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十分无辜,“那我睡哪儿?”
“除了主卧,随便你睡在哪里。书房也可以,客厅沙发也可以。”
宋清羽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看他笑话,心情变得不错,开始慢条斯理地继续吃着她的食物。
陆修远见她心情好起来,继续得寸进尺:“我睡主卧的沙发,嗯?”
宋清羽摇头,像是在防备什么色狼:“不行!”
陆修远看起来很苦恼:“可客厅没有空调,冬天很冷,你不让我进主卧,我如果生病了到时候还是你照顾我。”
“你想得美。”
宋清羽瞪他。
陆修远耸肩,“我实话实说,如果我在这里病倒,陆太太你难道让我自生自灭?”
宋清羽嘴硬,冷着一张脸:“说不定。”
但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
在江城这边不比她们K&D家族,谁病了请家庭医生就行,还有家里佣人照顾。
哪怕这边能够请到家庭医生,到时候亲力亲为的人还是她自己。
陆修远这个人劣根性很强,说不定还会自己把自己折腾生病,他想得出来也做得出来。
对面的男人懒洋洋地看着她。
果不其然,在陆修远心里默数了十个数之后,宋清羽做出妥协:“好吧,你可以睡在主卧。睡在沙发上还是自己打地铺,你自己定,总而言之,不准上我的床!”
陆修远唇畔牵扯起笑容,点头嗯了一声,“遵命,我的陆太太。”
宋清羽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默然压抑下心里的情绪。
这夫妻俩的事情也算是达到了和平点。
清溪别墅,气氛倒是有些不一样。
宿醉后醒过来,叶锦笙脑袋还是疼的,她起得很迟,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
她坐起来,床上的床单被套都换了一个颜色,身上的衣服也换了。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叶锦笙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但却不是很高兴。
她半夜醒过来一次,做了一个噩梦,可身边却没有人。
因为太累,外面又很冷,她就没有起来。但叶锦笙记得,他们回江城的时候,傅时礼夜里也是不在的。
是不是,这段时间,傅时礼半夜都离开过?
房间门被推开,进来的是陈妈,不是傅时礼。
“太太,先生打电话过来让我看你醒没醒,您现在洗漱下去用早饭?”
陈妈询问。
“傅时礼呢,去上班了吗?”
叶锦笙踩着地毯下来,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陈妈点头,“是的,先生给您做完早饭就去上班了,让我先给您温着,等您醒过来再下楼去吃饭。刚刚打电话来呢,让我上来看看你醒了没有。”
见叶锦笙脸色不太好,陈妈多解释了两句。
“我一会儿就下来,谢谢陈妈。”
叶锦笙情绪不高。
一方面是因为夜里的事情,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傅时礼离开,毕竟前几天,傅时礼都是陪着她吃完早饭再走的。
习惯的宠爱一旦养成,稍微有点不同都觉得有点委屈。
叶锦笙也知道自己矫情,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两句,但仍然高兴不起来。
她洗漱完换了一身休闲针织外套下楼,桌上的小米粥和水晶虾饺也被陈妈端出来,还冒着热气,和平时一样。
除了少了一位陪她吃饭的人。
傅时礼的电话在她吃饭的时候打过来,她立在一个陶瓷杯子上,看到男人英俊的脸。
“你不好好工作,上班摸鱼呢。”
她咬着水晶虾饺,看到男人的面庞时,心情还是轻松了一些。
傅时礼坐在办公室,转动着办公椅,懒洋随意:“想你了。”
叶锦笙动作一顿,才恢复从容:“你油嘴滑舌,小心多了更多小迷妹,哄不过来。”
傅时礼低笑:“哄你一个人就够了。”
男人也说过,在他的眼里,女人大概是分为两种,叶锦笙和其他女人。
叶锦笙记得,不过今天却没有因为傅时礼的情话而高兴。
她心里藏着事情,有点不高兴。
自从回国之后,她在傅时礼面前就没隐藏过自己的情绪,一眼就看得出来情绪。
“笙笙。”
傅时礼喊她,在叶锦笙重新抬眸看自己时,才询问。
“怎么了,心情不好?”
叶锦笙如实点头,“有一点?”
“为什么?是我又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情,惹你不高兴了?”
傅时礼很耐心。
叶锦笙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里的小米粥,“你对我太好了,我不高兴。”
傅时礼哭笑不得,“我亲爱的女朋友,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因为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不高兴,这如果放在网上,不知道又会掀起一阵什么风。”
叶锦笙没有吃东西的胃口,她放下了勺子,认真地看着傅时礼。
“这段时间,你对我很好很好,好到就像是一场梦,让我不愿意醒过来的梦。我好像,真的有点不愿意醒过来。就像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吃早饭,这次让我一个人,我都觉得有点不高兴。我觉得,我有点太过于依赖你了。”
叶锦笙看着他,其实她很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
从自己进到监狱里面开始,或者说从母亲出事开始,她就相信,这个世界上不能靠着别人,只能靠自己。
可现在,她自甘堕落,想去倚靠傅时礼。
视频里面的男人目光深深,听完她的话,唇畔微弯,“依赖我,不好吗?”
叶锦笙摇头,“依赖任何人都不好。”
只有自己,才是最可以依赖的。
傅时礼哄她,“笙笙,你可以无条件的相信我。我愿意宠你一辈子,你也可以依赖我一辈子。”
叶锦笙十分清醒,“我不能。”
就像这吃饭一样,他可以陪着她让她养成了习惯,又可以抽身离开。
如果全身心地信任傅时礼,万一哪天他也抽身离开了呢?
这是一场豪赌,她不会把所有的赌注都下在傅时礼身上。
男人抿着唇,看着叶锦笙,可能在思考应该怎么哄她。
叶锦笙重新拿起勺子,脸上牵扯起笑容,“一辈子太长了,这样吧,就在我们恋爱期间,你对我这么好吧。等我们复婚之后,你呢,也别太宠着我了,好不好?”
她认真的提议,脸上的笑容也掩盖住心里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傅时礼盯了她一会儿,大概是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他挂了电话,“有人提交文件,等我下班回家再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