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景：宁江沿海公路，外 时：夜 人：夏初
夏初满腹心事地来到路旁的公交站台上等待着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为：梁牧泽
她犹豫了一下，摁断
片刻，一辆公车缓缓进站
夏初望着公车开启的车门，突然神情一怔
INS 闪回：阿鬼扣动扳机的拇指
司机瞥瞥呆立不动的夏初
夏初的脑海中回响起了法医说过的话
法医 OS：初步来看，死者的死亡行为是可以通过自己来完成的……
INS 闪回：阿鬼炸开的后颅
公车门“砰”地一声关上了驶离
夏初如梦初醒般往来时的路走去
就在这时，一束车灯光从她身后打来
突然，夏初察觉到什么，转身望向身后
光晕由远及近，直射她的双眼
就在车辆向她疾驰而来，眼看就要将她吞噬之际
下一瞬，夏初飞快地转身就跑
车辆却如影随形地追逐着她，在每一次将要碾压时又险险地擦过
夏初绝望地飞奔着，脑海中回响起梁牧泽的话语
梁牧泽 OS：如果有人追打你，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狂奔……
夏初：梁牧泽……梁牧泽……
突然，她看到了与公路相连的一条小道
几乎没有多想，她便冲了下去，结果脚下不稳，直接滚落
最后一刻，她语带绝望地放声大喊
夏初：梁牧泽——
15-2、景：宁江滩涂边，外 时：夜 人：夏初、梁牧泽
夏初跌落在滩涂边，头部擦破了皮，有血渗出来
片刻，透过她模糊而倾斜的主观视线，我们看到：
一辆车子驶来停靠在公路边
车上的男人开门下车，追下了那条小道，向夏初跑来的身影
她受损的视像无法看清男人的样子
惊恐万状的夏初只能紧紧地抓住了身边的一块石头
就在那人靠近之时，夏初突然将石头砸出
那人侧身躲过，一把摁住了夏初的手
那人：夏初！是我！
夏初一愣，拼命地眨着眼睛
终于她眼中那人 的轮廓逐渐清晰
梁牧泽正满脸关切与焦急地注视着她
夏初：梁牧泽……
梁牧泽查看着她的伤势
梁牧泽：哪里痛？还有哪儿受伤了？
夏初没有回答，却用力地抱住了梁牧泽
梁牧泽一顿，也轻轻地搂住了她，轻拍肩膀安抚着
梁牧泽：我在，别怕。
15-3、景：宁江山间隧道/车上，内 时：夜 人：卓然、龙一
卓然开车载着龙一行驶在山间隧道内
龙一：为什么要放过她？
卓然：你没看到后面有车追来了吗？
龙一：可她既然能找来，也许已经认出了你在医院带走阿鬼的背影。
卓然：只是一个背影而已，她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证词来。
龙一：还有刚刚在船上，你举枪对着阿鬼的时候犹豫了！
卓然：因为我想弄清楚，警察是否已经找他问过了话，这比一枪打死他更重要。
龙一：是吗？你想弄清楚，结果耽误了我们的撤离，我们差点撞上警方的人和那
个女的——
卓然：她叫夏初。
龙一嗤笑
龙一：我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就像阿鬼说的那样，你想利用他来牵制老爷对吗？
但我警告你卓然，千万不要试图挑战老爷的权威，更别想着拉我下水，看看阿鬼
的下场吧！还有那女的也一样会死——
下一瞬，卓然一脚踩下了刹车
车子直接撞上了一侧隧道壁
卓然伸手一把扼住了龙一的脖子
龙一挣脱不得，满脸涨得通红
卓然：我再说一遍，她叫夏初。能够决定她生死的，只有卓然。听懂了吗？
龙一惊愕地望着卓然
卓然手上用力
卓然：我问你听懂了没有！
龙一惊恐地点点头
终于，卓然松开了手，任由龙一剧烈地咳嗽
卓然：把车处理掉。
他开门离去
龙一透过挡风玻璃望着他的背影，流露痛恨之色
15-4、景：宁江梁牧泽家客厅，内 时：夜 人：梁牧泽、夏初
梁牧泽陪夏初回家，将之安置在沙发上
梁牧泽：我去拿药箱。
夏初：我自己去吧……
她想起身，却被梁牧泽摁住
梁牧泽：坐着。
梁牧泽转身进了夏初的房间
惊魂甫定的夏初遥遥地望着梁牧泽的背影
片刻，梁牧泽拿着药箱从房间里出来
夏初待要接过
梁牧泽：我来。
他打开药箱，从中取出酒精、碘伏、纱布
夏初有些惊奇地望着娴熟地替她处理额头伤口的梁牧泽
梁牧泽：破了点儿皮，还好，不是太严重。
夏初感受到梁牧泽气息，下意识地想往后挪
梁牧泽：别动。
夏初：我身上都是灰。
梁牧泽：没关系。
他说着，剪下了一小块纱布替夏初贴上
静谧的时刻，夏初想要说点什么
夏初：你表妹呢？
梁牧泽：她有事儿，跟饶队他们的车回来。
夏初：你没等她？
梁牧泽：我也有事儿。
夏初：什么事儿啊？
梁牧泽：追你。
夏初一愣
梁牧泽：看清那辆车的车牌号了吗？
夏初摇摇头
梁牧泽：司机的样子呢？
夏初再度摇头，努力地想要解释些什么
夏初：天太黑了，对方又亮着强光，我当时很害怕，只顾着往前跑……甚至都不
确定，那车是不是冲我来的……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我的病人死了，我心里还
乱着呢，我真的不知道……我……
梁牧泽见夏初情绪有些起伏，立刻停止了问话
梁牧泽：行了，你看看吧。
夏初忙掏出手机一照
夏初：手艺不错啊。
梁牧泽：当然，名师出高徒。
夏初客气地摇摇头
夏初：过奖了，论包扎，我可能不如你。
梁牧泽：我说的名师不是你。
夏初流露尴尬之色
夏初：啊？
梁牧泽：是我在伊萨亚认识的一名护士，你们也见过的。
夏初意外地瞥瞥梁牧泽
夏初：哦……就是那次跟你们在酒吧喝酒的姑娘？
梁牧泽：嗯。
夏初：交际还挺广的……
梁牧泽：你知道猎人学校的淘汰率有多高吗？
夏初摇摇头
夏初：听说是地狱式训练？
梁牧泽：75％，我那一期最后只有 14 个人毕业了。要不是你告我黑状，我就是
第一了。
夏初：喂……
梁牧泽笑笑
梁牧泽：不过训练期间经常受伤，三天两头跑医务室。那个护士跟我差不多年纪，
每次替我扎都很仔细，纱布修剪得尤其漂亮，还会对着我受伤的地方念诗……
夏初：念诗？
梁牧泽：
“爱情很短，遗忘很长”
“相思成灰，成灰亦相思”……这些句子，都是
我受伤之后，从她嘴里听来的。她喜欢聂鲁达。
夏初：她是想撩你吧？
梁牧泽：也许。
夏初：你也喜欢她？
梁牧泽：我喜欢看她包扎，她修剪的纱布，还有她念诗的口吻。她相信只有这样，
才能让伤口更快地结痂愈合。
夏初：歪理。
梁牧泽：对，没有一点儿医学根据，可她就是相信。每个人，好像都会有一些属
于自己的“相信”
，在别人看来毫无道理。比如，你对卓然——
夏初愣住
梁牧泽：你刚才离开，就是怕我说出这个名字吧？你不愿意怀疑他，所以选择逃
避。
夏初：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梁牧泽一把拽住将要转身离去的夏初
梁牧泽：又跑？跑哪儿去？
夏初退一步
梁牧泽进一步，掰着她双肩，盯住她双眼
梁牧泽：如果船上那把枪真是他的，你还会选择相信吗？
夏初愣住
15-5、景：宁江米谷家门口，内时：晨 人：米谷
下班归来的米谷在门口敲门
米谷：卓然，是我……
无人回应
她掏出手机拨通卓然的号码
长时间无人应答
正当她准备挂断时，对方接听了
米谷：喂，卓然，我到家了，你在哪儿呢？
手机那头传来卓然痛苦的喘息声
米谷：卓然？能听到我说话吗？喂……
