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礼对这场拍卖会并不感兴趣。
他手里转着手机,撑着下巴,姿态慵懒,“我不清楚。再者,这是她先开口的,应该也不算抢你的东西。”
拍卖就是这样,价高者得。
十万在场的人根本就不缺这点钱,但是一株干瘪的破草能叫到这个价格已经是令人诧异,让台下非VIP的人都忍不住侧目,想看看包厢里是什么人傻钱多的人。
叶锦笙并不在包厢的观望处,她看着桌上的视频,盯着正在拍卖的那株草,随手给沈长泽发消息。
“找到了,应该就是这个,到时候我送给你,给夏茗入药。”
那边应该还在夜里,并没有秒回。
倒是周容琛有些感兴趣,“你拍这个做什么?”
叶锦笙心跳得有些快,如果能拿到这个,说不定夏茗就能醒过来。
她有些紧张,期待着不会有人给她抢,“你知道的,那次在监狱里打起来,我刻意结交的那位朋友帮我挡了一下。”
提及的时候,叶锦笙眸光逐渐沉下去,暗淡无光。
“他脑袋被砸了一下,虽然我哥即使把人捞出去,但是人至今还没有醒过来。那边的医生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让他醒过来。上次不知道谁放出消息,说国内寻到一味草药,可以配合医术针灸给植物人试一试,看看有没有效果。”
说着,叶锦笙撑起下巴,冲周容琛淡淡笑了笑。
“所以我才会找你帮忙,来这个拍卖会,来求这株草药。”
对于别人来说,这株草药就是一颗没用的废草。
但对于叶锦笙来说,是她赎罪解除愧疚的根本。如果夏茗醒不过来,她会愧疚一辈子。
十万买下这株药草本来是钉在案板子上的事情,叶锦笙攥着拳头,等着礼仪宣布,那锤子就要落下来的时候,旁边的包厢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夹杂着怒意。
“五十万!”
满座轰然。
惊叹的自然这五十万的价格,而是这株只值一万的草药被争抢到了五十万。
甚至根本就没经过哄抢,只是一来一回,就直接翻了五十倍。
所有人都朝着正上方的两个包厢看过去,虽然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一个是001、一个002包厢。
非富即贵的人。
看热闹人们都喜欢。
叶锦笙脾气上来,率先加了十万,顺手给傅时礼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她开门见山直接就开嗓,“许少在你身边?”
男人眸光沉下,甚至没有抬眼正在争夺药草的许寒洲,“笙笙有事?”
叶锦笙深吸了一口气,“刚刚我和你说的话是有不对,我向你道歉,麻烦你和你朋友讲一声,别做这种哄抬价格的恶作剧。”
“你觉得是我在恶作剧,打趣你?”傅时礼嗓音也沉下去,沁着凉意。
叶锦笙也憋着气,“那不然呢?一株药草,你们和我争什么?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手机忽然被人夺过去。
许寒洲含着怒意的声音也传过来,“叶锦笙,老子还没说你呢,你要这么一株药草干嘛?一万的东西你非得抬十倍!”
叶锦笙给气笑了,“许少是记性不太好吗?这株草药怎么说也是我先拍的,要说哄抬,也应该是你才对!”
两边的包厢按下了暂停拍卖的指示,会场上的礼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先将草药拿下去,请人上去询问。
毕竟这两个包厢里面都是大人物,如果跳过他们开始拍卖,不知道会少赚多少钱。
而这两个包厢里面,所谓的大人物正在隔着一墙之隔举着手机争执。
许寒洲根本不给叶锦笙讲理的机会,“谁知道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知道我要买这株药草,故意提前抬价。”
叶锦笙嗤笑出声,这次没给许寒洲客气,“许寒洲,你脑子是什么构造?我是多没长眼睛想得到你的注意力吗?来和你抢这么一株药草!”
“谁知道你有没有那么无聊。”许寒洲也毫不客气,“叶小姐,你该明白叶家和许家的差距,非要争的话,你争不过。”
逼到绝境,男人咬出这么一句话。
而被抢了手机的傅时礼在这个时候忽然抬起眸,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叶锦笙气得半晌没吭声,最后咬牙吐出几个字,“算你狠!”
电话被挂断。
药草最后被许寒洲拿去。
后面的东西双方的人都没有兴趣,傅时礼接过许寒洲扔过来的手机之后,就一直沉着脸没说话。
拍卖会只剩下最后几件东西,他们提前知道是什么,并没有多大兴趣。
许寒洲又拍了两项珠宝,看向傅时礼,“刚刚那两套珠宝,麻烦你替我送给你老婆。”
傅时礼盯着手机,没等到一句消息,“你自己给。”
就在隔壁,使唤谁呢。
“你也生老子气?”许寒洲抬眸看过去,“我是真的要那药,我妈昏迷几年了,医生说用针灸配那味药试试。”
“你妈?”傅时礼蹙起眉,“没听你之前说过你妈的事情。”
“你这话怎么像是在骂人?”许寒洲嘶了一声,随后叹息了一声,“六年前我爸不知道从哪儿带回来的,出了车祸,被带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医院里面躺着。我也是那会儿才知道我有个母亲,然后小小年纪就担起打理家族的重任。”
自从母亲回来之后,他那个老父亲就一直待在医院,基本上成天和他母亲待在一块儿。
许家的大部分家业,也压在他身上。
六年,这个数字让傅时礼皱了皱眉。
但他没多想,淡然开口:“你成天花天酒地,家业都交给你堂兄吧。”
许寒洲勾起笑,有些轻松,“我大哥他比我厉害,家族重业肯定是要交给能人,哪儿像你,直接撂担子扔给和我一样不成器的兄弟。”
傅时礼淡然一笑,没再接话。
包厢的门倏然被敲响,急促用力。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猜到是谁,最后还是将门给打开。
叶锦笙气呼呼的,一进门就瞪着许寒洲,“你要怎样愿意把药草让出来?”
许寒洲嗤笑,“我不缺钱,什么都不缺,如果不是需要,我不会买下那株药。”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锦笙也明白。
但机会过了这次可能再找不到,叶锦笙只能努力让自己冷静,“许少家里什么都不缺,能不能再多找一点医生寻其他的机会?这株草药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