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队!”
人道了歉,来这里的目的也已经完成,沈长泽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再耽误下去,恐怕这些人回家真的会迟。
有些人还好,带了自己老婆来参加;有些人挑了年轻的女伴,发妻扔在家里,回去晚了可就难看了。
至于叶锦笙和傅时礼,始终在车上根本就没下来过。好像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场和往年相似又有些不同的晚宴,终于在最后一场没闹起来的闹剧之中结束。
人影走后,沈嘉然那虚伪的表情终于垮下来。
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当即就发火:“阿姆,你为什么拦着我?刚刚如果闹起来,说不定沈长泽真就完蛋了呢?”
甫一上车,她就对身边那位年岁稍长的女人吼道。
“小姐,你是女人,所以沈长泽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但你刚刚太过冒失了,做事根本没经过脑子!”
从小照顾沈嘉然长大,她的话还是有些作用。
她将沈嘉然的衣服整理好,重新坐回原地,语重心长:“方才沈长泽的本事你也看到了,那人从前藏着捏着,现在安德鲁下台,他如果真的想对付你,你和嘉兴是逃不掉的!”
沈嘉然眉头一跳,想到沈长泽之前的气势,气势心里是真的有点后怕的。
敢直接拿武器进入这样的晚宴,从前除了安德鲁,也再没有其他人了。
安德鲁既然可以一手遮天,根本就不顾及沈嘉兴,沈长泽为什么不可以?
但自己现下也没什么事儿,庆幸之余仍然想辩解:“可他不是没动手吗?”
“他是没动手,但你觉得今天过后,今晚来参见晚宴的人,有多少不高看沈长泽一眼?”
老妇人说道。
从前大家都认为沈长泽的身份而看不起,但今晚过后,可什么都不一样了。
比安德鲁下台的那天,沈长泽把人带回国的时候还要不同。
沈嘉然终于彻底沉默了。
高傲的人不喜欢想事情,认为所有的事情都理所当然。
但当事情一旦偏离自己的设定,稍微动动脑子,还是可以想清楚其中原委。
女人闭上了眼睛,终于掩盖住眼底所有的不甘!
车子忽然刹车。
“会不会开车,不会就滚蛋!”
本来就在气头上,被这样跌撞了一下,沈嘉然顿时怒不可遏地骂道。
司机也十分委屈,颤颤巍巍:“嘉然小姐,前面有人拦路。”
忽然从过道冲出来,他也吓了一跳好吧。
还好他反应够快,否则就直接撞上去了。
当然,这拦路的也并不是人。
而是被人忽然滚到马路中央的巨石,不算很坚硬,哪怕真的装上去,这车子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目的,只是想拦下这俩车而已。
“沈长泽是不是有病,我不就是为难了他一下吗,回去的路上他整这么一出恶作剧,恶不恶心?”
沈嘉然第一反应就是沈长泽带着沈青禾做的,不是那个女人,谁还会有这么无聊?!
肯定是因为她拦下他们车的事情,这几个在路上故意的。
幼稚!
也就沈青禾那疯女人做的出来这么幼稚的事情。
“嘉然小姐,有人过来了。”
前面的司机声音还有些颤抖,这位大小姐的脾气他听说过的,但这也是沈嘉然头一次对他们发火,他怕这个饭碗给扔了。
走到车边的人只是一个穿着西装看上去还挺年轻帅气的人,车窗被轻轻敲了敲,车内的司机看向沈嘉然。
“问。”
司机也听命地探头询问。
外面的男人微笑,递过去一张请柬,还挺像回事:“我们家小姐想请沈嘉然小姐一聚,如果沈嘉然小姐还不累,可以跟着我们一起,移步西山公馆。当然,如果累了的话,西山公馆也有房间为嘉然小姐准备,只要嘉然小姐不介意的话。”
西山公馆。
沈嘉然眼眸一眯,朝着外面看过去。
除了这位拦路的年轻人和停在路边的一俩豪车,看不见其他的人影。
也不管旁边的老妇人, 沈嘉然直接摇下车窗,“我记得伯爵大人还在养伤,深夜邀请我去拜访,不太合适吧。”
西山公馆是安德鲁的住处。
这段时间传出来的消息都是安德鲁伤势严重,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几岁,跟个老头子似的。
按理说,不应该还有精力派人出来。
她虽然和沈长泽刚闹了矛盾,但如果和安德鲁合作,也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沈长泽如今大权在握,真如阿姆所言的话,未来的日子顶多憋屈一点。
可一旦和安德鲁合作,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她在也不会过上这种奢华的日子。
尽管,也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是她带着弟弟重新翻身!
外面的人似乎一早就猜到沈嘉然的想法,脸上神情始终保持淡淡,他微笑着。
“嘉然小姐请放心,西山公馆现在只有我们家小姐在住。伯爵大人确实伤得很严重,所以我们家小姐在别墅后新建了一个庄子,让伯爵大人在养病呢。”
“你家小姐?”
沈嘉然挑眉。
那年轻人点头,“是,我们家安倾颜小姐,不知道沈小姐可有耳闻。”
可有耳闻?
当然是有听说过的。
这位伯爵大人从华国带了一身伤回来的同时,还带了一个惊天大美人。
上过国外的报道,也让上京不少人心一睹那位美人的芳容。
看这架势,看来那位安小姐,也是一个不好惹的。
“你们安小姐,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沈嘉然重新恢复高傲。
底下的人也在意,一如既往恭敬:“我们家小姐和一位叫叶锦笙的女人有些矛盾,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听闻今晚在晚宴上嘉然小姐好像也和那不识好歹的女人闹了矛盾,我们安小姐想开导开导您而已。”
“开导开导我?”
沈嘉然冷笑。
虽然事实上,她的确对那个叫叶锦笙的很不满。
现在想想,仍然是一肚子火。
可谁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呢?
敌人的敌人,说不定也是敌人呢。
“嘉然小姐,如果你不去的话,您会后悔的。您就不想,带着您的弟弟重新成为A国最尊贵的人吗?”
车下的人忽然道,仿佛能看清沈嘉然心里在想什么。
心里藏着秘密被人直接说穿,任凭谁都会觉得恼怒。
沈嘉然眯起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