手机那头传出卓然有气无力的呼救声
卓然 VO：救命……
米谷：你怎么了，卓然？出什么事儿了？你在家吗？
无人回应
米谷瞬间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15-6、景：宁江米谷家楼下，外时：晨 人：米谷、卓然
米谷冲出了单元楼，飞奔向物业
镜头一转，我们看到
卓然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背影
15-7、景：宁江米谷家，内 时：晨 人：卓然、米谷、环境人物
卓然飞快地来到沙发边
他先是砸碎了茶几上的几个玻璃杯
接着，他故意弄乱自己的着装，倒在沙发边
片刻，门外传来米谷的声音
米谷 VO：这里！
极重的几下撞门声
米谷 VO：别撞了！直接撬锁！
又是一阵工具的声响后
门锁落地，米谷和两名物业工作人员冲入
米谷：卓然！
她奔到沙发边，只见卓然痛苦地蜷缩着身体，捂着胸口
米谷：醒醒啊卓然……过来搭把手！
15-8、景：宁江梁牧泽家次卧，内 时：日 人：夏初
夏初正在将醒未醒之际
她的脑海中不断地闪回着昨晚差点遭遇车祸的一幕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地一声响
夏初猛地惊醒
15-9、景：宁江梁牧泽家，内 时：日 人：夏初、梁牧泽、小猫
夏初从卧室出来，只见梁牧泽面对烤箱而立
夏初：你在干什么？
梁牧泽闻言转过身来，只见
他戴着一个巨大的口罩，双手还捧着一个烤焦的蛋糕
夏初：你……
突然，她嗅了嗅鼻子，望着操作台上切开的榴莲，又望向梁牧泽
夏初：榴莲！你买的？你居然会买榴莲？！我的天……你是在做榴莲蛋糕吗？
梁牧泽：
（轻描淡写）失败了。
夏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梁牧泽将蛋糕倒进垃圾桶里
她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看看垃圾桶里的蛋糕，又看看烤箱上的刻度
梁牧泽也凑上前去看
梁牧泽：完全按照网上介绍的步骤来的——
夏初却拧了拧旋钮
夏初：180 度双面平均受热烤半个钟头——你调的是单面，梁队长。
她说着看向了梁牧泽
梁牧泽也望向了她点点头
梁牧泽：原来如此。
小猫从两人身旁经过
小猫 OS：愚蠢的人类。
夏初转而去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来喝
夏初：你不用回部队吗？
梁牧泽：我在休假。
夏初：哦，当特种兵是不错哦，最起码假期多。
梁牧泽：你有意见？
夏初：恰恰相反——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时候能看到你在家里，还是挺安心的。
梁牧泽：我就知道。
夏初见梁牧泽波澜不惊地收拾着烤箱和厨房，忍不住问道
夏初：怎么突然想做榴莲蛋糕了？
梁牧泽深深地看了夏初一眼
梁牧泽：我觉得你需要吃点儿甜食来压压惊。
夏初呛了口水，注视着梁牧泽，像在思索着什么
就在这时，梁牧泽的手机在茶几上响起
他来到客厅，拿起手机看了看，接听
梁牧泽：饶叔，对，我在家……知道了，马上过来。
他挂断手机，望向夏初
梁牧泽：我得去公安局接小雪。
夏初回过神来，放下水瓶
夏初：我跟你一起，我有事找饶警官。
梁牧泽愣了愣
15-10、景：宁江公安局专案组会议室，内时：日 人：饶峰、李磊、法医、环
境人物
饶峰正在与手下的警员们讨论案情线索
法医：我们提取了死者的 DNA 信息，和之前别墅死者桑坤的 DNA 信息进行比
对，发现两者的基因序列排布高度重合，基本确认船舱死者即桑坤的亲弟弟阿鬼。
除了致命的那一枪和渗血的引流口外，阿鬼其他伤口都是经过了医院处理的，没
有新的伤口和搏斗的痕迹。所以仅就尸检结果来看，死者并不存在他杀的可能。
饶峰：船主那边什么情况？
警员 A：他承认是因为害怕捕猎野生动物事情败露才故意隐瞒了暗仓的存在，
但他否认认识死者，也不清楚对方什么时候、放了什么东西在暗仓里，我详细查
过船主的背景资料，没有发现问题。
饶峰：物证那边呢？有进展吗？
警员 B：现场因为在警方到达前，已经有若干渔民和目击者进入，所以没能提取
到有效的指纹、脚印和毛发信息。
警员 C：通过枪械上的指纹、弹道分析和火药燃烧颗粒造成的伤痕来看，可以确
认死者系吞弹自杀。而通过枪械组的查验，证实现场发现的枪支和子弹均为 3D
打印技术所制，上面只有死者的指纹。
饶峰：3D 打印需要哪些条件？
警员 C：
“欲望之城”上有下载程序，再有一台 3D 打印机，配合相应的材料，
就能完成枪支的制作。而通过 3D 打印出的枪支非但威力上不输传统枪支，和传
统枪支相比，它还有制作简单以及能够规避射线扫描的优势，也就是说，它能帮
助持枪者顺利通过安全检查。
会场众警员窃窃私语
饶峰望向负责网络犯罪的警员
饶峰：能追查到程序下载人的信息吗？
警员 D：还是那个叫“恐怖海盗”的 ID，只是对方的真实身份一直无法确定。
李磊：饶队，那个卓然开的就是 3D 打印公司。
饶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停顿
饶峰：这样，大家下来再捋捋各自手中掌握的线索，尤其那份目击者的证词，多
过几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遗漏的地方。散会吧。
15-11、景： 宁江公安局走廊，内时：日 人：梁牧泽、夏初、饶峰、李磊
若干警员走出了会议室
饶峰和李磊落在了最后，正说着什么
李磊：对不起饶队，昨天在医院是我疏忽了，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处分。
饶峰拍了拍李磊的肩膀
饶峰：处分肯定是跑不了的，但现在不是作检讨的时候，跟我再去船上看看。
李磊：是
梁牧泽：饶队。
就在这时，法医追过来
法医：死者不是自杀的！
15-12、景：街道/车上，内 时：日 人：梁牧泽、夏初
梁牧泽瞥瞥身旁的夏初
梁牧泽：你怎么知道的？
夏初：表面看，死者的确是用大拇指扣动扳机吞枪自杀……
INS 闪回：夏初推开舱门，看到阿鬼死去的一幕
夏初：可是死者整个后颅都被掀开了……
INS 闪回：阿鬼脑浆涂地
梁牧泽：所以呢？
15-13、景：宁江公安局走廊，内 时：日 人：法医、饶峰、李磊、环境人物
法医继续跟饶峰分析
法医：我刚对比了大量吞弹自杀的案例，后颅被掀开的全是用食指抠动扳机……
15-14、景：车上，内 时：夏初、梁牧泽
夏初：而用拇指扣动扳机的自杀案例里，死者应该是被打穿后颈……
15-15、景：宁江公安局走廊，内 时：日 人：夏初、梁牧泽、饶峰、李磊、
法医、环境人物
法医：如果不是巧合，那就说明——
与此同时，夏初和梁牧泽穿过走廊而来
夏初：那就说明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后伪造成了自杀现场！
众人这才注意到夏初，都望向她
梁牧泽注视着夏初，流露复杂之意
饶峰和李磊都是神情一震
