。
只是这次的力道似乎有点重，何禾禾砸进水里的时候登时晕了过去。
醒来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何禾禾摸了摸头顶多出来的一个肿包，连连冷笑。
“小心眼的男人！”
“不过是怼了你两句，居然恶意报复我！”
“这笔帐，我记下了！”
“孟长天！你给老娘等着！终有一天……哼！”
何禾禾沉着一张脸，准备继续修炼，争取早日修炼有成，去打孟长天的脸。
不过鱼元功才运转了一个小周天，何朱就来了。
“姐姐，求叔让你去一趟福香殿。”
“福香殿？”
何禾禾好奇，她与何朱一边往外游去，一边问道：“好端端的，求叔让我去福香殿做什么？”
何朱挠挠脸，“好像是因为青哥哥吧。”
何青？
何禾禾对这条河豚有点印象，是一条高冷话不多的家伙，听说是一条四百多岁的鱼，鱼蛋时期被求叔捡了回来。
不过，整个河豚宫，除了最年长的那几个化形河豚，其他的大小河豚都是求叔外出时候顺手捡回来的。
说起来，她也能算是求叔捡回来的。
求叔还真是热衷捡河豚幼崽啊。
何禾禾失笑。
回头神来，她已经与何朱来到了福香殿。
“禾禾姐姐！”
何岚守在了福香殿外，瞧见何禾禾当即游了过来，“求叔让你来了就快点进去。”
“我这就进去。”
何禾禾不耽误，摸了摸何朱何岚的头，这才进了福香殿。
刚一进去，何禾禾就被电了个正着。
身体一麻的同时，何禾禾立即戒备起来。
有埋伏？
何禾禾警惕地四看，很快注意到福香殿深处，求叔正守着一条浑身冒着电光的大河豚。
那是何青？
“禾禾你来了。”
何求虽然没有转头看过来，但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何禾禾的到来，“何青将要化形，你过来仔细观摩，对你日后化形定会有所帮助。”
闻言，何禾禾精神一振。
化形！
何禾禾尾巴一摆，很快就到了求叔的身边。
不过这时，何禾禾已经被电的浑身软刺都竖了起来，有些地方都被电焦了，看上去灰扑扑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何求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好笑道：“你怎么硬撑着都不说？”
“不过这也是我的错，只想着让你观摩何青的化形，忘记他是变异雷属性，不是谁都能扛住他化形时散乱的雷灵力的。”
“我以为求叔你是故意要考验我的。”何禾禾扁扁嘴，委屈巴巴。
何求又笑了一声。
伸手摸了摸何禾禾的鱼头，这才又道：“何青已经到了化形的最后关头，你且仔细看。”
“嗯！”
何禾禾连忙端正态度，严肃点头。
正如何求所言，何青已经到了化形的最后关头。
他一身积蓄的灵力盈沸，一层一层的朝外鼓荡，每一次都有无数细小的电流来回穿梭。
何禾禾被电得浑身发麻焦香的同时，惊喜的发现她体内的灵力也更加纯粹了，说不定等何青化形结束，她的修为就能提升两个小阶段。
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也因此，何禾禾看得更加仔细。
何青的鱼头率先发生变化。
像是眨眼的功夫，一章年轻的俊美的人脸取代了原先的鱼脸。
然后是头部，颈部，身体躯干，双手。
最后是双腿。
相较于其他部位化形的简易，尾部化腿却有些难，也有些痛苦。
何禾禾注意到何青的脸上出现了痛楚的神色。
“好像很疼啊……”
“鱼类化形，在化出双腿的时候，的确会有些疼。”
何求在一旁解释，“你也不用怕，这个疼很快的，熬过去就好了。”
何禾禾点头，没说话了。
何青的双腿双脚都变化出来了！
何禾禾一喜，下意识上前，绕着何青转了好几圈，上上下下的，把何青看了个遍。
何青僵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一双眼睛还能动，跟着何禾禾的身影。
不知不觉，何青的那张俊脸涨的通红。
何求终于看不下去了。
一把揪住何禾禾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对何青温和地说道：“何青啊，禾禾到底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你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吗？”
“什么事情不懂？”何禾禾从何求身后冒出一颗脑袋。
何求立马将她按了回去。
继续对何青道：“你先去后殿吧，那里有何安给你准备好的法衣。”
“嗯。”
何青立马就往后殿去了，但是在踏进后殿的那一刻，何青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一眼，落在了何求身后的何禾禾身上。
何求注意到了何青的异常，微微皱眉，决定等会儿去找何青谈谈，现在倒不说这个的时候。
等何青的身影消失后，何求按下心思，这才允许何禾禾出来。
“禾禾。”何求不赞同地看着何禾禾，“你方才有些不对。”
“不对？”
何禾禾一头的雾水，“哪里不对了？”
她不是在看何青怎么化形吗？
怎么就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