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禾气得膨胀。
孟长天看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薛长阳，你的脑子，不见得能比鱼脑子优秀。”
“……”
薛长阳茫然看向孟长天，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怒吼：“你骂我比不上一条鱼？！”
“是。”孟长天点头。
“是？！”
薛长阳的一双桃花眼都瞪圆了。
孟长天却不看他了，而是看向了何禾禾。
“今日已经没有你什么事情了，我让大古送你回去。切记，好生修炼。”
“……行叭。”
何禾禾由大古送回孟长天的寝宫，而他带去琼花台的女娥没有跟着一起走，孟长天和薛长阳也没有离开。
何禾禾有那么一丁点的好奇。
好奇事情的前因后果。
于是，她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没了昊天上仙在跟前，大古的胆子就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天门新鲜出炉的大师姐，这才慢慢说道：“琼脂对尊上生有绮念，又嫉妒大师姐你能够成为尊上的首徒。”
“所以，她心生恶念勾结外人企图谋害你，不过尊上早有所觉，在先前拜师仪式时，暗中将你换成了蕨汁，蕨汁就是连阳上仙偶遇了几次的仙娥。”
何禾禾连连点头，追问：“然后呢？”
“然后？”
大古的表情有一些古怪，他看了何禾禾一眼，把何禾禾看得鱼鳞都要竖起来的时候，才慢慢悠悠地开口道：“然后，变成了你的蕨汁在众目睽睽之下，炸成了一团团血雾。”
血雾？
何禾禾的脑子懵了一瞬，她下意识问道：“是……是我以为的那个‘血雾’吗？”
“是。”
“！！！”
何禾禾惊得一张鱼脸都白了。
好一会儿她才吐出一串泡泡，结巴地问道：“如、如果你们尊上……哦，不不不，是我师父，是我师父！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师父没有把我换成那个蕨汁，会炸成血雾的……就会是我？”
“是。”
“天……”
何禾禾才知道，原来先前她竟然离死亡那么靠近过。
而那个时候，她还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吃瓜群众……
“后、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你不是知道了么？”
“对、对哦……”
……
琼花台上，孟长天神色清冷地看着薛长阳。
“这是最后一次。”
“什么？”
薛长阳今日受到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整个人显得尤其不在状态。
孟长天不在意，他慢慢说道：“看在师叔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犯，我不会再顾同门之谊。同鹊。”
“婢子在。”
一直隐形人似的女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孟长天吩咐道：“从今日起，你就跟在连阳上仙的身旁，看紧了他。”
“婢子领命。”
“看紧了我？什么意思？”
薛长阳意识到了不对，眼见孟长天要离开，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孟长天看了一眼袖子上的手，微不可见地蹙眉，又很快舒展开。
他目光平直地看向薛长阳，“如你所想。”
“如我所想？”
薛长阳的眼见越瞪越大，“之前派人跟踪我还不够吗？现在你居然明目张胆地派人监视我？”
孟长天懒得再与他废话，一甩袖，下一秒便自原地消失。
“孟！长！天！”
“连阳上仙。”
同鹊上前，躬身询问，“是否回转连长宫？”
“回|回|回！回个屁！”
薛长阳烦躁之极。
他知道这一次的事情是他犯了蠢。
不仅被人当了枪使。
还被利用，让别有用心之人差点钻了昊长宫里的空子。
刚才当着那条鱼的面，孟长天给他留了面子，没让大古明说，只说事情是从三个月前他偶遇蕨汁开始。
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孟长天，他们都知道，其实事情在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所以，才会先有他强闯了昊长宫，留下嚣张跋扈的挑衅；后又有他潜入昊长宫企图灭杀何禾禾；最后又有今日他当着众仙的面，质疑孟长天的一幕……总而言之，他就是尚无影那群蠢货用来针对孟长天的马前卒！
他比那些蠢货还要蠢！
他的脑子……大概真的比那条鱼还糟糕。
想到这里，薛长阳更气了。
可是再怎么生气，也只能自己憋着。
……
回到了合元盅，在自己的小窝里抱着自己瑟瑟发抖了好一会儿，何禾禾终于回过神来。
一清醒过来，她立马投入到修炼大业中。
“果然只有实力才是自己的！”
没有实力，她连知道真相的资格都没有！
之前在收徒大典上的事情，要不是她实力不够，孟长天怎么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自己安排？
亏得孟长天还算靠谱，要不然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可她还是因为实力不够，所以自己和死亡擦身而过的事情都是由别人告诉她的。
“即便是砧板上的鱼，也都还有扑腾两下的权利，我这么一条大活鱼，怎么混得比将死之鱼还惨？”
何禾禾心有余悸，愤愤不平的投入修炼。
只是她现在的状态下很不好。
以至于修炼效果差得令鱼侧目。
折腾了两个时辰，竟然连平时一刻钟的效果都比不上。
“哎……”
何禾禾忍不住叹气。
但很快，她又重新打起了精神。
“算了算了，既然没法儿好好修炼，那就干脆好好放松一下。”
何禾禾点开了直播，“况且这三个月几乎一直在修炼，除了为了跟踪何璇的时候直播了一次，就再没有直播，为了防止坑爹直播系统又卡我的要命时刻强制直播，我还是趁着有功夫的时候多直播几回吧。”
不过因为何禾禾开直播的时间并不固定，间隔时间长短不一，所以哪怕上一次直播后期的效果火爆，也没能留下几个观众。
对此何禾禾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倒是不会觉得失望。
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她的直播间居然有人认领了房主。
“史上最强大嘴花？这个ID很眼熟啊。”
何禾禾回想了一番，很快就确定这人是除了大佬之外，唯一一个一早就关注她直播的，没想到他居然还成了她直播间的房主。
而且，他此时居然也是在线的。
何禾禾连忙冲着镜头挥了挥手，“史上最强大嘴花，你在吗？你好啊，我是呵呵呵。”
【我在。】
史上最强大嘴花早就习惯了主播长期不在线的状态，所以这会儿见何禾禾开了直播，反而有些惊讶。
惊讶过后，就是疑惑。
【呵呵你怎么今天开直播了？？？】
“……”
什么叫“你怎么今天开直播了”？
她开直播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