15-16、景：宁江公安局检验室，内 时：日 人：饶峰、李磊、法医
李磊和法医将阿鬼遗体翻过来
饶峰盯着阿鬼空洞的颅腔
饶峰：磊子，马上带人摸排全市 3D 打印公司的情况，着重找那位卓总聊聊。
李磊点点头
李磊：是。
15-17、景：宁江军区总院大门口/车上，外/内 时：日 人：梁牧泽、夏初、
梁韶雪
梁牧泽开车将夏初送到了医院门口
夏初回头看了看还在后排昏睡的梁韶雪
夏初：她真是饶警官的女儿？
梁牧泽：对。
夏初摇摇头
夏初：好神奇。
梁牧泽：如果你认识过去的她，就会原谅现在的她。
夏初：也许吧。
她说着便去解安全带
梁牧泽：你怎么会意识到死者自杀有问题的？
夏初：你忘了吗，我喜欢看侦探小说。那些我们以为无用的经历，最后都会在某
个不经意的时刻彰显出它的价值来。
梁牧泽点点头
夏初：还有，我的这个习惯，是受了卓然的影响。
梁牧泽：所以呢？
夏初：你昨晚的那个假设性问题，我觉得很难成立。如果他真是那把手枪的主人，
我想他在伪造自杀现场的时候，应该不会忽视这个致命的漏洞。
梁牧泽：原来你说那么多，是为了他。
夏初盯着梁牧泽，一字一句地
夏初：我是为了我自己。过去，我也有；但我不会因为我的过去而丧失判断当下
的基本理智。我希望警方尽早破案，用事实证明，你错了。
说完，夏初就要下车，却被梁牧泽拽住了胳膊
夏初望向梁牧泽
梁牧泽：那我希望你能赢——我希望那段过去永远不会伤害你。比起对错本身，
我更在意的是人。
在封闭的空间内，夏初注视着梁牧泽，空气似乎静止了
突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响
夏初和梁牧泽齐齐回头，只见
梁韶雪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用手机对着两人
梁韶雪：What happen？为什么才睡醒就要被强灌一嘴狗粮？
夏初：我得走了。
她手忙脚乱地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
梁牧泽摁开了门锁
夏初飞快地下车
梁牧泽：包。
她又赶紧回身拿起落在座位上的包，快步离开
梁牧泽望着她的身影，直到梁韶雪从后座翻到副驾上挡住了他的视线
梁韶雪：哥们儿，你真的好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梁牧泽：我就是少年啊。
梁韶雪作势呕吐了一口，又一本正经地望着他
梁韶雪：舅妈问我，你跟夏初发展到哪一步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回答呢？
梁牧泽重新发动车子
梁牧泽：把刚拍的那张照片——
梁韶雪：
（飞快地）打死我也不删！
梁牧泽瞥瞥她
梁牧泽：发给她。
梁韶雪愣了愣
梁牧泽：顺便再发我一张。
梁韶雪摇摇头
梁韶雪：真是活久见啊……
15-18、景：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会议室，内 时：日
人：夏初、萧萧、张一驰、陈主任、环境人物
心外科一众医生们正在进行例会总结
陈主任：昨天，有位收入我们科室的病人，在治疗期间被冒充医生的男子带走，
后来发生的事情相信大家已经有所耳闻。关于这个病人的来历、背景以及警方随
后的调查我不想多说，我要强调的是我们身为医护人员的责任……
停顿
陈主任：事发当时，值班表上排的谁值班？
夏初和萧萧相视一眼
夏初：是我，主任。
陈主任：你那会儿在值班室还是病房？
夏初：我……在家……
陈主任：为什么？
夏初：萧萧和我换了班。
陈主任：谁要求的？
夏初又看了一眼萧萧，后者避开了她的目光
夏初：我，我想休息。
陈主任：这事儿有没有经过上级医生的批准？
张一驰瞥瞥夏初，正待开口说什么
夏初：没有。
陈主任：你知道擅自换班的行为已经违反了科室的管理条例了吗？
夏初：知道。
张一驰试图打圆场
张一驰：主任，夏初前天晚上跟着特战旅出任务，熬了一个通宵……
陈主任一个手势，制止张一驰继续往下说
陈主任：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规章制度。什么是制度？就是超越个人意志之上的组
织纪律。具体到医院这个大环境里，每一项微不足道的制度，都是以人命和血泪
为代价慢慢固定下来的。熬了一个通宵，可以调班，必要时候甚至可以请假，但
这一定是建立在遵守制度的前提下。否则，谁违反了制度，谁承担后果。
夏初闻言神色一黯
15-19、景： 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办公室，内 时：日 人：夏初、张一驰
夏初收拾好自己的物品
张一驰将一大盒各式签字笔、圆珠笔递到了她面前
张一驰：等丢完这些笔，你差不多就能出急诊科了，到时候我找主任说说，争取
再让你回来。
夏初接过笔来，笑笑
夏初：第一次这么迫切地希望赶紧把笔丢完。
张一驰拍了拍夏初的肩膀
张一驰：夏初啊，不论在哪儿、干什么，都要记住，你有成为一个好医生的潜质。
夏初神色一动，但还是极力隐忍着，以一个漂亮的笑容回应
夏初：我会加油的，老师。
张一驰：去吧。
夏初抱起眼前的箱子离开
15-20、景：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电梯间，内 时：日 人：夏初、萧萧、环境
人物
夏初来到电梯口，伸手去摁键，有些吃力的样子
有人从身后帮她摁了下行键
夏初：谢谢——
她转身一看，那人是萧萧
萧萧：你现在就过去？
夏初：对。
萧萧：我也被主任勒令写检讨了。
夏初：哦。
萧萧：其实……你跟那位董旅长不是挺熟的吗？可以让他帮你求个情……
夏初：不需要。
萧萧一愣
夏初：对于这个处理结果，我没有异议。但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你。
萧萧：什么？
夏初：你帮我值班，是出于真心的考虑，对吗？
萧萧脸色一变，斩钉截铁地
萧萧：当然！你走之后我一直都在整理病例本和化验单据，我想等做完手头的工
作就跟老师说，结果中途出了那档子意外，我又急着找病人、看监控、忙得乱七
八糟，完全忘了还要打电话讲调班的事儿……
夏初望着萧萧
萧萧：我承认我有疏忽……可也不能全怪我吧？我已经代你值班了，没道理再代
你受罚……你觉得我自私、小气、没担当都行，反正我就是不想被发配到急诊科
去，所以刚刚在会上，我没说话，不是故意要整你，只是出于自保。你可以不相
信……
夏初：我信。
停顿
夏初：你是自私、小气、没担当，可你不是个混蛋，萧萧。
萧萧神情一动
萧萧：你真的可以去找董旅长，他要能替你说句话还是很管用的。
夏初：错就是错，我有责任我认罚。
萧萧：哪怕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没有机会踏进手术室，拿起手术刀了？
夏初：对。
萧萧嗤笑一声
萧萧：你觉得你这样挺骄傲的是吧？我告诉你夏初，你这是在浪费你的天赋，知
道吗？
夏初：那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萧萧：你错了，我当你是对手，不是敌人。我要的是战胜一个强者，不是用你的
