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e,应该是一个女生用的昵称吧。
她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直到屏幕上多了一条消息才回过神。
“和二哥谈过了?”
消息是老太太发过来的,让叶锦笙原本就沉下去的心又凉了几分。
她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没再管,盘着腿坐着床上笑了笑:“你说这个啊,拿手机的时候的确没看到,抱歉。”
也没在这个问题上面多做停留,她把手机扔到一旁,点了点茶几上的那本书,“能帮我把书拿过来吗?”
是一本外文小说,傅时礼虽然对这些文艺作品不感兴趣,但也听说过——《苹果酒屋的规则》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把书拿过去,递给叶锦笙的时候里面的书签露出一半,下意识以为会掉,傅时礼便又伸手接了一下。
带着墨香味的书籍被翻开,被黑色中性笔划下横线的句子展露在男人面前,还带着女人独特的纤细风格。
——“还知道我也爱你吗?”坎蒂问。
——荷马说:“你只是有时爱我,次数有限。”
“不玩手机了?”
傅时礼把书还给她。
“手机没什么好玩的,看书有意思,谢谢。”
叶锦笙接过,就着床边的壁灯翻开书页, 也没把傅时礼给忘了,“我看一会儿就睡,你去吹头发吧。”
傅时礼嗯了一声,低下头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声音如房间内的灯光那般温和:“别看太晚,我还有一点工作没做完,先去书房处理一下,不用等我。”
叶锦笙嫌弃地皱了皱眉,“你的湿头发都把水弄在床上了,我书差点弄脏了,快去忙吧。”
她低着头,注意力落在书本上,心不在焉。
傅时礼看了她一会儿,带着湿漉漉的脑袋再一次欺压下来,侵略性极强地把她的呼吸占有。
水滴从男人的短发上滑落,砸在叶锦笙的脸上,顺着她的下巴描绘她漂亮修长的脖颈,滴入睡裙之中……
这个深吻结束,纸质书上已经打湿一片,有些可怜地贴在书本上。
“傅时礼,你烦不烦?”
叶锦笙从床上跳下来,看着自己被打湿的书还有衣服,恨不得踩他一脚。
满脸的湿痕也让她看上去像哭过了一样,可怜兮兮的,那恼怒的表情只会让人更想欺负。
傅时礼勾着她的腰,脸上却是恶劣的笑:“谁让你不理我,书有那么好看,嗯?”
“比你好看!”
叶锦笙真踩了他一脚,把他推开。
“你把被单换一下再去工作,我要再去洗个澡,你真的是讨厌死了!”
清溪别墅已经很久没有住人,陈妈因为岁数大了就让她回老宅养老,这边都是隔断时间来人打扫一次,换床单这种事情,只能让傅时礼亲自来了。
“遵命,我的傅太太。”
惹了叶锦笙不高兴的傅时礼反而兴致上来,被使唤做事也没一点脾气。
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就去做事,在叶锦笙去找衣服的时候,又一次被他带入怀里,红唇上落下一个吻。
如她平时讨好他时那般,稍纵即逝。
她不解地看了傅时礼一眼,男人将床上的被套拆下来,满脸坦然:“向你道歉。”
“幼稚。”
叶锦笙没工夫和他继续,瞪了傅时礼一眼便进了浴室。
水声和那道门阻拦了内外两个世界。
一进浴室,叶锦笙的脸色便慢慢冷下来。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镜子里面的人,等水雾遮掩住自己的面庞时,她才回过神。
想什么呢,就因为傅老太太的一句话,她就对自己和傅时礼都不自信了吗?
如果他真的变了,这三年又何必去京城那边,还不辞辛苦地把K11的产业搬到京城。
再说,他真变了的话,又何必找自己呢?
他还能认出自己,不是吗?
浴室的门被敲了敲。
“笙笙,我去书房了,一会儿困了你先睡觉,嗯?”
叶锦笙哦了一声,没有多言。
等她换好睡衣出来,房间里面果然已经没人。
空旷的房间里面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平日里觉得有些热的被褥也冷得叶锦笙蜷缩在一角。
她睡不着。
明明还没到冬天,脚底已经冷得跟铁一样,哪怕是在被褥里面。
叶锦笙按开了壁灯,踩着地毯下地。
房间仍然是空荡的,透着死寂。
主卧外的走廊是没铺地毯的,叶锦笙走出去的时候才感受到冰凉从脚底涌上来。大抵是因为她本身不暖和,很快就适应过来,一步步地朝着那发着光亮的书房走过去。
书房的门没关,透过光亮正好能看到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的男人。
他带着蓝牙耳机,因为别墅内没有其他的声音,男人的嗓音在空间内也格外清醒。
好像是在和人打电话,说了几句不着边的话。
“解释过了,她没多问。”
“已经睡了应该。”
“嗯,明天见。”
叶锦笙忽然觉得更冷了,从脚底窜上大脑的那种冷,冷到了骨子里。
不该多想的。
可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不受自己控制,等房间再安静下来之后,叶锦笙才太抬手敲门。
“笙笙?”
傅时礼抬眸看到身影单薄的叶锦笙时,黑眸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起身朝着她走过来。
“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不用等我,还不穿鞋。”
在叶锦笙还没回过神时,男人已经把她从外面抱进来。
书房内的装橫也记忆里面的一模一样,上京那所别墅也是按照这边一比一还原。
靠窗的小沙发和小桌子,铺着一层毛茸茸的地毯,书架上似乎又添置了一些小说书籍,还有那扇百叶窗。
一切都没变啊。
叶锦笙眼眶发酸地靠在傅时礼怀里,浑身冷得厉害,“睡着又醒了,看你还没回来,我就过来了。”
她身上很冷,尤其是打着赤脚踩在地砖上的那双脚,比刚睡醒时还要冷。
傅时礼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掌心贴在她的脚上,轻轻嗯了一声,有些歉意:“sorry,我没看时间。”
叶锦笙想挥开他的手,“我没穿鞋,有点脏的。”
但头疼让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得倒像是在撒娇。
“不脏的,以后不准再不穿鞋。”傅时礼亲吻了一下她的头发,察觉出女人的不对劲,薄唇贴在她眉心的时候,才发觉温度有些高。
发烧了。
想到去小南阁的路上女人开着窗吹风傅时礼就有些无奈,他吻了吻她的眉心,抱着人往外走,声音低沉:“抱你回房间测量体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