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斌没想到还有人送上门给自己打广告?
他这要是将人治好,县城小范围火一圈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候这些老人还不得排着队找自己看病?
“正好老头这针灸还有一会儿才拔针,你既然要治病,就伸出手,我给你号号脉。”韩志斌老神在在的坐在石凳子上。
送上门帮自己打广告,这谁能拒绝?
反正他是不能拒绝。
韩志斌甚至已经决定,就算面前这男的患的病比较麻烦,他也接手了,就当打广告给演员的广告费。
“随便号脉!”中年男人坐在韩志斌对面,将手放在石桌子上,就这么看着对方。
他压根不相信面前这人会医术,说巧也巧,他老丈人就会点中医,开了家中药馆。
这些年下来,他去老丈人中医馆也去过无数次,就没见老丈人哪次针灸是这么个针灸法。
所以中年男人就算男性功能出问题,也敢站出来和这两骗子唱对台,就是因为他对中医也算有点了解。
知道这两人一根不像是会医术,一个不像是真的治病。
针灸怎么可能这么神奇,还当场就感觉减轻十斤。
“这、你这病要不要私下说?”韩志斌一把脉,顿了顿,委婉提醒道。
他刚刚一眼扫去,就发现这中年男人阴影区集中在下半身,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隐私的病。
韩志斌也是出于考虑对方面子,才提议私下说。
然而中年男人只当韩志斌说不出口,冷笑一身,用‘你这骗子,我就看你当地怎么编排’的眼神盯着韩志斌道:“不用,就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你确定?”韩志斌愕然,第一次正儿八经当医生,居然遇到这种要求。
韩志斌暗想:难道自己在村里消息太落伍,已经不了解这个时代的病人?
中年男人心想:骗子不都这套路?根本不会诊断,就先用言语吓唬病人,让病人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丢人的病,然后自己选择私下说。
于是中年男人斩钉截铁的拒绝道:“不用,你直接说就是。”
“你是不是床上那事儿秒射?额,也可能比一秒多几秒?”
刚刚还闹哄哄的亭子附近突然安静。
引得那些没时间看热闹纯路过的路人也忍不住多盯了两眼。
所有围观群众目光齐刷刷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呆若木鸡。
“!!!”
他回头看着大家的实现。
脑袋晕乎乎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骗子的剧本不是这样!!!
中年男人缓缓回头,看着韩志斌那张满是无辜的脸,嘴角蠕动半响,艰难吐出一个字:“你……”
什么叫社死?
他现在只想换个星球生存。
想一想这件事情将以无敌的速度传遍三亲六戚,无数熟人。
要知道在县城生活大半辈子,走出去随地一踩,都可能是熟人。
有一个人知道,就等同于二十分之一的同县城人知道。
也许好事不会传播那么广,但这种事情一定会以惊人的速度传播大半个县城。
正在中年男人思考自己该以怎么样的姿势自杀时,就听见韩志斌有些为难的出声道。
“我知道,你是想问能不能治。治倒是能治,就是你这样的情况也有几年了,时间有点长,需要花点功夫,多治几个疗程,然后再配合用药。”
已经在脑海中打算上吊的中年男人嗖的一下抬头,“你刚刚说什么?”
韩志斌:“???”
围观群众:“!!!”
大家伙儿瞬间给了彼此一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儿。
瞧瞧他们都围观了什么。
“医师,你要是能治好我,我认你当爹。快快,现在就给我治。”绝望的中年男人发出希望的低吼。
众人看着中年男人神情激动,状若癫狂,只觉得这又走火入魔一个。
大家不由怀疑难道这是连环套路。
一个托儿接着一个托儿?
现在路边骗人成本都搞这么大了?
临时演员都要请两个?
中年男人不知道围观群众已经把他打入韩志斌请的托儿里面,还在为自己陡然出现的一丝能够再度振兴男人雄风的事鸡冻。
“行,不过你这有几针的部位有点隐私,大庭广众之下脱裤子会被影响市容市貌的罪行把你抓起来吧?”
韩志斌有些迟疑,他为数不多进县城的经验告诉自己,当街脱裤子属于耍流氓范畴,容易进局子喝茶。
“那医师我等你,要不你这里结束去我家?要是真的有效果,别说一千,一万我也付。”
中年男人双手握拳,瞪大眼睛直勾勾看着韩志斌。
什么丢人,什么社会型死亡都被他跑在脑后。
只要能够重振雄风,还怕被笑话?
至于一万治疗费,他这几年不知道花了多少个一万,那些钱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起。
“成,你现在一旁等着,收了摊中午去你家。”韩志斌心想,顺便吃午饭。
“这哪里成,说什么去他家治病,该不会他是你请的另一个托儿吧?”
中年男人和韩志斌商量好了,围观群众却不乐意了。
“是啊,是啊,我看十有八九是。”
“有什么不能就在这里治病,总不能以后都往病人家里跑?”
“有道理,不就是针灸位置有点隐私,咱们这里都是上了年龄的人,谁会看你那二两肉。”
韩志斌见大家似乎有所误会,开口道:“没那么隐私,顶多就是需要露出大腿,脱掉上衣,才方便针灸。”
“治!就在这里治!多简单的事情,穿个沙滩裤就能解决的问题,这沙滩裤的钱我出了。”一名围观群众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掷地有声的道。
“对,这附近就有公共厕所,马上就能换。”
其余人纷纷应和。
这人立马去马路边一家店花了几十块买了条男士短裤过来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接过短裤,情不自禁的朝着这人竖起大拇指。
韩志斌看着脱了上衣,穿着花短裤过来从厕所过来的中年男人,指了指石凳:“坐吧。”
他刚好把老头身上的银针取回,消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