失败来成就我自己的前途。
夏初意外地望向萧萧
电梯门开了，她走进去，转而望向萧萧
夏初：祝你好运。
萧萧：你也是。
萧萧盯着夏初，直到电梯门关上
她站了片刻，转身离开
15-21、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科医生办公室，内时：日 人：夏初、宋思敏
夏初来到急诊办公室，只见
一个急诊医生宋思敏正在开具医嘱
夏初：老师，我是从心外那边过来轮转的住院医，我叫夏初。
宋思敏没有接茬，夏初更近一步
夏初：老师——
对方突然拿起一张心电图起身
宋思敏：先把上午收治的病人医嘱录入电脑。
说完，她便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办公室
夏初：哦。
她顿了顿，上前拿起了宋思敏的手写医嘱
一个熟悉的名字映入她的眼帘：卓然，应激性心肌病
15-22、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内时：日 人：卓然、米谷、环境人物
卓然经过治疗已经苏醒，正在穿鞋准备离开
米谷站在病床边一个劲地跟他道歉
米谷：对不起，我完全忘了你心脏有病这回事儿，真应该等你醒过来我再走的……
卓然：跟你没关系，我这是老毛病了。
米谷叹口气
米谷：以前我爸妈就说，我八字太大，会带累家里人，让我离家远点儿工作，我
还不信呢，结果几次三番地害你进医院……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给我的警告啊？
要我离你远点儿……
卓然突然抬头盯着米谷，笑问
卓然：你很怕老天爷吗？
米谷：你不怕吗？
卓然：我告诉你，其实它就是个混蛋。它喜欢用“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来欺骗
大多数的人，而这个世界的真相是什么呢？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是“损
不足以奉有余”
，所以啊，我从来不怕它，相反，我比它更混蛋。
卓然说着一笑
米谷怔怔地望着他
米谷：别这么说，卓然……
就在这时，卓然的手机响起，他接听
卓然：喂？我在医院。知道了，马上就回来。
他挂断了电话，望向米谷
卓然：能跟我去趟公司吗？有件事想麻烦你。
米谷一愣，继而点点头
米谷：没问题！
15-23、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门口，内时：日
人：卓然、米谷、夏初、少女（同前场）
、环境人物
夏初穿过走廊，朝抢救室跑来，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透过她的视线，我们看到：
米谷与卓然并肩走出了抢救室
夏初站在原地，看两人离开
就在米谷下意识回头时，她猛地转身避开了对方的目光
待两人走远后，她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突然，有人大喊 VO：
“把抢救室的门打开！
”
夏初循声望去，只见
医护人员连同一个中年男子正推着一张担架床奔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被绑在上面正失声尖叫
夏初忙摁下抢救室门口的摁扭
15-24、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门口，内时：日
人：夏初、少女、宋思敏、环境人物
夏初随之而入，来到转运车旁协助
宋思敏：一、二、三——走！
众人将病人从转运床上抬到了抢救床上
夏初小声地问起身边的急诊实习医生
夏初：她怎么了？
实习生：百草枯中毒。
夏初脸色大变，难以置信地望向抢救床上的少女
少女痛苦地挣扎着，发出了口齿不清地呓语
少女：别碰我……我很脏……
宋思敏：准备洗胃！
15-25、景：宁江某创业园区卓然公司，内时：日 人：卓然、李磊、米谷、环
境人物
李磊带着若干警员，坐在等待区域的沙发上
进进出出的员工都会瞥瞥两人
秘书不时望向门口，见卓然和米谷回来，立刻起身
秘书：卓总，他们——
卓然迎向李磊等人，打声招呼
卓然：久等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
李磊率先起身
李磊：是这样的，昨晚在祥生船厂发生了一桩命案。
卓然：命案？
李磊盯着卓然
李磊：是的，命案。
卓然：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李磊：他使用的是 3D 打印的枪支弹药。
米谷闻言神情微变
卓然却一脸坦然地望向李磊
卓然：这个城市的 3D 打印公司不止我们这一家吧？
李磊：所以要逐一排查，包括贵公司每一位员工的电脑，希望你们能给予配合。
卓然：没问题。
（对秘书）马上安排。
秘书：好的，各位警官，这边请。
15-26、景：宁江某创业园区卓然公司办公区域，内 时：日 人：环境人物
一众警员在公共办公区域检查工作人员电脑
员工们围聚在旁窃窃私议
15-27、景： 宁江某创业园区卓然公司卓然办公室，内 时：日 人：李磊
李磊亲自开机查验卓然的电脑
15-28、景： 宁江某创业园区卓然公司茶水间，内 时：日 人：卓然、米谷
米谷凝视着卓然，后者一脸平静地饮茶，似乎完全不受搜查的影响
15-29、景：宁江某创业园区卓然公司大门口，外时：日
人：卓然、李磊、米谷、环境人物
卓然送警员们离开，米谷陪同在旁
卓然：真是不好意思，浪费你们一下午的时间，结果什么忙也没帮上。
李磊望向他，冷不防地问道
李磊：听你秘书说，你昨天没来公司？
卓然：对，我遇到点事儿——
米谷：他在我家休息，结果突发应激性心肌病，差点连命都没了。
李磊闻言一愣
卓然似乎有些尴尬地笑笑
卓然：昏睡了整整两天，幸好她及时回来把我送去了医院。
李磊盯着卓然，点点头
李磊：打扰了。
说完，他便与同事们一道上车驶离
卓然目送警车驶离，却听米谷突然问道
米谷：当初你放进我衣服口袋里的那把枪，是真的假的？
卓然一愣，转而望向米谷
卓然：怎么突然问这个？
米谷：不能问吗？
卓然：我已经告诉过你。
米谷：我想听你再说一遍。
卓然：你不相信我？
米谷：确定不是 3D 打印的对吧？
卓然：
（顿）今天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
说完，他转身就走
米谷冲他背影喊道
米谷：卓然，我不怕辛苦，我只怕这辛苦得不值！
突然，卓然返回，来到米谷面前，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良久，他放开米谷，看定她
卓然：假的，塑料玩具，没有任何杀伤力——相信我。
米谷惶惑地望着卓然，难以成言
15-30、景：宁江某创业园区卓然公司地下室，内时：日 人：卓然、龙一、环
境人物
龙一有些心神不宁地在地下室里踱着步子
片刻，卓然进来
龙一：警察走了？
卓然：走了。
龙一：他们说了些什么？
