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蒋政屿就朝屋外走去。
蒋政屿看着蒋政屿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个三叔到底是啥意思,他为啥对他这么好?
他们家虽然穷,但是蒋政屿一家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差,他们兄弟五个每月都能分不少粮食和布匹,这足以抵得上普通农民两年的收获了。
按理说蒋家应该比较富裕才对,可是蒋家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宽裕。
不仅如此,家里人的日子甚至比村里的其他人还不如,因为蒋政屿是长子长孙,家里的重活累活都是交由他干的。
蒋政屿的大哥蒋建军比他大七岁,小时候就很疼他,他也一直把蒋建军当成亲哥来敬重。只不过这一切随着他渐渐长大,就发生了变化。
蒋政屿十八岁那年,父亲去世,他伤痛欲绝。他爷爷奶奶为了弥补他,将他接回了乡下。
从那以后,蒋建军就对他疏远了许多,即使逢年过节也没有再回过家,就连他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蒋建军也没有回来。
蒋政屿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两人已经十多年没见面了,彼此间陌生也很正常。
可是自从他结婚以后,蒋建军就对他越发冷漠,甚至对他拳脚相加。若不是蒋政屿命硬,恐怕他早死了。
蒋政屿不傻,他知道蒋建军之所以讨厌他,就是认为他抢了属于他的东西,可蒋政屿真没有想过和他争什么。
他唯一后悔的就是小时候听信谣言,认为大伯母对他不好,总是欺辱他,所以才会在十岁那年,跑到外公家偷听他们的谈话,被发现后被撵了出去。
从那以后,蒋政屿就发誓,他不会再受大房的气。
他一边拼命学习,努力向上爬,希望能改变这个家庭现状,一边暗暗筹谋着,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蒋政屿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所以,他选择了走上改变的道路。
只要他立功了,那么就能改变这个家庭现状。
然而这件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改变战线的竞争激烈而残酷。
因为蒋政屿是家里独苗苗,而且又是家中长子,所以全家都把他宠爱得不得了,恨不得他天天都能开开心心的。
然而蒋政屿却不这么觉得,他认为这是一种压迫。
在队伍里,有权力就有尊严,有尊严就有地位。
所以他拼命往上爬,他必须得掌握权力,否则他的未来根本不敢想象。
只是他的这些付出,换来的是家人的责怪和鄙视。
原因无它,只因他的行动违反了队伍的规矩,不仅违反了,而且胆子还挺大。
然而他倒好,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这种荒唐的事情来。
他们不仅不赞同他和陈寡妇的事情,而且还把他狠狠训斥了一顿。
训斥完以后,他爹还扬言要打断他的腿。
要不是他姑拦着,他估计今天这双腿真要废了。
从那次以后,蒋政屿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可他却不甘心一辈子窝囊的过日子,他要改变家庭现状,让家里人重新认识到谁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谁才是这个家的主宰。
他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想要让他爸妈看清楚谁才是他们需要倚仗的人。
可是没有想到,机会来了,他却被蒋政屿推下了河,昏迷过去。
醒来以后,蒋政屿就发现他回到了他九岁的时候,他的家境还算殷实,只是他的大嫂是个懒货,平时除了吃喝嫖赌抽,她根本不管别的事,整个家都落到了他爹身上,他娘则负责照顾弟妹和家里的老人和牲口。
幸好家里有两头牛,不然光靠他爹养这么多人,早晚得饿死。
他爹一直在县城里当工人,挣的钱不多,但也能勉强糊口,只是他们家条件艰苦,所以他娘一直催促着他结婚。
他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事国上,哪里肯答应,他爹娘就逼着他娶媳妇儿,说什么不娶就不给饭吃。
他爹的态度坚决,不管他娘怎么劝说他都不松口。
他娘没法子了,就想出了一招。
她带领全家人闹腾着要去告他。
可惜的是,他爹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干,提前做了准备,把他们关进了祠堂。
他们闹了半宿,祠堂里的祖宗牌位早就碎成了渣。
最后,他们只能乖乖地服软。
可是蒋家的家底实在薄弱,即便是把他们关进了祠堂,家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养他们,只够他们吃饱肚子。
蒋政屿的大嫂嫌弃吃糠咽菜没滋味儿,吵着要吃肉。
蒋政屿他爹也不愿意再让他们折腾下去了,索性卖掉家里仅剩的几亩水田,拿了些粮票和布票出来,去集市买猪肉,然后给每人割五斤肉。
蒋政屿的大哥也是个懒货,一听说要买猪肉,就不愿意去。
偏偏蒋政屿的大嫂还怂恿他,说啥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