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让叶锦笙十分不满。
由于季放已经带着许清颜离开酒吧,叶锦笙只能被迫地跟上,和傅时礼一起出去。
扫了一眼带前的人,叶锦笙语气也冲:“我跟傅先生除了几个孩子,应该也没有其他关系了吧?我做什么,难道还要时时刻刻向你汇报不成?”
赛车就停在酒吧不远处的空地上,后面是追上来围观的众人。
傅时礼面无表情,直接把人塞进副驾驶座,还不忘记给她扣上安全带。
他绕到驾驶座上,砰地一声砸上车门,脸色冰冷。
赛车绝尘而去,呼啸着直接朝着独浮山的方向驶去。
忽然的加速让叶锦笙整个人紧紧地贴靠在座位上,脸色也十分不善。
旁边的傅时礼发出一声轻嗤,“不是自己也敢参加比赛吗?现在怕了?”
叶锦笙抓着安全带,懒得理会他。
自己开赛车和被人带着是一个感觉吗?
她也怕死的好不好?
自己开车好歹心里有个数,知道车子怎么样,哪怕是出现危险也能立马做出相对应的措施和判断。
谁想这个疯子一样直接踩着油门把人直接甩在后面?
看到叶锦笙爱答不理的样子,傅时礼胸口更燃起一股怒意:“是,我们现在除了三个孩子再没有任何联系,可这也不是你瞒着我们出来的原因!你知不知道季放也多危险,他就是一个疯子!”
“你难道就不是吗?”
呼啸的风声之中,叶锦笙侧过头喊出这句话。
“是!”
傅时礼回答得十分干脆果断,“我是疯子,笙笙,从你三年前失踪的时候开始,我就疯了!”
铺天盖地到处找,都找不到他。
最后在B国找到她的线索时,医院的医生只交给他一队小孩。
这三年,如果不是知道她还好好地活着,他根本就不想再继续走下去。
反正几个孩子也不会有人亏待他,他不想养,许家的人也会好好照顾。
可她还活着,他就有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找到她。
现在也确确实实找到了,可年少时的冷面的报应似乎还没有结束,她彻底忘了自己。
车速慢慢地区域稳定,随着车呼啸的风声,傅时礼的情绪也慢慢地趋于稳定。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也做得不对,叶锦笙眸光扫了傅时礼一眼,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因为确实自己是偷偷瞒着所有人来这里的,唯一没料到的是她会被认出来。
而傅时礼,也只是因为担心自己。
所以,她把错过都推到傅时礼身上,也是不对。
稍微适应了这样的速度之后,叶锦笙慢慢地开口,试图缓解两个人此时尴尬的情绪。
“你怎么认出我的?”
她觉得自己的伪装已经很全面了,别说这一天风格都换了三次,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刻意掩盖住。
而酒吧里面除了红玉对自己比较熟,二楼那三位只是见过一面,按理说根本就不会认出自己的。
至于傅时礼,她都没发现这男人是什么时候来到酒吧的。
温和的嗓音似乎安抚到男人,但因为担忧胸口的怒火还是没消散,随着风声轻轻哼了一声。
“你还在乎这个?毕竟前妻小姐觉得我们之间除了孩子也再无关系,我怎么认出你的,很重要吗?”
一番话顿时把叶锦笙给堵住。
她撇嘴,视线看向旁边飞速往后倒退的风景。
“不说就不说,你至于这样吗?”
随着慢慢暗淡下去的天色,黄昏的红霞烙印在天边,而疾驰的赛车像是在追赶那已经落下去的太阳。
叶锦笙忽然觉得,哪怕没有这场比赛,光是开车在这道上跑上一阵,似乎也挺不错。
傅时礼余光瞥见女人脸上的神情,见她丝毫没有畏惧之意,胸口的担忧才稍微好受一点。
借着比赛还没开始,傅时礼语重心长地开口:“季放这个人做事不择手段,一会儿比赛正式开始,危险极大。我开着车可能没办法估计到你,你时刻保持冷静。”
似乎有些意外听到傅时礼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叶锦笙忍不住撇过头看着他。
她还以为,傅时礼会冷着脸一直到比赛结束。
车子已经到了独浮山的附近,叶锦笙视力不错,已经看到山顶随风吹得张开的旗帜。
哪怕隔得很远,但耳畔似乎已经听得到那旗帜被吹得铮铮作响的声音。
像是战旗挥舞。
就算没有季放,她也想有机会跑完一圈独浮山。
车下的路已经有些危险, 光是看一眼,就可以看到马路旁陡峭的山壁。
稍微一个不注意,可能就是万丈深渊。
叶锦笙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傅时礼:“哎,前夫先生,如果我们真的被季放摆了一道,命丧于此怎么办?”
语气漫不经心的,根本就没有此时的惊心动魄。
傅时礼轻笑:“能和前妻小姐共赴黄泉,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他甚至不看前面的路,侧头看向叶锦笙,直直对上叶锦笙那双漂亮的眼睛。
“地狱里再当一对鬼夫妻,笙笙觉得如何?”
“你好好开车,我还不想死!”
叶锦笙不自然地别开目光,垂在一旁的手指悄然地蜷缩起。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动,还是因为高速之下的车辆让自己肾上腺素高升。
但总归,她不喜欢这种不受控制的情绪。
傅时礼低笑,开口吐出的言语无比郑重,像是在诉说一句无比重要的承诺。
“放心,我不会让笙笙有事的。”
车子停在山腰处的起点,后面季放的车子也随之而来。
叶锦笙推开车门下来,对面的两个人也从车上下来。
相对比起叶锦笙和傅时礼的淡定,踉跄着从副驾驶座下来的许清颜显然受不住这刺激,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线之下,也能看出姑娘脸色的惨白。
她抓住旁边季放的衣襟,可怜兮兮:“阿放,你再选一个女伴吧,我会影响你的。我受不住,求你让我在终点等你,好不好?”
这一路上来, 她就刺激得在车内大喊大叫,心脏几乎都跳出来的。
要是再上季放的车,她会死的。
她好不容易才活下来,她还不想死。
但男人显然不想放开她,揽住许清颜纤细的腰肢,脸上笑容邪肆:“怎么会影响我呢,你不知道,你叫得越大声,我越是兴奋。那枚钻石,我肯定会亲手送给你的,别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