卓然：祥生船厂发生了命案。
龙一：已经在调查了？
卓然：对。而且……
龙一：而且什么？
卓然：他们说的是命案，不是自杀。
龙一一愣
卓然：警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龙一：不可能！现场你不是都伪造过了吗！
卓然：在当时那样紧急的情况下，我不敢保证没有任何疏漏。
龙一：疏漏？你开什么玩笑！
卓然：反正，警方已经有所怀疑，你怕的话，可以先撤。
龙一：那你呢？
卓然：我得完成任务，你忘了吗，夏光远才是这次行动的终极目标。
龙一：或者，我们可以尽快行动，直接把人先带走？
卓然：绝对不行，警方现在已经有所防范，这样只会加速我们的暴露。
龙一：那怎么办？夏初跟你的关系又半天都没进展，再拖下去——
卓然：
（打断）或许，可以换一个人下手。
龙一：谁？
15-31、景：宁江米谷家，内 时：夜 人：米谷
米谷疲惫地回到家中，一眼望去，被卓然撞翻的家具
切 ：
她开始默默地收拾起来
突然，她发现了一台全息投影仪，上面有卓然留下的纸条：Surprise
切 ：
米谷呆呆地望着前方
全息投影仪已经打开，卓然的形影出现在半空中
米谷一怔，情不自禁地上前，伸出手去，却难以触碰
李磊 OS：我去了米谷的小区查证……
15-32、景：宁江公安局刑侦支队饶峰办公室，内时：夜 人：饶峰、李磊
李磊向饶峰汇报调查卓然的情况
李磊：有物业的工作人员称，的确在事发当晚看到形似卓然的男子出现在米谷家
窗口。
饶峰：这么说，案发当晚，他有时间证人……
李磊点点头
李磊：对。
饶峰皱起了眉头
李磊：要不要把人带回来问问？
饶峰摇摇头
饶峰：这人几次三番地卷入事件漩涡里，却又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指向他，要么
他真是无辜的，要么他就是个反侦察的高手，这时候带他回来问话肯定问不出什
么来……
李磊：那现在怎么办？
饶峰：派人盯着他，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李磊：知道了。
15-33、景：东安大学化学研究所夏光远办公室，内 时：日
人：夏光远、唐林、环境人物
夏光远正因为邮件的事情对着唐林大发雷霆
夏光远：从你们加入项目攻坚第一天起，我强调最多的就是信息安全的问题！你
也算老人了，外面的商业间谍有多猖狂你不是不知道！涉密不上网、上网不涉密，
这是基本的工作原则，你怎么会违反呢？
唐林一脸懊丧
唐林：对不起，老师，我是看到那个邮箱的确是您的……
夏光远：那你也应该先跟我确认一下啊！再说我什么时候项目上的资料让你发过
我私人邮箱的？
唐林已经满头大汗
唐林：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当时在宁江，我以为您急着用，我……我没想那
么多……
夏光远痛心疾首地望着唐林
夏光远：你啊……
片刻，门开了，唐林一身低气压地步出，回到自己座位上
唐林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是卓然的信息：晚上有空吗？
15-34、景：东安某 KTV 包间，内时：夜 人：卓然、唐林、环境人物
唐林在 KTV 包间里搂着一个姑娘正歇斯底里地唱着一首摇滚类歌曲
卓然坐在沙发一角，冷眼看着肆意发泄的唐林
一曲终了，唐林将话筒扔下，举起桌上的酒杯一口干掉，跌坐在卓然身旁
旁边的小姐立刻替唐林酒杯满上
唐林：谢谢你啊，卓总，在我最郁闷的时候，得亏你来了，真的我……从没玩得
这么尽兴过，
（拍拍胸口）特别感动！我必须敬你一杯！
卓然举杯与之相碰，见他又是一口干掉
卓然：郁闷什么？
唐林摇摇头，语无伦次地
唐林：没……工作上的事，出了一点点纰漏，但真的不能全怪我……我……
他说着突然痛苦地捧着脸
卓然故作理解地拍拍他肩膀
卓然：喝酒吧，别想了。
唐林用力地甩甩头，举起酒杯
唐林：不想了……什么都不想……来，喝！干杯！
一组镜头展示：唐林被小姐们轮番灌酒，直至最后一杯后失去所有的意识
屏幕随之一黑
卓然 OS：喂，110 吗？我要报案……
15-35、景：东安霞光路派出所大门口，外 时：晨 人：卓然、唐林、司机
伴随着手机铃声响起后，卓然和唐林的通话
卓然 VO：喂？
唐林 VO：
（张皇）喂喂！卓总，我是唐林啊……我在霞光路派出所，您能过来一
趟吗？
停顿
卓然 VO：好。
卓然在车上，盯着派出所门口的方向
抽完一根烟的功夫，他摁灭烟头，开门下车，走进公安局
切：
卓然领着唐林步出公安局大门
后者垂头丧气地与卓然一道上车
司机驾车驶离
15-36、景：东安某快餐馆，内 时：日 人：卓然、唐林、环境人物
卓然和唐林吃着早饭
唐林一夜未睡，憔悴之极，一边机械地啃着汉堡，一边发呆
卓然见他有些噎着了，适时递上一杯咖啡
唐林喝下一整杯，打了个嗝
切：唐林状态恍惚地同卓然讲述起
唐林：我最后的记忆就是在 KTV 里面跟你碰杯……之后完全没印象，彻底断片
儿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酒店里，旁边躺了个女的，警察突然敲门进来，
说我们涉嫌卖淫嫖娼，把我们带回了公安局……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都不记得
那女的怎么跟我回的酒店……你知道吗？
卓然摇摇头
卓然：昨晚我先走了，你说你还想再待会儿。
唐林无限懊丧揪着自己的头发
唐林：我真应该跟你一起走的……现在闹出这种事，要让研究所那边儿知道，我
就完了……
卓然：研究所怎么可能知道呢？警察都说了证据不足，不会再追究的。
唐林抬眼欲言又止地瞥瞥卓然
唐林：可是你……夏老师……
卓然：放心，夏教授那边，我一个字都不会提。
唐林闻言松了口气
唐林：谢谢您啊，卓总……（顿）其实，也不怕您笑话，我是我们家族唯一的大
学生，这些年，我升学、读博、进研究所，夏老师都帮了我很多忙，他对我的要
求也很严，本来之前工作上就出了点儿纰漏，还没解决呢，他要再知道我进了派
出所，不管什么原因，影响都不好……万一夏老师对我失望了，我的工作、还有
我这么多年的感情……我真的不敢想……
卓然：我理解，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事业、爱情，好像通通身不由己。
唐林叹息着摇摇头
卓然：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放轻松，唐博士。就算你真的从化研所出来，以你的
才干，也决不至于无路可走。相反，比起你现在到手的那点死工资，还要论资排
辈提心吊胆地熬年限，没准你出来之后能获得更大的发展空间。
唐林摇摇头
唐林：我……不敢想……
卓然：想想吧，如果你也希望拥有私人飞机，和你女朋友在世界任何一个坐标点
上约会，享受科研和财务自由的乐趣，那你完全可以做一个更大胆的选择。
唐林闻言神情一振
唐林：您有门路？
卓然笑笑
15-37、景：宁江梁牧泽家客厅连厨房，内时：日 人：梁牧泽、梁韶雪
梁牧泽依旧戴着口罩，打开烤箱，从中端出了一个烤好的榴莲小蛋糕
