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笙差点被他的强词夺理给哽住,“那你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多忍一段路的时间会死?”
傅时礼噙着笑,竟然还嗯了一声,“可能会。”
叶锦笙,“……”
车中间的挡板被轻轻敲了敲,大概是知道他们没有再做什么,李简然也开了口。
“傅总,有人拦住了我们的车。”
傅时礼并没有理会他,而是握住叶锦笙的手,认真地看着她。
“以前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所以无论怎样都无所谓。现在你回来,自然是不一样的。”
叶锦笙心头微动,抬眸看向他的时候,他声音也落到自己的耳畔。
“更何况,傅太太特地穿得那么漂亮来接我,不做点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笙笙,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叶锦笙耳根子都烧红了。
她想推开傅时礼,双臂却没有力气,嘴上倒是不饶人:“所以你们正常男人的脑子有一般是在下面的?”
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傅时礼挑眉,“起码是正常的。”
厚颜无耻。
叶锦笙心里低骂,推开他也没用多大力气。
她不知道傅时礼伤得怎么样,万一身上伤口很严重,真的出什么事情得不偿失。
至于自己被人吃的豆腐,老夫老妻的嘴上骂骂就过去了。
就是被简然看到,有些不自在罢了。
李简然也没再提醒,但外面已经有人敲响车窗。
“简然,去看看。”
后座的人终于发话。
李简然如释重负,将挡板摇下来之后推门下车。
没一会儿,他转过身回禀:“傅总,是沈嘉然小姐声称自己的戒指掉了,离场的只有我们几个,他们希望我们先回去,等事情调查清楚,再离开。”
傅时礼车窗都没摇下,也不曾施舍给外面的人一个眼神,只有淡漠的嗓音传出去:“沈小姐是觉得我拿了她的戒指?”
没人敢说话。
不说A国就是一个小国,面积不过华国一个省市,即便是划过的公主,也不敢说傅时礼拿了她的东西。
不是搞笑吗?
K11的总裁,曾经将他们A国皇后的皇冠都赢下来的人,会在意沈嘉然的一枚戒指?
传出去谁不说沈嘉然脑子有坑。
但派过来和傅时礼交涉的人也是一个人精,“傅先生,嘉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东西找不到了,总是需要调查一番的。能来参加晚宴的自然不是缺这一枚戒指两枚戒指的人,但离席的只有几位,若是传开了对几位的名声也不大好。傅总看不上这枚戒指,不代表别人看不上。”
提前离席的只有他们几个人,说傅时礼不会拿,无非就是再说其他的人。
听沈青禾说她之前就和沈嘉然有过矛盾,最大的问题就是沈嘉然看不起她是旁支的血脉,根本就不配和皇室沾边。
当然,也可能是指她。
毕竟在和沈长泽争执的时候,这位高傲的殿下就在说她身份低贱。
戒指掉了,特地来让人过来把他们给请回去,不就是在点名道姓吗?
车子不动,人也没一个人下车。
不仅仅是傅时礼这边没动静,前面沈长泽和许渔一的车也没动静。
手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沈青禾发过来的消息。
“锦笙,别理外面那几个人,她沈嘉然多大的脸,觉得我们会拿她的戒指!
这女人简直有病,戴在手上的东西还能弄掉了,非得找个理由回去找我们麻烦,以为我们好欺负的吗?
我们就不下去,有本事她就一直拦着我们!什么人!”
一段话发完之后,似乎还没发泄出心里的怨气,沈青禾还一连串愤怒的表情包,恨不得直接下去和沈嘉然干一架一样。
按照沈青禾的性格,未必不可能。
能发来这么一大串含着情绪又带着一点道理的话,实属不容易。
叶锦笙轻笑了一声,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放下了手机。
外头的人自然也没走。
毕竟是他们的地盘,自认为有嚣张的资本。
这群女人包括伺候沈嘉然的女人们,享受着A国皇室带给他们的便利,也养成了自我的骄傲。可惜呢,太过骄傲了,只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丝毫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如同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也不怕傅时礼和许渔一,只当做和请过来的富商们没多少区别。
“傅先生,我们知晓您富可敌国,但若是那偷窃者借着您的身份把东西运出去,彻底找不到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傅时礼拿的,那你们公主觉得这里最大嫌疑人又是谁呢?”
温凉的嗓音从车内传出去,带着反问。
外头的人不吭声了。
叶锦笙又道:“你们嘉然小姐也知道来参加这个晚宴的非富即贵,不缺这一枚两枚戒指。既然如此,不如请你们沈小姐好好反思一下,是不是那不合适的戒指不小心滑落下来,掉到哪个地毯或者是水池里了。这戴在手指上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被人拿了,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车外的人微哽。
可能也没想到叶锦笙竟然会这么说出来,毕竟是个人都知道是沈嘉然在为难人。仗着自己的身份,给他们难堪罢了。
这么分析出来,也让人无法开口反驳了。
车上的人不下来,外面的人也不走,就这么僵持在外。
当然,里面的人也无所谓。
除了有些饿以外,叶锦笙也没觉得其他委屈,就拿出手机和沈青禾开始玩游戏,顺便吐槽一下沈嘉然。
他们能在外面耗着,可外面派过来的人可不想耗着。
再拖下去,还有其他的宾客要离开,到时候也解释不通。
不时,一群穿着整齐的护卫队竟然从外面小跑着进来,领头的是沈长泽。
“沈嘉然不是说东西丢了吗,那就去找。”
男人气势凌然,平时看着文质彬彬的伯爵大人,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面。
如果一早表现出这般模样,沈嘉然怎么敢对他们发难!
不过是仗着沈长泽懒得理会,自认为是胆小宽容罢了。
“沈先生,一枚戒指罢了,我回去同嘉然小姐说清楚,到时候再买就行。”
砰——
子弹在那人脚边擦过,吓得人一个激灵,直接就在地上跪下。
随后,一股奇怪的味道也在空气之中蔓延。
跟在沈长泽身后的队长没忍住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几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