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上来追看的人并不多,毕竟想这种赛事,蹲在山腰也赶不上刺激,还不如在酒吧里面看着大荧幕,感受风驰电逝。
此时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季放瞥了一眼对面的在风中站得笔直的两个人,一股怨意从胸口而生,更加用力地掐住了许清颜纤细的腰肢。
那邪肆的声音在许清颜耳畔落下,随着呼啸的山风,季放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厉鬼。
他噙着笑,眼底一片冰冷:“清颜可别说自己受不住,你每次都承受住了,不是吗?乖,别再乱动了,否则我现在就揭开你的面具,让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许家尊贵的名媛公主,还是在我身边……”
“阿放!”
许清颜颤抖着声音打断他,整个人在季放的怀里瑟瑟发抖。
她吞咽了口水,紧紧地攥着季放的衣角不放,声音哽咽抽泣着。
“阿放,我求你了,我不想死……”
她真的不想死,她害怕。
但是她也害怕被季放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她的面具,被人发现她的身份。
别人就算了,大不了就是容颜扫地。
可她不能让许寒洲知道,一旦被他知道,他肯定就会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不能揭开,如果被发现了,她会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乖,我不会让你死的。”
季放在许清颜耳边道,如果不是那宛如蛇蝎的眼神,许清颜说不定就真信了他的深情。
但她知道,自从她和顾家的小公子订了婚,这个男人就恨透了自己!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还在玩弄她。
她只能这般应付着。
许清颜声音颤意不断,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更显得可怜:“阿放,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的,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一定会等你的!我还不想死,我想和你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你别带着我好不好?”
不提这件事情还好,许清颜提及订婚的事情,眼底便浮现狠毒。
他静静地扣住许清颜的腰肢,厉声道:“闭嘴!”
许清颜当真闭嘴了,通红着一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季放。
悬崖上的风呼啸着,像是绝望的小兽在耳边嘶吼,发出最后的声音。
季放冷笑,凝视着许清颜,指腹落在许清颜面具下的半张容颜上面,宛如一条毒蛇在她脸上游走。
“我们是同类人,哪怕真的出了意外,死在一块儿不是很好吗?如果真的出了事,有你在我身边陪着我,做一堆蛇蝎夫妻,好像也不错。”
许清颜眼底闪过惊恐,她想逃走,直接被人桎梏在车身上,动弹不得。
这赛车道上风险未定,能不能夺得第一还未可知。
虽然早已经狂妄地放出狠话,但季放也不是丝毫理智都没有,多多少少还是想过除了意外怎么办。
他和许清颜是同类人,都是恶人,死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季放笑得放肆,按住许清颜之后,抬眼朝着对面两个人看过去。
正派反派,光是从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
一个笑得邪肆狂妄,宛如疯魔,而对面却稳定心神,好像胜券在握。
故事似乎都是让人众望所归的结局,他偏不信了,毕竟祸害遗千年,他偏偏要把人给弄下去,将山顶那旗帜给换下来!
“上车吧,傅总!”
季放笑得狂妄,直接拽过旁边的许清颜,推着人上了副驾驶座,进入准备状态。
赛事其实还算正规,山腰处请来的裁判都是在各类比赛之中常见的面孔,哪怕今天这场比赛根本就没有备案。
但至少,还是让人看出季放的诚意。
又或者说,是他背后人的诚意。
傅时礼与叶锦笙对视了一眼,原本属于两个人之间的针锋相对忽然消失,默契地上了车,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检查安全问题。
车窗外无人机盘旋在两俩赛车的附近,而在巨大荧幕前看着两个人的准备场景的人们,脸上的神情也慢慢地凝重起来。
不光是因为赛事的紧张程度,还有现场山崖的陡峭,稍不注意就坠落悬崖之下,摔得粉身碎骨。
“害怕吗?”
车内,傅时礼忽然询问了声。
“当然怕,毕竟稍不注意可能命都没了,能不害怕吗?”
叶锦笙十分诚实。
但反而越是这样,两人心里愈加轻松。
已经走上了这条路,也没有了害怕的余地。
望向车窗外,山头的旗帜仍然张力十足地在风中起舞。
已经很多年没人把那张旗帜给换下来,哪怕这几年期间陆陆续续都有人挑战那张旗帜的记录。
但皆无果。
要不是到了这起跑线上不敢再开下去,要不就是开车开到一半觉得害怕又回来;当然也有成功地开上山顶,但是时间也花费不少,根本就没有打破当年那人的记录。
甚至不少人都不知道开辟记录的人是谁,只知道那气质上面,有一个已经模糊的字迹。
被雨打风吹日晒雨淋给模糊。
“你知道那张旗帜是谁插上去的吗?”
准备前夕,傅时礼收回目光,询问叶锦笙。
叶锦笙也很配合,“听说过那位大神的名字,但当时参赛的时候,只用了一个外文名字,字母是sheng?如果我的调查没错的话,应该是这位。”
回国之前,叶锦笙在国外就有查过独浮山的这场赛事。
不光是自己喜欢,还因为当时那场比赛挺轰动,只要是圈内人的,多多少少都听过。
可惜年代已经很久远,随着发展人们似乎也在慢慢遗忘那人的名字。
叶锦笙还曾在网上找到那面旗帜,一新一旧的对比。
旧的那张,除了颜色鲜明,旗帜的角落还刻着保持记录人的名字——sheng,一行字母。
叶锦笙当时还觉得自己和那人很有缘,毕竟自己名字之中,也有一个sheng字,好像还不错。
随着车窗外裁判的一声令下,两俩赛车也像是绝尘之箭飞速冲了出去。
不论是现场还是荧幕前的人,纷纷提心吊胆起来,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太快了!
即便是许寒洲还有周容琛他们,都认真地看着荧幕上的两俩车吗,一句话都没说。
相对比起来,车内的人似乎没那么紧张。
傅时礼一个弯道超过季放的车,嗓音还透着漫不经心:“那支旗帜,是我插上去的。上面的字迹,纹的是你的名字!”
叶锦笙错愕,意外地看向傅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