原本趴在餐台上的梁韶雪和小猫已经瞬间坐直
梁韶雪：居然没有糊！
小猫 OS：人类第九大奇迹！
梁韶雪手握拳作话筒伸到梁牧泽面前
梁韶雪：对于一晚上烤糊了七个蛋糕的“一夜七次郎”而言，刚刚的成功注定将
是个难忘的时刻，有什么想对我和二喵说的吗？
梁牧泽摘下口罩，将他做好的榴莲蛋糕装进盒子里，瞥瞥梁韶雪
梁牧泽：自己叫外卖吧。
梁韶雪：你去哪儿！
小猫伸手想要去够蛋糕盒子
梁牧泽已经离开
随着关门声响起，梁韶雪和小猫面面相觑
梁韶雪：他就这样把我们扔下了？
小猫喵喵地叫两声
小猫 OS：连一点蛋糕渣都不留给本宫？
梁韶雪：可能发情期的男人眼里都只有爱情吧。
小猫喵呜一声，泄气地趴在了餐台上
15-38、景：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走廊，内 时：日 人：梁牧泽、张一驰
梁牧泽挨间病房地寻觅着夏初的身影
突然，有人往他肩上一拍
梁牧泽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下子就掰开了那个人的手
对方一声惨叫，是张一驰
张一驰：哎哟！好痛好痛！快放手……
梁牧泽松开
张一驰：胳膊都让你掰断了！
梁牧泽：下次记得从正面跟我打招呼，让我先看到你的脸。
张一驰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张一驰：你说你这么暴力，怎么可能找得到妹子！
梁牧泽反唇相讥
梁牧泽：张医生倒是很温和啊，不一样找不到妹子吗？
张一驰一愣，随即一手捧心一手扶墙
张一驰：扎心了，老铁。
梁牧泽笑笑
梁牧泽：夏初呢？
张一驰：给她送吃的？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梁牧泽手中的蛋糕盒子
梁牧泽躲开
梁牧泽：她人在哪儿？
张一驰：去急诊了。
梁牧泽：看病人吗？
张一驰：她没跟你说？
梁牧泽：说什么？
张一驰叹口气
张一驰：你们救下的那个病人，在她值班那天弄丢的，陈主任很生气，所以把她
调去了急诊，算是轮转锻炼吧……
梁牧泽瞬间意会，转身欲走
张一驰：喂！
梁牧泽停下脚步，望向张一驰
梁牧泽：干嘛？
张一驰：你每次都能这么确定吗？
梁牧泽：什么？
张一驰：对于自己喜欢的……不会有任何犹豫？
梁牧泽想了想
梁牧泽：你知道当兵的有多忙？我没有时间犹豫，休息的每一秒都只想用来喜欢。
说罢，梁牧泽匆匆而去
张一驰望着他的背影，嘴里喃喃地重复着
张一驰：每一秒都只想用来喜欢……
15-39、景：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盥洗室，内 时：日 人：张一驰
张一驰用陈梦珍送他的那块肥皂洗手
INS 闪回：陈梦珍送张一驰肥皂的一幕
晶莹剔透的肥皂握在张一驰温润的掌心里辗转
他低头轻嗅着，别样的情绪瞬间将他包裹
15-40、景：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更衣室，内 时：日 人：张一驰
张一驰将那块肥皂连着肥皂盒放入衣柜里
他久久地凝视着那块肥皂
末了，他掏出手机来，调出陈梦珍的手机号，停顿，拨出
15-41、景：小镇“过客书店”店铺，内时：日 人：陈梦珍、小军
陈梦珍打扫着店铺，准备开门
这时，放在台子上的手机响起
陈梦珍拿起来一看，见是张一驰的来电
她定了定神，摁下接听键
陈梦珍：喂？
以下为电话对切
15-42、景：宁江军区总院心外科更衣室/小镇“过客书店”店铺，内 时： 日
人：张一驰/陈梦珍、小军
张一驰：是我……
恰逢小军从里屋出来
陈梦珍望着儿子，本能地一顿
睡眼惺忪的小军却直接进入了卫生间
陈梦珍：有事儿吗？
张一驰：我用了你送我的肥皂。
陈梦珍：哦，才用啊？
张一驰：一直舍不得。怕用完，就没了。
陈梦珍：喜欢吗？
张一驰：喜欢，清清淡淡的，用着不刺激，适合我。
陈梦珍听这话突然觉得眼眶一热
张一驰：周天我休息，我来找你……上次想买的书还没买呢。
陈梦珍正想说什么
卫生间里传出了冲水声
小军出来，径直来到陈梦珍身边
他依恋地搂了搂母亲，又转身进入里屋继续睡
陈梦珍望着儿子偏偏倒倒的背影，宠溺地一笑
陈梦珍：周天不行，我答应了小军陪他去海边玩。
张一驰：我跟你们一起去！
陈梦珍愣了愣
陈梦珍：你不是怕水吗？
张一驰：没事儿，我可以克服！行吗？
陈梦珍：大海又不是我们家开的，你想去就去啊，有什么行不行的。
张一驰：那好！周天联系！海边见！
陈梦珍：嗯。
15-43、景：小镇“过客书店”店铺，内 时：日 人：陈梦珍
陈梦珍紧握住手机，下意识地侧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她伸出手去，轻轻地在镜面上勾勒自己的五官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在她面前渐渐清晰起来
慢慢地，她在阳光明媚的早上，绽放出一个浅浅的笑靥
15-44、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科值班室门口，内时：日
人：夏初、少女父亲、梁牧泽
少女的父亲追着夏初穿过走廊来到值班室门口
男人：医生，您倒是给我一个准话啊，我妮儿这病到底什么时候能好？
夏初有些无奈地停下脚步，望向对方
夏初：您没听懂我刚刚说的吗？您女儿的情况很危险，血液灌流之后还要继续用
药……这个过程会非常艰难，需要你们病人和家属的全力配合！
男人一听这话就惊呼起来
男人：太艰难了！就这么一下子已经花了五千多！接下来可怎么办啊！她都已经
洗完胃了，为什么还不能出院？你们非得要把我们榨干了才肯放人嘛！
夏初猛地停步，瞪向男人
夏初：您到底明不明白百草枯是什么？
男人：那不就是除草剂吗，听说是低毒，对人体没什么坏处……
夏初：您听谁说的？我才是医生！您听我的就行！十毫升百草枯就能致死了！您
女儿现在非常危险，您知道吗！
男人这下总算听明白了夏初的话，愣愣地望着她
夏初心有不忍，推门进入值班室
不远处，梁牧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15-45、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科值班室，内 时：日 人：夏初、梁牧泽
夏初在办公桌前就坐，查看着少女的血、尿常规、血生化等检验单
她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语音
夏初：师姐，你们医院消化科之前收治的那名百草枯中毒的病人，后来救活了吗？
片刻，一段文字回复：
“入院十四天后，血氧开始往下掉，只有 60％，氧分压也不好，上了呼吸机，结
果加重肺泡损伤，恶性循环，上周已经去世了。
”
夏初有些无力地放下手机，揉捏着鼻梁骨
就在这时，敲门声再度响起
她烦躁地起身，冲到门口，打开门，劈头盖脸就是一句
夏初：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
突然，她看到立于面前的梁牧泽，愣住
夏初：我……以为是病人家属……
