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渊拍了很久也没人回应。
对方到底是谁,救了她之后有没有救即离,即离现在在哪儿,救了她的人想干什么?
她现在脑子一团乱,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唯有找到那个救她的人,一切才能得到解答。
于是她再次调用灵息之力,抬起脚,用尽全力踹过去。
“嘭——”
“啊——”
门被踹出了一个洞的同时,外面也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风兰渊缩回脚,从洞里看出去,就看到一个人捂着裆部上蹿下跳,还有几个人捂着嘴在笑他。
“这女人!这女人也太狠了吧!”那人指着门龇牙咧嘴地说。
“开门!”风兰渊低吼。
好不容易缓解了疼痛,那人走到门口,蹲下来,对着洞说:“你这么粗鲁,万一放你出来,像只疯狗一样到处咬人怎么办?就不放!”
风兰渊拽了拽拳,突然快速地出击,从洞口抓住了那人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你不放,我就杀了你。”
那人被大力揪住了衣领,脸蹭着门板,双手只能胡乱划拉,口中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疯子!放开我!好好好,我放你,我放你还不行吗?”
“让他们先开门,我再松手。”风兰渊也不是傻子,道。
那人于是无奈地挥手,风兰渊听到门锁脱落的声音,门也有松动的迹象,于是半蹲着推开了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松了手闪身到了外面。
一出去她就愣住了。
从洞里看出来,好像外面是天,是地,走出来以后才发现,光线其实都来自于一盏盏惨白的灯笼。而她站在一条长廊上,空气中还有铁锈的味道。
一瞬间,她联想到了那艘恶族的船。
“和我一起掉下水的那个孩子呢?”风兰渊抬眼,问。
“喂,你对救命恩人这么无礼的吗?你知不知道,是我,跳下水去拼了命把你拉上来的,你非但不感激我,你还踹我,揪我衣襟,你!你们善族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那人骂骂咧咧。
“谢谢。”闻言,风兰渊打量他几眼,低声道谢,随后又问,“所以,那个孩子在哪里?”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冷漠,好像寒潭,见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家主上说了,只要你,那个孩子,淹死了吧。”
那人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风兰渊,愤怒骤然转化力量,向他攻去的手上竟生出了火,就连她的眼睛,也变成了不可思议的血红,拳头落在那人身上之前,被一大掌包住,虽然火势瞬间消去,但火星子还是溅到了那人身上,烫得那人哇哇乱叫。
“开个玩笑嘛!至于下这么狠的手?痛痛痛!”那人捂着被烫到的地方,一脸哀怨。
风兰渊的视线转移到阻拦她的人身上,冷冷地吐出几个字:“那个孩子,他,在哪?”
“果然是你。”来人邪魅一笑。
“他在哪?”风兰渊不为所动,依旧执着地问。
“那个孩子呛了水,本王的鬼医在全力医治他,不会有事的。”
听到即离没事,风兰渊松了口气,眼中不正常的红也逐渐退去,恢复了原来的黑色。
“你是谁?”她这才警惕地询问。
“主上!”刚才让风兰渊烧了几根毛的人跺跺脚,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主上?这是什么称呼?神爻是主神,这人是主上……恶族……难道是恶族的统领?
“随本王过来。”
闻言,风兰渊跟上。
那人将她带到了一个更宽大的房间,这房间还有些人味儿,至少灯不是白色的,是红色的,软塌上还趴着几个衣衫半褪的美人儿,看见他们进去,先是娇嗲地叫一声“主上”,又敌视地看向风兰渊。
那人很自然地窝进软塌中,闭上双眼,舒服地享受着美人们的按摩。
“你到底是谁?”
风兰渊的记忆里,是不可能涉及到恶族的族谱的,自然不会知道,恶族的权势阶梯称谓。
那几个美人先是一愣,随后都掩唇娇笑起来。
风兰渊脸色难看地皱起了眉。
那人睁开眼睛,摸了其中一个的脖子一把,眼神示意她,于是那美人嗤笑:“真不知是哪儿来的土包子,居然连我们恶族的王都不知道。”
“恶族的王?”是整个恶族统领的意思,还是像善族的四海尊主那样的地位?因为她浅略知道,恶族也有分魔族,鬼族,妖族,和异兽族。
“哎呀你看她那样子,笨死了。”那美人十分嫌弃,惹得其他美人跟着发笑。
“恶族所有的部族,都在本王的手下。这么说,理解了?”恶族统领,迟远修,睁开了眼睛,犀利地看向她。
没想到恶族统领会来万象城。这么说来,万象城有输送到其他各部族的枢纽了?
“为什么救下我们?”
她在这个世界,目前的本事和地位不足以浪费对面的恶族统领的精力来救她,而即离的身份他应该也是不知道的。救她们,就成了值得推敲的事情。
“还有那句,‘果然是你’,你认识我?”
差点忘了,这人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
迟远修露出耐人寻味的笑,说:“看来,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那本王,也不想告诉你。”
风兰渊脸色一沉。
迟远修说:“本王就喜欢看人郁闷,苦痛,困惑,绝望的表情,就像这样……”
他话音一落,其中一个美人突然惨叫一声,紧接着整张脸慢慢憋成了紫红色,明显异常的青筋暴突,眼珠子好似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似的,她痛苦地张嘴,却只能发出“滋滋”的声音。
还有几个连忙跪下来,瑟瑟发抖。
风兰渊眼中闪过惊诧,但马上又恢复淡定。
那个美人痛苦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在绝望中窒息而亡,尸体被迟远修随意地踢到了下面。
“哼!”迟远修冷哼一声,“凭你,也敢嘲笑她?”
风兰渊这才发现,他杀死的那个美人,正是嘲笑她“土包子”的那一个。也就是说,她死,是因为嘲笑了她?
“你什么意思?”风兰渊警惕地盯着他。
“本王说了,本王更喜欢看你一头雾水的样子,像只闯进了琉璃罐里却逃不出去的臭蝇。”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风兰渊怀疑。一会儿好像为了她随意杀了个人,一会儿又骂她是臭蝇,臭蝇不就是苍蝇的意思吗,还是吃屎的那种。
“怎么样,本王为你杀掉了嘲笑你的人,感动吗?”
风兰渊确定了,这人就是脑子有病,挺可笑的,还问她感动吗?她冷笑道:“你杀人眼都不眨一下,可见嗜血成性,就别把滥杀无辜的罪名扣到我头上来了。爱说不说,即离在哪,我要带他走。”
迟远修挥手示意那几个美人抬着尸体退下,他站起来,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风兰渊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