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闪了闪,“我知道了,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说罢,言鹤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往外走,没走出几步,楚燕突然喊他,“言先生!”
“嗯?”言鹤城闻言停下脚步,回身看向楚燕,“怎么了?”
“您今天……不在这里休息吗?”
几个月来,言鹤城只要有空都会留宿在这,虽然他多数时间都在书房工作,两人住在不同的卧室,也聊不上几句话,可只要他工作时能喝上一杯自己亲手煮的香茶,也让楚燕觉得格外甜蜜而安心。
“不了,临时有事。”
这个电话让言鹤城心里莫名的生出几分忐忑,他觉得,有必要查一下。
“言先生……那你明天会来吗?”
言鹤城穿好鞋子才回道:“明天要回趟帝都。”
“那好吧。”
楚燕低下头,语气不乏失落,明天是她的生日,本以为可以和言鹤城一起过的。
但她知道,在这个男人眼里,工作始终大于一切,不管他给了自己多少的例外和关照,她也不能恃宠而骄、打扰他做正事、让他生厌。
言鹤城见状,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听刘坚说明天是你的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这是礼物。”
楚燕接过,轻轻打开丝绒盒子,眼底掠过一丝惊喜。
里面装着一枚精致的宝石胸针,是她上个月逛街时,在奢侈品店看到却没舍得买的,可这个品牌的设计师限量款早已经卖脱销了,难道,他那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生日礼物吗?
“谢谢言先生,我很喜欢。”她眼底满是甜蜜的笑意。
“嗯,天冷,不用送了。”言鹤城冷淡的点头,推门离开。
楚燕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言鹤城的车子一路离开自己的视线,眼底落下一抹坚定。
她不傻,反而无比清楚的知道,即使同吃同住数月,自己也从未真正走近过这个男人的内心,可那又怎样?
他疏远甚至厌恶和其他的女人有肢体接触,却愿意在宴会上挽起自己的手臂;他禁止任何名媛女星同自己捆绑炒作,却愿意主动对外承认自己女伴的身份;他从不和任何女人说甜言蜜语,可或许那是因为他天性冷淡,因为每一个节日送给自己的礼物他都会妥帖准备……
楚燕告诉自己,比起其他的女人甚至他的未婚妻,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照顾和例外,哪怕这一切的列外都是源于这张和他的初恋相似的面孔,可这张脸,只有她有,不是吗?
黑色卡宴里,徐虎透过反光镜看着后座的言鹤城,疑惑道:“老板,这么晚了,怎么突然要回白城湾?”
“嗯,回家方便查些东西。”
言鹤城半靠在椅背上,长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按揉着眉心。
“通知刘坚去我那一趟,他这个点应该还在公司。”
徐虎将言鹤城送到白城湾八号楼下的时候,刘坚也正好赶到。
“老大,这么晚叫我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上楼说,徐虎,你也一起。”
两人对视一眼,跟着言鹤城上楼。
这房子是言鹤城半年前买下的,顶楼四层大约千平米,上下打通,高薪聘请了多名设计师加急赶工,连沙发都是亲自从L国定制空运来的,一套精装下来氪金又耗时,直到上个月才顺利入住。
虽然因为地理位置的差异,不如帝都的静安别墅市值高,但在H省的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儿绝对称得上是实打实的豪宅了。
刘坚艳羡的摸了摸屁股下的真皮沙发,惊讶的连连啧舌,“这是L国那个高端私人定制品牌吧?我记得静安别墅里也有两张,这沙发顶我俩月工资了吧?难怪这么舒服,坐下都不想起来了……”
“嗯。”
“诶,不对啊,我记得上次众星的老总去静安别墅拜访您之后,也想要订一张,那边不是说这款沙发所用的动物皮革被划为他们国家的保护动物,已经彻底停产了吗?”
“嗯。”
刘坚狐疑道:“那您是怎么说动那个品牌又给您破例做了两个的?”
“空运过去的原材料。”
那种动物在L国稀有,但在别国并不算保护动物,他花了高价,费了点周折还是买到了需要的皮革。
刘坚愣了一瞬,忍不住惊诧的瞪大了眼睛,“您没开玩笑吧?”
如此大费周章,就为了两张沙发?
虽说这点人力物力对言鹤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刘坚记得老大从前可从来不过问这些小事儿,就连当初静安别墅的一应装潢都是全权交托给设计师的。
言鹤城喝了口咖啡,低声道:“有人喜欢。”
有一段时间时欢拍戏太过沉浸,午休的时候一躺下就会失眠,唯独靠在这张沙发上就能睡得很香,所以言鹤城早在半年前计划买下这栋房子的时候,就联系了L国的那家定制品牌。
他虽然没有说出来,可刘坚已经大致猜到了,除了时欢,谁还能让老大如此上心?
“您最近又想起了很多关于时小姐的事情吧?”
言鹤城点点头,“差不多都想起来了。”
说罢,他将手机号码发送给刘坚,“这个号码,想办法查到账户主人或者归属地。”
刘坚点点头,看了眼是海外的号码,目露疑惑。
“这似乎是Y国的号码排列?”
言鹤城抿了抿唇,他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号码很可能是她想的那个人打来的,因为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他的私人手机号,况且以那种话来质问楚燕,也符合那个小妮子的脾气,一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我还不确定,你秘密的查,别惊动帝都那边的眼线,也别惊动对方。”
“好。”
“还有一件事情,今天有人在帝都看到何三了,我猜他会联系赵家,你们两个想办法,盯住他。”
徐虎手里捏着没点燃的烟,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之色,“老板你放心,这种杂碎交给我处理就好,他敢乱说一句话,我就拔了他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