梁牧泽：哪个病人家属会来给你送吃的？
夏初：
（自嘲）几十年前的医患关系可能真的会有哦。
梁牧泽说着，径直走入值班室，将蛋糕盒子放在桌上
夏初见梁牧泽将蛋糕从盒子里端出，神情随之一动
夏初：你做成了？
梁牧泽故作轻松地
梁牧泽：废话，我是谁？赶紧趁热吃吧。
夏初：我真的饿了……
她拿起蛋糕咬下了大大的一口，同时坐在电脑前查看网上病例
梁牧泽望着一心两用的夏初
夏初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望向他
夏初：味道不错。
梁牧泽：你尝出味道了吗？
夏初打了个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凑近蛋糕嗅了嗅
夏初：榴莲味的……我要不出去吃？
她说着起身就要走，却被梁牧泽拽住
梁牧泽：不用。我已经免疫了。
夏初闻言有些动容，递上蛋糕
夏初：你要尝一口吗——
梁牧泽还是迅速躲开
夏初见状一笑
夏初：你还是不喜欢……
梁牧泽：
（诚实地）不喜欢。
夏初：那你干嘛要做榴莲蛋糕啊。
梁牧泽：
（坦然地）因为你喜欢啊。
夏初正好将一口蛋糕送入嘴里，含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梁牧泽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梁牧泽：张一驰说你调来急诊科了？
夏初点点头
梁牧泽：怎么样？适应吗？
夏初吞下蛋糕，停顿片刻
夏初：说实话，非常不适应。这两天经我手的病人，已经走了三个，还有一个百
草枯中毒的正在床上躺着，这会儿看着还行，也许到明天，肝肾就会开始衰竭，
紧跟着就是肺炎、肺不张、肺水肿或者肺部纤维化……最后被活活憋死……直到
死，病人意识都是清醒的，可怕吧？
梁牧泽：没有救活的病例？
夏初叹口气，望着电脑屏幕
夏初：有，极少极少，得看喝下去的剂量和时间，如果少于 10 毫升，及时洗胃、
及时血液灌流，加上个人的一点运气，可能——只是可能会有最后一线生机……
梁牧泽：那这个病人什么情况？
夏初：我不知道……病人不肯说……为什么自杀？喝了多少？多长时间了……什
么都不肯说，她爸爸也说不清楚……如果喝下太多，那真的没有抢救的必要，可
万一呢……万一并不多，万一还能救过来……
夏初越说越激动
夏初：关键她才十八岁啊！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还没谈过恋爱，人缘又好，刚刚
考上了大学，只是出去跟朋友聚了个餐，晚上回家就喝了农药……到底遇到了什
么事儿，她非得喝那玩意儿啊！
她说着将手中的蛋糕重重地放下，停顿
梁牧泽：性侵。
梁牧泽突然轻轻地吐露两个字
夏初一愣
夏初：你说什么？
梁牧泽：一个年轻、漂亮、没有恋爱经验的小姑娘，也许是这个原因，让她选择
了自杀，并且不愿开口。
INS 闪回：少女：走开！别碰我……我很脏……让我死吧……
夏初流露震惊之色
15-46、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走廊，内 时：日 人：夏初、梁牧泽、少女父
亲
夏初冲出了值班室
梁牧泽在值班室门口注视着她远去的身影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哭泣声
梁牧泽循声而去，只见少女的父亲正蹲靠在墙角，呜咽痛哭着
梁牧泽上前，蹲下，注视着男人
梁牧泽：你哭什么？
男人失魂落魄地摇摇头
男人：我女儿没救了……医生说 10 毫升就会致命……99％的死亡率……
梁牧泽：医生说的概率是数字，你女儿的性命也是数字吗？
男人一愣，惶惑地望向梁牧泽
梁牧泽起身
梁牧泽：起来，去筹钱，做一个男人应该做的，剩下的事情交给医生。
终于，男人抹了把眼泪，缓缓起身，注视着梁牧泽
男人：你是谁？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停顿
梁牧泽：为了一个小医生，我不想看她挫败的样子。
男人流露不解之色
15-47、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内时：日
人：夏初、少女、急诊医生、环境人物
夏初冲进抢救室里，来到少女病床前
血液灌流机还在继续工作
少女意识清醒，眼神空洞地望着望着头顶
急诊医生正试图向她询问情况
急诊医生：你喝了多少还记得吗？半瓶盖？一瓶盖？说话啊！你得把情况告诉我，
我才好确定你的用药量！
这时，护士招呼急诊医生
护士：陆医生！这床病人心跳停了！
急诊医生赶紧过去查看
急诊医生：准备除颤！通知心内科！
夏初瞥瞥正忙于抢救其他病人的上级医师
她附下身去，凝视着少女的面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
夏初：我是急诊科的住院医师，我叫夏初……听我说，刘然，我知道……你一定
经历了非常绝望的时刻，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理解你的痛苦，真的……但我
要告诉你的是，不管……不管你的身体遭受了怎样的伤害，你还是你，你完全不
需要因为那些伤害而觉得抱歉和自卑，它们就像你现在嘴里的溃疡一样，是身体
器官的受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意义，你要记住， 做错了事的人不是你，
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也不是你，你一点错都没有……
少女听着夏初的话，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夏初：听到了吗？刘然，你，没有错……
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少女仿佛如梦初醒般重复着夏初说过的话
少女：我没有错……
夏初：是的，你没有错……
少女：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少女喃喃地重复着，像在给自己鼓舞和勇气般
说着说着，她的眼角溢出泪水来
夏初正想替她擦拭，却被少女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少女望向夏初，渴求地
少女：救救我……我不想死，医生，我还想上大学，求求您救救我吧……
夏初紧紧地拽住少女的手
夏初：别害怕，没事的，先告诉我，你喝了多少？
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15-48、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科抢救室门口，内时：日
人：夏初、少女父亲、梁牧泽
抢救室的门开了，夏初冲了出来
夏初：刘然的家属——
守在门口的少女父亲和梁牧泽当即上前
