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傅时礼的背影,叶锦笙愤愤地拿起一个橘子,高举起手。
最后还是没有砸下去,一脸怨愤地剥开,好像在撕碎傅时礼那张脸。
她竟然才发现这男人性格那么恶劣!
狗男人这个词,确实名不虚传。
不久,厨房里面传来淡淡的香味,重新勾起叶锦笙的食欲,忍不住探出脑袋往那边看过去。
料理台很干净,厨房看上去也并不是第一次使用,看着料理台上面的放着的食物,叶锦笙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每天都回来自己做饭。
他堂堂一个大总裁,难道连一个请阿姨的钱都舍不得吗?
但不得不说,漂亮优秀的人好像不管做什么都十分赏心悦目,连切菜都觉得十分优雅。
葱蒜爆香的味道弥漫在厨房里,叶锦笙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厨房,不动声色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但好歹,记忆里面没有关于这一幕的熟悉感。
或许这男人,只亲手对他的妻子做过饭菜,在那短暂的代替时光之中,没有她的存在。
思及至此,叶锦笙的脸上便浮现出淡淡的失落。
无疑,在她的潜意识里面,是希望出现这一幕的。
或许是她站在旁边太久,男人已经注意到她的身影,开口道了一句:“冰箱里应该有一些吐司,如果真的很饿的话,可以填一下肚子。抱歉,今天的计划出现了一些差错。”
叶锦笙掀起眼皮。
虽然傅时礼没有直接讲出来,但是她也明白,这差错就是她。
如果不是她出尔反尔,没有答应他,傅时礼也不会用强制手段将她带过来,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导致耽误的时间。
但错又不在她。
明明她已经拒绝得十分强硬了,也说得很清楚。
没有必要再纠缠,也不接受他。
现在说得好像是她的错了。
可大概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叶锦笙饿得有些心慌,只想早些吃到东西,并没有对傅时礼有什么反驳与抱怨。
她踱步走到傅时礼身边的不远处,探出脑袋询问:“需要我帮忙打下手吗?”
傅时礼正将食物盛进盘子里,闻言抬眼看了叶锦笙一眼,轻笑:“你会什么?”
“……”
女人漂亮的脸蛋一僵,气呼呼地瞪了傅时礼一眼。
她就好心那么一提,这狗男人至于吗?
还她会什么?
瞧不起谁呢!
正生着气的时候,那碟刚盛起来的菜就送到叶锦笙面前。
洋葱和辣椒的配料上面铺着一层红色大虾,青色的葱花洒在上面,还泛着热气。开背的大虾里面是虾线处理得干干净净的虾肉,看着就十分诱人。
她抬眼看着傅时礼,男人已经拿出一个小瓷碗放在叶锦笙的手边。
“尝尝。”
低沉的嗓音带着蛊惑,如同这碟虾散发的味道,直接蛊惑她开始犯罪。
但叶锦笙自持保持名媛的休养,没有接过。
“这还没开饭呢,提前吃多没有礼貌。你继续吧,有什么帮忙的可以喊我一声。”
语气之中再没有刚进来时的抗拒,听上去已经满意了这顿饭。
傅时礼轻笑,将筷子放在旁边,和白瓷小碗一起都搁在了叶锦笙的手边,稍微挪动一下就可以碰到。
男人已经转过身,重新开始了下一道菜。
他身上仍然穿着那一件白色的衬衫,围裙系在腰间,结实有力的手臂微动,刀工并不输给电视上面一些大厨。
这男人,简直逆了天。
叶锦笙心想着,哪怕K11未来哪天因为经营不济破产了,这男人也可以出去开饭店,重新起家吧。
她咬唇,又看了一眼面前的大虾,狠狠地叹了一口气。
好想拿起筷子偷吃一个哦。
得忍住。
优雅的名媛是不能做出这种事情的。
“笙笙,”
“嗯?”
忽然传过来的男音打断了叶锦笙的思绪,没有注意到傅时礼声音中的亲昵,下意识就应了一声。
自然而然得让叶锦笙自己都猝不及防。
相对比起来,傅时礼比她更加镇定。
他手上的动作还没有停歇,爆火翻炒着蔬菜,嘴里已经吩咐:“旁边的锅里面炖了汤,你把菜端出去,顺便在柜子里拿一个碗出来,盛一些汤出去,可以吗?”
“好的。”
叶锦笙听明白,已经没有时间去纠结傅时礼的称呼,低下脑袋看了一眼面前的食物,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出去偷吃总不会被发现吧。
顺带了小瓷碗,叶锦笙端着自己满意的食物就出去。
虾肉的鲜香席卷在唇齿之间,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满足的笑容时,叶锦笙才笑着往厨房里面走。
拿碗,勺子,盛汤。
“偷偷吃到了虾,心情不错?”
低沉的嗓音从背后传来,吓了做贼心虚的叶锦笙一跳。
她手一抖,那盛汤的勺子就直直地砸了下去,碗都差点被落在地上!
“小心——”
眼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就要从女人手上跌落,傅时礼眼疾手快,直接接过去,将叶锦笙推到安全的地方。
毫不意外的,那碗底的汤也就尽数落在傅时礼的手臂上,瞬间红了一大片。
“你没事吧!”
叶锦笙吓得瞪大眼,很快也反应过来,忙拉着男人到水池边,打开冷水冲着他的手臂。
她盛得不多,大概有两勺,已经铺了浅浅的一层。
饶是如此,刚出锅的汤温度仍然是超出人的皮肤承受范围。哪怕及时被冷水冲洗,还是不可避免地泛起几个水泡,给那双漂亮结实的手臂上添了伤痕。
叶锦笙眉头蹙得很紧,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担心和愧疚。
她凑近了去看那泛红的水泡,轻轻地吹了吹,好像这样就能让那难看的伤痕消失一样。
“你家里有药吗?这冷水冲一会儿就没有效果,还是得上药。”
她抬起头,眉心抑制不住的内疚,“对不起啊,我不该进来说我打下手的,真是越忙越忙。”
“和你没关系,是我刚刚吓到你了。”
“你就是说一句话而已,是我的问题。”
叶锦笙看着水流落在傅时礼的手臂上,盯着男人的伤痕无法松开眉目。
真是的。
傅时礼低垂着眼眸,脑海里面全都是方才女人轻轻吹着他伤痕的画面,无端让人心浮动。
——他想吻她。
“笙笙……”
傅时礼喉结微动,轻轻唤着她。
“是很疼吗?你家药放在那里?”
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心思去注意人家的称呼了。
傅时礼嗓音低哑下去,带着蛊惑:“你再吹吹,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