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长阳本来只是茫然,只是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被孟长天这么看了一眼,他整个人差点炸了。
“孟长天你看我的那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当我是傻子吗?你……”
“闭嘴。”
“凭什么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我偏不!我告……唔唔唔!唔!”
薛长阳突然就说不了话了。
他气的俊脸通红,手舞足蹈,恨不得跳到孟长天的跟前去,心中更是叠声大骂:“混蛋孟长天!你居然给我下禁言咒!啊啊啊啊气死我了!”
孟长天却一眼都不施舍给他。
只道:“安生看着。”
之后便再不理薛长阳,对一旁的大古道:“开始吧。”
“是。”
大古再次走上前去,“诸位,暂且安静下来。”
琼花台上本就寥寥的议论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
“今日,本是昊天上仙收下首徒的重要大典,但有些人居心叵测,打算趁此机会密谋暗害尊上。”
说到这里,大古看了一眼地上人事不省的尚无影,眼底没有丝毫的同情,又重新扬声道:“躲藏在暗处的宵小以为,害死了尊上的徒弟何禾禾,就会令尊上心神大乱,继而更易对尊上下手。”
“只可惜,尊上早就看透了这一切。”
此话刚落,琼花台上便是一片议论。
这一次,大古没有急着肃清,任由大家议论得差不多后,才又说道:“武力上仙尚无影,妄图谋害尊上,罚:抽去仙骨,贬下凡间。”
“昊长宫女娥琼脂背叛天门,意图谋害天门第六十一代大师姐何禾禾,被罚:逐出天门,抽去仙骨,贬下凡间。”
“半庆上仙离辰参与密谋,罚:抽去仙骨,贬下凡间。”
“云安、重紫、伏军等同为参与者,罚……”
琼花台上,被点到名字的仙人纷纷白了脸。
他们哆哆嗦嗦的站起,任由仙兵夹起他们离去,不敢反抗,只高呼“尊上饶命尊上饶命啊”。
何禾禾听得头皮发麻。
尤其是大古面无表情的宣判谁谁谁又被惩罚抽去仙骨……何禾禾心肝乱颤的想道:“原来薛长阳说的是真的,孟长天……真的喜欢抽人仙骨!”
被拖下去的仙人足足占了前来参加大典的人数的三分之一。
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感觉到了自身的弱小无助可怜。
好想抱在一起瑟瑟发抖啊。
可是他们不敢。
最后一个参与者被拖下去后,大古看向孟长天,“尊上,可否妥当?”
“嗯。”
孟长天点头。
大古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对众仙道:“礼成。诸位大仙,若无他事,尽可离去了。”
剩下的仙人们面面相觑,其中有几人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都没说,只向孟长天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薛长阳也跟着要离开。
他现在一看到孟长天那张脸就气。
能气成他旁边的那条河豚!
“你留下。”
孟长天的声音自薛长阳身后传来。
下一秒,薛长阳就像是被点着的炮仗,冲着孟长天怒吼:“你还想干什么!”
“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看明白。”
是陈述,不是疑问,更不是质问。
薛长阳一愣,下意识看向上首的孟长天。
此时,孟长天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薛长阳偏偏感觉到了孟长天对他的浓重失望。
失望?
薛长阳的眼睛登时红了,“你凭什么对我失……”
“大古。”
孟长天却忽然开口,打断了薛长阳要说的话:“你来说。”
“是。”
大古躬身上前,与薛长阳行了一礼后,才缓声说道:“这一切都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
那不就是薛长阳闯进孟长天寝宫,准备悄悄摸摸弄死她、结果被抓了个正着的时候吗?
何禾禾眨了眨眼睛,连忙支棱起耳朵仔细听。
“三个月前,连阳上仙您受人怂恿,潜入昊长宫企图对尊上首徒何禾禾不利,被识破后气愤离去,之后路遇一仙娥,您与她说了两句话后才离开。”
大古看向薛长阳,“连阳上仙,是也不是?”
薛长阳憋红了脸,想说不是,可是在孟长天淡淡一记眼光看来时,他下意识点头承认。
大古继续说道:“之后三个月里,连阳上仙您又偶遇了那仙娥三回,每一回都与她说了几句话才离开,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
薛长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瞪向孟长天,“你居然派人跟踪我!”
孟长天懒得回应这个问题。
倒是一旁的何禾禾听出了几分非同寻常的意味来。
她举鳍发言,“那个仙娥,是今天被处置的女娥琼脂?”
“非也。”
大古看向何禾禾,眼中有一丝鼓励,“何仙姑可以再猜一猜。”
“……”
何禾禾头疼,“能不能不要叫我何仙姑?”
大古看向昊天上仙。
孟长天道:“她是天门六十一代大师姐。”
大古了然,看向何禾禾,恭敬道:“大师姐。”
“……”
行叭,大师姐就大师姐吧,总比何仙姑来着顺耳。
何禾禾挠脸,继续猜,“不是琼脂,那是……她?”
何禾禾看向了后来由大古领回来的女娥。
“不是。”
大古依旧摇头,不过没让何禾禾继续猜,而是直接道:“那仙娥几次见过连阳上仙后就来到昊长宫与琼脂见面,她们两人几次语焉不详的密谈都提及了大师姐,只是缘何提及却无从知晓,因而今日由尊上出手,将那仙娥变成大师姐的模样,之后的事情,大家便都知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古就停下了。
而薛长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唯有何禾禾一脸懵逼,仍旧不明所以。
她举鳍,“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不管是孟长天还是薛长阳都没搭理她,像是聋了似的。
大古倒是没聋,可他不敢在孟长天没有指示的时候自作主张,所以只歉然地看了何禾禾一眼。
何禾禾:“……”
说好的大师姐呢!
怎么一点儿知情权都没有!
此时,孟长天忽然面向薛长阳,冷心冷情地说道:“现在,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薛长阳的面色依旧难看。
但他还是回道:“我自然知道了!事情都这么明白,我如果还猜不到不明了,还不如去换个鱼脑子!”
何禾禾:“……”
鱼脑子怎么了?!
鱼脑子就活该受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