男人：我在这儿！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夏初将单据交到了男人手中
夏初：先去药房拿药！
男人：好、好！
他拿着单据飞快地离开
夏初：那边儿！
夏初指点着晕头转向的男人
末了，她叹了口气，望向梁牧泽
夏初：你的判断是对的，她……开口了……
梁牧泽：喝了多少？
停顿
夏初：她说没有喝下去，只是含了一点在嘴里，因为受不了那个气味，都吐了。
梁牧泽：所以还有救？
夏初摇摇头
夏初：很难。百草枯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哪怕没有吞咽，但依然可以透过皮肤渗
透到血液里，和血浆、蛋白高度结合……
梁牧泽皱起了眉头
这时，少女的父亲匆匆而来
男人：医生！药取来了！
夏初接过，告知少女父亲
夏初：我们正在制定完整的救治方案……
以下数场伴随着夏初的画外音展现一组镜头
15-49、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内时：日人：夏初、少女、环境人物
护士分别将一种润滑粉末和用甘油调和好的药用炭片令少女服下
夏初 OS：第一步还是先把药用上，血液灌流继续……
15-50、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放射科走廊，内时：夜
人：夏初、少女、梁牧泽、环境人物
夏初和一个护工推着少女的转运床穿过放射科走廊
梁牧泽上前帮忙推车
他与夏初无声地相视一眼
夏初 OS：之后的 1 天、3 天、7 天、14 天、21 天是抢救过程中非常重要的时
间节点……
15-51、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放射科，内时：夜 人：少女、夏初、环境人物
少女被推入胸部 CT 检查室
夏初 OS：包括胸部 CT……
15-52、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检验科，内 时：日 人：夏初、环境人物
夏初将少女的血、尿样本送到了检验科
夏初 OS：血尿常规……
15-53、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内 时：夜 人：夏初、少女、环境人
物
夏初正在记录少女的监护仪上的各项指标
夏初 OS：每个时间节点上都要做全套的检查以便随时监测病人的身体情况……
15-54、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值班室，内时：夜 人：夏初
夏初几步进入值班室，在办公桌上翻找着什么
她随手抓起桌上一支笔，又要冲出值班室
突然，她又返回，拿起桌上放置着的蛋糕盒子
她拆开来看，是一块样子丑丑的撒有巧克力粉的蛋糕
夏初 OS：过一天看三天，过三天看七天……
15-55、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抢救室，内 时：日
人：夏初、少女、张一驰、呼吸内科医生、急诊科医生、环境人物
一众医生聚集在少女的病床前共同会诊她的情况
少女较之前几日又憔悴了许多，可以看出她在剧烈地喘息着
医生们个个神情凝重
夏初的目光在每一个医生身上略过，最后与张一驰相视一眼
后者摇了摇头
夏初神情一顿，担忧地望向病床上的女孩
夏初 OS：一般来说，7 到 14 天是病情恶化阶段……
15-56、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走廊，内时：日 人：夏初、少女父亲
夏初拿着一张 CT 片，正在同少女的父亲交代着什么
男人突然放声大哭
夏初试图安抚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夏初 OS：14 天定生死，很多人都扛不过这个阶段，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15-57、景：宁江军区总院急诊值班室，内时：夜 人：夏初
夏初一脸疲惫地回到值班室
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她便发现了上面又摆着一个蛋糕盒子
夏初拆开来看，里面装着一块黄橙橙造型漂亮的蛋糕
她情不自禁地拿起来咬下一口
忽然，夏初意识到什么，神情一动，捧着蛋糕盒子跑出了值班室
15-58、景：宁江军区总院大门口，外 时：夜 人：夏初、梁牧泽
梁牧泽正待走出大门口，身后传来夏初的一声呼唤
夏初：梁牧泽——
梁牧泽停步，转身，见夏初捧着个蛋糕盒子追来
夏初气喘吁吁地解释道
夏初：这个……我尝了一口，还是温热的，我猜送蛋糕的人应该没走远。
梁牧泽：哈，夏医生的侦探小说真是没白看。
夏初：不，跟侦探小说无关。是只有你，会赶在蛋糕出炉的第一时间，给我送到
医院来。
梁牧泽：原谅我休假太闲了。
夏初望着梁牧泽
夏初：蛋糕很好吃——朗姆酒樱桃味儿的，昨天是巧克力味儿的，前天是黄桃酸
奶味儿的，对吧？后来的每一块，我都有很认真地品尝过。
梁牧泽：喜欢就好。
夏初：喜欢的。
梁牧泽笑笑
梁牧泽：回家吗？
夏初摇摇头
夏初：还不行……刘然的左肺已经开始出现纤维灶……
梁牧泽：没有别的救治办法了吗？
夏初：即使有，也不是我能主导的。
她说着瞥瞥梁牧泽
夏初：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最后在我面前
窒息而死……我都觉得自己好像个无能的白痴……为什么会有人发明百草枯呢？
这是没有特效解药的毒药啊！如果没有它……
梁牧泽突然开口打断了夏初的话
梁牧泽：枪可以杀戮，也可以制止杀戮；海洛因能死人，吗啡却能镇痛；红灯区
里遍布罪恶，但爱情还是美的。至于百草枯，它是作为最有效的除草剂被发明出
来，只是使用它的人令它蒙上了毒药的污名。没有百草枯的世界，也许会更好，
但与我们已经无关了。我们生活的世界，原本就没有绝对的善恶好坏，有的只能
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所以你，夏医生，不要再去想“没有百草枯的世界会怎样”
了，与其选择做一只聪明的鸵鸟，不如就踏踏实实地做一个勇敢的白痴吧——上
一个像这样的白痴，名叫堂吉诃德，你记住了，伟大的骑士可以失败，但绝不会
被打垮。伟大的医生也一样。
夏初哭笑不得地望着梁牧泽
夏初：伟大的医生？我？可以吗？
梁牧泽：我说你是你就是。
夏初：
（动容地）谢谢你，梁牧泽，谢谢你的蛋糕，还有这番话。
梁牧泽没说什么，却突然低头凑向夏初
夏初惊得赶紧后退一步，有些慌乱地盯着梁牧泽
梁牧泽也紧盯着夏初的嘴
暧昧的气氛
夏初紧张的心跳声“砰砰”作响，却没有躲闪
她闭上了双眼，似在期待着什么
不料，梁牧泽只是伸手揩去了她嘴角残留的一点蛋糕屑
梁牧泽：工作吧，夏医生！我先回家了！
说完，梁牧泽已经离去
夏初睁开双眼，保持着手捧蛋糕的姿势，若有所失地望着梁牧泽的背影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