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就是一个小屁孩,应该已经接受社会的毒打了。”
叶锦笙想起下午的时候程逸对自己道歉的话,还觉得挺好笑的。
这小孩估计就是叛逆和家里关系一般,也不知道许清颜不知道怎么找上他,每天聊上那么一两句,就把人家当做知心姐姐。
结果呢,就被这么一个知心姐姐当枪使,闹得现在全网抵制,直接毁了自己的事业。
她没那么小心眼,揪着一个小孩不放。
不过程逸那些粉丝真是够无耻的,这官司他还是得打定。
至于小明星,以后当不上那偶像就够了。
许寒洲听了倒是有些不爽,“你怎么回事儿叶锦笙,被人欺负到你头上了,你还轻轻松松放过?”
他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再加上背后的人是许清颜,整个仇恨值简直拉满。
叶锦笙反驳他,“我怎么轻轻松松放过了?你看那小明星还有翻身的可能性吗?他不继续再当偶像祸害其他小朋友,就足够了好吧。而且我忙着呢,没时间向你一样追着一个小屁孩不放。”
程逸就是靠着那张脸选秀出道,唱歌跳舞的业务能力其实很差。
之前为了找解决方案的时候,叶锦笙特地了解过。
她都不能理解现在追选秀节目的那群小孩,到底是怎么把人捧上这个偶像的位置。
真要说那张脸好看,也就一般啊。
反正没有傅时礼好看。
许寒洲听到叶锦笙这番话,和她斗嘴的心思也上来。
“臭丫头,你怎么和你哥说话呢?没大没小了是吗,关心你还这么哔哔赖赖。”
叶锦笙装模作样地堵住耳朵。
正巧这个时候傅时礼从浴室出来,她立马要挂电话,冲着视频通话做了一个鬼脸。
“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要开始夫妻生活了,拜拜!”
扔下这句话就挂断电话,毫不留情。
傅时礼穿着浴袍出来,深V的浴袍露出他结实的胸膛,和精致漂亮的锁骨。
他身上的水雾未干,湿漉漉的头发带着水珠滑落,顺着男人的脖子滑落。
饶是看过多次,叶锦笙还是容易被这样的美色给误导。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正拿着毛巾擦拭头发的傅时礼忽然抬起眼。
和叶锦笙视线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他漆黑的眸子迸发出笑意,像是深渊要将人给吸引进去。
叶锦笙捏着耳垂别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去洗澡了。”
“电话打完了?”
傅时礼随意问,好像也没把她偷看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
“嗯,刚打完。”
叶锦笙松了一口气。
不过没等她去拿衣服,去浴室消消火的时候,男人的话直接让她又气血上来。
他让出路,好让叶锦笙去衣柜拿睡衣:“那你去洗澡吧,洗完也可以夫妻生活。”
叶锦笙:“……!!!”
他都听到了什么!
……
帕兰河岛屿,被叶锦笙直接挂断电话之后,许寒洲苦笑不得。
这臭丫头,好心问她需不需要帮忙,还骂上他了?
还欺负他老婆没了是吧?
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许寒洲捏着手机自嘲了笑了一声。
“叶锦笙的电话?”
女人柔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还带着几分病气。
许寒洲立马从椅子上起来,紧张得和方才仿佛不像是一个人。
“皖皖,你怎么过来了?这边正在风口,你回去吧。”
许寒洲满脸担心地看着夏皖。
虽然留了下来,但是他也是不敢成天在夏皖跟前晃悠,生怕夏皖嫌弃他烦。
这会儿正好叶锦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就随便找了一个能吹风的地方坐了一会儿,没想到夏皖竟然主动过来。
夏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数,不过也不希望正在岛屿上出了什么事情,点了点头。
“那你送我回去?”
她问许寒洲。
许寒洲受宠若惊,“好,好啊。”
平时每天只敢远远地看着夏皖,偶尔才过去和她说上两句话,不敢有过多的打扰。
实在是没想到,夏皖竟然主动和自己聊。
两个人并肩往酒店的房间里面走。
因为要照顾夏皖的病情,再加上婚礼的宴会结束,为了节约能源,原本酒店里面开着的冷气也关闭不少。
没有一会儿,许寒洲就额前汗如雨下。
他一句话没说,跟在夏皖身后不远不近的地方,像是一个保护她的保镖。
“你是不是有些热?”
夏皖忽然停下脚步,吓了许寒洲一跳。
他往后退了一步,饶是如此,还是碰到了夏皖被风带起的衣角。
如果可以,他想再靠近一点点。
“没,不热……”
许寒洲咽了一下口水,怔怔地看着夏皖。
夏皖笑了一下,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湿纸巾,“擦一擦吧。”
女人手背很白,因为生病更是多了一层病态的苍白。
不同于正常人粉红色的指甲盖,她的指甲已经有些泛白。
哪怕不是医生,许寒洲也看得出来,她已经病入膏肓。
心里那点心思瞬间被苦涩压下去,许寒洲喉咙生疼,心脏像是被什么密密麻麻地给堵住。
他接过纸巾,溢出两个字。
“谢谢。”
像是在沙漠里待了很久,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
夏皖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他的心思,没有多说,重新往酒店房间里面走。
她脚步放慢了一点,和许寒洲并肩。
似乎是意识到这一点,许寒洲没有再特地站在她身后。
夏皖扫了他一眼,“这个春节,你不回家了吗?”
她看过日历,也就一周时间过春节了。
她朋友圈里有叶锦笙他们的微信,看到许家人一起吃饭的照片,看得出来许家家族关心很好。
可独独缺了他。
恨是恨的,可已经知道自己就要死亡,已经等待那么久,那些恨意在生死别离面前,好像统统不值一提。
她忽然觉得,自己死了,他活着这般念着自己,也挺好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一个人,忽然有点难过了。
明明他过得越不好,甚至这种不好,是因为自己,自己应该高兴的。
她啊,果然还是太善良了。
许寒洲曲解了夏皖的意思,脚步停顿下来,语气忽然急迫。
“你想赶我走了是吗?”
夏皖一顿。
许寒洲自言自语,自嘲一笑。
“也对,你本来就应该讨厌我的,我没有顺着你的意思,非要自己留下来,应该已经足够讨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