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蒋政屿娶的是城里人,可毕竟是个女娃。她不指望蒋政屿能供养他们二老,只盼望他们能够好好孝顺他们。
蒋政屿冷笑了几声,“你们想得美!”
他冷冷地盯着蒋桃娘,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爹。我不仅供他读书识字,而且还供他吃喝。只不过,从现在开始,我们两兄弟互不相欠了。”
“啥意思?”蒋桃娘疑惑地瞪大了眼睛。
“就是我不管他了,也不许他再打我了。”
蒋桃娘的嘴唇颤抖了起来,“建、建军,我是你娘啊,你咋能不认我和你爹呢。”
“你也配做我娘!”蒋政屿嘲讽地扯了扯嘴角,“要是早点儿知道我不是你亲生的,你会待见我这个儿子嘛?”
“不会,绝对不会,”张春花急忙摇头道,“我们永远都是你娘。”
“呵呵,你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你扪心自问,这些年你可有尽到一个当娘的责任,你有尽过哪怕一分心吗?”蒋政屿质问。
张春花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她确实不像个称职的妈,甚至比不过一个邻居家的寡妇。
“你们要想住在这儿也可以,我给你们两百块钱,你们拿着这笔钱回去买粮食吧。”蒋政屿说道。
他的眼神冰冷地扫视了两人一眼,接着说:“我警告你们,以后别再来我家骚扰桃桃,要是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她或者虐待她,我就弄死你们!”
说罢,蒋政屿就站起身来,摔门而去。
蒋桃和张春花被关在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
“妈,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找人借粮食填饱肚子再说呗。”
“那这房子咋办?”
张春华恨铁不成钢地白了她闺女一眼,真是蠢货!
“你傻呀,这房子是咱们家的,咱们爱咋住咋住,他凭啥赶咱走。”
蒋桃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妈,那这房子咱们还租不租?”
“租什么租!赶紧收拾东西回老宅住去。”张春花恨铁不成钢地说。
“娘,我还想再住几天。”蒋桃小声嘀咕。
她才刚住了一晚上,舍不得走呢。
“我跟你说,今天晚上必须回老宅!”张春华斩钉截铁地说。
蒋政屿的性格她是知道的,这混蛋要是发起飙来,她和蒋桃两人肯定斗不过他。
既然斗不过,那就只能服软了。
“政屿这混蛋真要把我们撵走啊。”蒋桃哭丧着脸说。
“不走能咋办?难不成你还想被逐出村子?那样你爹和奶奶不得活剐了我们?”
“娘,咱们真的要搬出去住?”
“嗯,我琢磨着他是想让你妹子回来,可他这种人能守信吗?”张春花撇了撇嘴,显然对蒋政屿充满了戒备。
蒋桃不乐意地说:“那也没必要全家都搬出去住啊。”
“不搬出去住咋整,你想让咱娘跟你爹饿死在这屋里吗?”张春花戳了蒋桃脑袋一把,“你个臭丫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你妹妹现在正值妙龄,要是再不抓紧找门婚事嫁了,等将来嫁不出去,你看你妹妹怎么办?”
“嫁不出去正好呢,反正家里有钱。”
张春华气得翻了个白眼,伸手掐住蒋桃的胳膊使劲拧了一下,疼得她嗷嗷直叫。
蒋桃痛苦地喊道:“哎呦,娘你轻点,疼疼疼……”
“我还偏要使劲儿拧。”张春花咬牙切齿,“我就不明白了,那个王翠芬哪儿好?她除了脸好看之外,还有啥优点啊?就那德性的女人也值当你哥稀罕?还为了她把你爹气得吐血,他是不是疯啦?”
蒋桃捂着屁股,委屈巴拉地说:“我不喜欢王翠芬,可我喜欢我哥啊!我哥对我最好了,你和爹从前那么对他,他都不怪你们,还供咱爹读书识字呢。要是换做旁人家,早就休了咱俩,哪还有心供咱爹读书识字啊!”
“你放屁,他供咱爹念书还不是想骗钱!”
“不是骗钱,那是他心善!再说了,就算他图谋我爹的钱财,那也没把咱俩卖了啊!”
“行了,少跟我提他,咱们快走吧,免得一会儿建军改变主意,非得逼着咱们离开这儿。”张春花拉起蒋桃,飞速地朝隔壁跑去。
蒋桃被张春花拽着跑了一段路,突然停下脚步,说:“娘,你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跟政屿说呢。”
“说啥说,快走!”张春花拽着她继续往前跑。
蒋桃扭着身子说:“娘,你就听我把话说完呗!”
“还说个毛线啊,你哥马上就该回来了,咱们要是再不走,他就能逮着咱们揍一顿了。”
蒋桃撅了撅嘴巴,“我哥不会打我的。”
张春花气呼呼地瞪了她一眼,“你个笨丫头片子哟,他要是真敢打你,那他就不是我儿子!你忘记你小时候偷看隔壁大嫂洗澡被他撞到时,他是咋罚你的了?那时你多大?六岁啊,就因为你看了人家洗澡,他差点打折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