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让锦笙去找二哥吗,谁知道锦笙竟然在这里打牌,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老太太故意这般说,脸上露出高傲的神情,像是一些阴谋得逞一般。
许寒洲脸色更冷,叶锦笙为什么会和周容琛一起被关在这房间里面,这个老太婆自己最清楚,她倒是反咬一口了。
砰——
一声轻响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去,那和房间配套的华贵地毯上,泼了一地的红酒,那支还有酒渍的高脚杯在地上滚了两圈,终于停了下来。
罪魁祸首许寒洲倒是一脸的平静,很无辜地耸了耸肩,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抱歉,没拿稳。”
傅老太太脸色有点难看。
任凭谁都看得出来许寒洲就是故意的,老太太忽然想着,如果她不是一个长辈,恐怕那杯酒就要泼到自己脸上了。
她蹙起眉,声音有些冷:“许二少爷这是喝多了吧。”
许寒洲从口袋里拿出烟,不紧不慢地点着,烟雾从嘴里轻轻吐出,最后化成一个烟圈。
他弯了弯唇,道:“我怎么记得我妹妹说,她和周先生是被人反锁在这间房间里面。傅家的家宅里除了这样的事情,傅奶奶想的却是我妹妹没听您老人家的话去找傅时礼的事情,这样对吗?”
最后那四个字,他刻意咬重,漆黑的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傅老太太,透着刻意的质问。
傅老太太也不怵,怎么着面前的人也只是一个小辈,还能把她怎么样?
她冷笑:“是我老婆子岁数大了,不记得事儿。好了,现在也找到锦笙了,正好就去找找二哥吧。”
老太太苍老的目光看向叶锦笙,眼底噙着笑意,却很冷。
与她对上的那一瞬间,叶锦笙忽然觉得背后窜过一阵凉意,让她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叶锦笙抿着唇,看了维护自己的许寒洲一眼,这位血缘上的亲哥哥。
耳边,是周容琛的话。
“锦笙,别忘了不止你一个人。你的亲人、朋友都在,也请相信傅时礼,他没那么差劲。”
对面,挂着笑容的傅老太太又开口,打断了他们,苍老的声音轻启:“走吧。”
叶锦笙起身挺直了背,扯了扯嘴角,话是对周容琛说的,“我没有不相信他。”
因为叶锦笙的这件事情,耽误了不少时间,本就时间不早,发现房间里面的人只是在打牌的时候,那群宾客也全都散去,这老宅如今的宾客,也只剩下几个和叶锦笙有关系的。
他们一间间房间去找。
难得的是,傅老太太竟然也不辞辛苦,跟着几个年轻人的身后,似乎真的找傅时礼有事。
其实大概也知道会看到什么,从周容琛找到那瓶药的时候。
老太太想让她身败名裂,同样也想让她心死。
事无巨细,难免会发生意外,就好比现在。两边都做好准备,让两个人都心生间隙,才是最好的计划。也难为她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要想那么多事情。
一些肮脏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好在在场的几个人也不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脸色倒是还好。
让叶锦笙意外的是,反应最大的竟然是站在宋清羽旁白的陆修远。
他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像个保镖一样跟在宋清羽的身后,稍微弯了弯身子在宋清羽耳畔你低声道:“清羽,要不然我们先下楼,这是他们的家事,我们两个外人在这里也不太好。”
可惜,宋清羽非要跟着叶锦笙淌这趟浑水:“你要下楼自己下去,锦笙是我朋友,没把我当外人。”
陆修远闭嘴了,英俊的脸上浮现不高兴。
合着女人话里的意思是,他是个外人咯?他凉凉地看向叶锦笙,越看越觉得讨厌。
叶锦笙只是扫过陆修远一眼,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然后抬起手敲门。
咚咚,不紧不慢地敲门声。
女人脸上也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里面和那个女人颠鸾倒凤的人是谁,只是完成一个任务一般。
倒是旁边傅老太太脸色不太好,原本露出高傲的神情,这会儿苍老的目光却在叶锦笙和宋清羽脸上来回穿梭,好像在思索他们怎么会认识。
叶锦笙这女人,不是只和A国那姓沈的亲近么?也没听过她去B国,和K&D家族的人认识啊。
房门被人拉开。
叶锦笙的目光几乎是猝不及防地和里面的人给撞上,两个人似乎都没想到,纷纷愣了一瞬。
傅时礼其实有点狼狈,来时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此时湿漉漉的耷拉在脑袋上,倒是没滴水,就是湿的。身上的衣服倒是穿得好好的,第一颗口子都紧紧地扣在脖子那里,整整齐齐的,和那湿漉漉的头发倒是形成对比。
“愣在门口干嘛啊,里面不是还有好戏吗?”
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穿过来,也不知道是哪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直接推了叶锦笙一下。
毫无防备的叶锦笙直接被推到傅时礼的怀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感觉到傅时礼身子僵硬了一下,闷哼了一声。
不过不等她去探索,人已经被揽了进来,身后那一群人急匆匆地钻了进来。待看清了房间里面的人,纷纷复杂起来,然后朝着别的地方看过去。
知道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还是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长针眼。
太恶心了。
宋清羽直接转过头,陆修远低着头责怪她:“我让你别进来吧,人家夫妻俩什么事儿都没有,非得进来看那脏东西。”
脸色最正常的莫过于是许寒洲和周容琛,一个是在娱乐场所的纨绔公子,另一个就是开那娱乐场所的,见怪不怪。
房门是开着的,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听得人面红耳赤。
叶锦笙探起脑袋越过傅时礼的身子朝里面看过去,直接被人拽了过来,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目光。
“看什么呢?”
“就是,那是你一个小孩应该看得吗,走走走,出去!”
许寒洲接着傅时礼的话连忙道,就差直接过来把叶锦笙往外拉。
当然,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出现在房间外的走廊了。
房门被关上。
“她,怎么回事啊?”
房间里面的人自然是白玫,不过她身上的男人却不知道是谁,没看清脸。
傅时礼掀起眼皮看了傅老太太一眼,似笑非笑,“这得问奶奶了吧,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