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们!就是这个女人,初来乍到还不守规矩,教教她做人的道理,一会儿把那小公子放了,把这丫头抓回去,谁喜欢就娶了当小夫人。”老翁一声令下。
四个儿子?怪不得老头这么嚣张,专门欺负新面孔。不过也算他有眼色,知道即离动不得。风兰渊放下即离,道:“即离,你在这里别动,我解决了他们就带你回去找贺今朝。”
“姐姐小心……”即离担忧地说。
“好。”风兰渊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再转身面对那些人时,换上了冷漠的表情。
即离顾不得场合,心里乐开了花:姐姐又摸我头啦!
“一个小丫鬟,还敢这么嚣张?我这四个儿子,灵息值个个三阶七的,多少人败在他们手上?我瞅你也就一两阶的,现在乖乖束手就擒,免得吃苦头。”老翁还在叫嚣。
三阶七就敢出来打人了?
风兰渊冷笑一声,也不想和他们过多浪费时间,调用灵息之力瞬间出现在其中一个面前,仅仅扫堂腿过去就撂倒了一个,快得那几个人还一愣一愣的,她这边又故技重施,撂倒了两个。
就剩最后一个了,那人喉结一动,咽了口口水。
老翁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裂开了,震惊:“你……”这,难不成不是个丫鬟?可这扮相,也不像个厉害角色啊。
来万象城的人多数是走商经贸的,基本都三五个成群,或者干脆一队人马,即便是江湖中人,常年浪迹天涯的,从装束上也能看出不好惹。
这丫头看着年纪小,和小公子说话的语气也温温和和的,眼神平淡如水,就是回话也挺有礼数的,原以为好欺负,想不到还藏了一股子狠劲。
老翁第一次走眼。三个儿子倒在地上嗷嗷叫痛,周围的人还指指点点看笑话,就剩一个小儿子,上也不是逃也不是,尴尬地杵在那。
“还玩吗?”风兰渊冷冷地问。
趁着风兰渊盯着他小儿子看,老翁歹念一起,竟冲过去抱住了即离,卡着他的脖子大吼:“你住手!你家小公子在我手里,识相地就给跪下!”
“姐姐!”即离尖叫一声,扭动着身子,还试图低头去咬老翁的胳膊。
老翁急红了眼,拍了他的头两下,骂道:“小兔崽子,住嘴!”
风兰渊回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老翁,眼底闪过一抹狠色,轻启朱唇:“给我,放开。”
老翁有了筹码,又得意起来:“嘿呀,原本八片板板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你给我拿出十累钱,拿不出,你跟这个小公子都别想走!”
风兰渊上前一步。
老翁吓得退了一步,道:“你,你别过来!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我就掐死他!”他恶狠狠地威胁。
可风兰渊却像听不到似的,继续往前走。
不得已老翁只能往后退,很快就到了岸的边缘,再退一步就要掉下去了,他用了点劲:“不信邪是吧?我真的会掐死他的!”
“唔……”即离的脸涨得通红,发出难受的声音。
风兰渊的眼神越来越冷,语气越来越冰:“那就,一起死吧。”
“啊?什么?你……”老翁闻言,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风兰渊突然整个人扑了过来,将他和即离一起推入了河中。她也跟着掉下去,在老翁松开即离的刹那,捞回他,将他托起,避免他呛水。
“有病!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儿子喂,救我,快救我……”老翁入水,拼命地扑棱,沉沉浮浮,痛哭流涕地,一开口就喝了好几口水。
风兰渊想办法让即离架在了她脖子上,她则憋气入水,马上又探出来换气。
可她很快意识到,这条河的水,深不见底。
看不见底的河水……
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恐惧浸润了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呼吸逐渐变得困难,四肢开始无力……
“不行,我得把即离,安全送回岸上。”她咬牙。
可视线里出现的却是天旋地转的河面,脑海里也不断涌现一张张可怕的血盆大口,还有黑乎乎的触手,和绿得发光的水草……
“姐姐!”即离扒着她的手迅速松开,拼命扑打水花,又轻拍风兰渊的脸,试图让她清醒过来,可是无济于事。
模模糊糊中风兰渊恨恨地心道,就差一点点,离岸边就差一点点……一双小手抱住了她。
随后风兰渊的意识完完全全地被黑暗淹没了……
……
“风姑娘!即离!”贺今朝还在四处寻找。
素儿一开始沉浸在贺今朝的温柔乡里,没多久,她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这么久了,就算小姐她们玩心四起,也该回来找她们了……她后怕地问:“贺大人,小姐和即离小公子,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的,别担心,风姑娘灵息五阶三层,万象城中虽然修炼者众,往来甚多,但是她聪明,一定不会有事的。”贺今朝语无伦次地安慰,也不知是安抚素儿,还是为了让自己心安。
“嗯嗯。”素儿点点头,抓住贺今朝的手心沁出了汗。
两人一路找去。路过一处地方时,看到一个老头和四个男子全身湿透,老头还疯癫颠地喊着“疯子”,周围的人也议论着什么“见鬼了”,什么“幽冥”之类的话。
贺今朝看了他一眼,目光便落到了河中的船上,但他只是匆匆一瞥,就又拉着素儿往前找去。他以为,是那老人本就是个疯子,看见了船便中了邪般跳进水里,有四个人下去救了他。因此不甚在意。
他们走后没一会儿,人群中才传出些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那艘船上的人出手了。”
“也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都多少年了,那船里的人到现在还是个迷。”
“好像是救了个女人和一个小孩。”
“这河里也掉下过不少人,怎的就只救那个女人跟小孩?莫非……他们也是船上人?”
“谁知道,总之那是恶族的船,还是少有牵扯为妙。”
……
“咳!”风兰渊呛了一声,随后呛出了一口水,慢慢转醒,朦胧的视线里是一盏昏暗的白灯笼,鼻尖传来一股诱人的清香,她说不出那是什么香味,但很迷惑人的意志。
她努力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是个房间,很暗淡,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盏白灯笼,看起来非常诡异,四周空荡荡,没有床也没有桌子,像牢房。她身上湿漉漉的,地上也有一滩水自,说明有人把她从河里捞上来后就直接扔在了这里。
“即离!”想到了即离,风兰渊弹跳起来,她奔至门口,想要打开门,却发现从外面上了锁,她拍打,“开门!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救下,却又把我关起来?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