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不会的，我妈妈不可能……”
叶珊珊还在反驳，但声音已经弱下去。
她应该也是知道一些什么，也明白林芝雅是什么性子，还有季磊是什么样的人。
话到了最后，基本上是没有多少声音。
耳机里面只听到叶珊珊的哭泣声，叶锦笙轻轻叹了口气，“知道叶恒是怎么死的吗？还是只知道他死了？”
对于这几个人，除了恨意，叶锦笙没有多余的情绪。
至于死亡，除了真正看到叶恒尸体的那一瞬间有些感触，现在想想，尤其是在听到叶珊珊的哭泣声。
她只觉得，罪有应得。
因果报应吧。
叶珊珊抽泣了声，没说话。
但电话也没有被低挂断，说明还是想知道的。
叶锦笙的脸上勾起一抹轻笑，染上几分嘲讽的意味，觉得这世上的事情都有些可笑。
她不知道叶珊珊是真的心疼叶恒，还是假的，只慢慢地开嗓，像是在讲故事。
“他啊，是被赌庄的人给打死的。江城谁开了庄子，你应该心里清楚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还看到你跟着好朋友一起进去。
你说，叶恒为什么要去赌呢？他那么一个保守的人，有一分钱都恨不得存进银行，最后输得，啧……”
言外之意，不用多说叶珊珊也能听明白。
片刻，那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把公司要去了，爸爸什么都没有了，他会去冒险吗？”
叶珊珊将责任都推卸到叶锦笙身上。
“叶锦笙，都是因为你！”
车子快到清溪别墅门口，叶锦笙也懒得再和叶珊珊起争执。
她无所谓，“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人已经死了，说这些也没有任何作用。你非要说是我，把你好爹妈的责任妥协得干干净净，那我也没办法。”
“就是你！”
叶珊珊幼稚得像是小学生在吵架，听得叶锦笙都忍不住笑了。
她无奈，“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请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就是不知道叶恒变成鬼，到时候会找谁索命。”
车子停在清溪别墅门口，叶锦笙话也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只有树枝上有水滴落下，砸在挡风玻璃上。
叶锦笙没急着下车，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神情清冷，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片刻之后，她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那边很快就接通，熟悉的声音传过来。
“是来问叶恒的事情吗？我正在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叶锦笙不是很在意叶恒的案子，她只是好奇。
“哥，你说我们才警告过季磊，而且他还说了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不放过叶恒？”
他们保护叶恒，也是为了叶恒做交易，想套出林芝雅之前的犯罪证据。
既然季磊答应了，那应该帮忙才是。
竟然见缝插针地对叶恒下手，实在说不过去。
许渔一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告诉叶锦笙，“这件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你不要再插手。总之，你放心，最后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从男人的话语之中，叶锦笙听出不一样的气息。
她很聪明，直接猜到一些什么，直言。
“是不是叶恒还知道一些其他的东西，所以他非死不可，不仅仅是因为林芝雅？”
那边传来一声轻笑，虽然没直接说出来，但也证实了叶锦笙说得没错。
许渔一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和叶锦笙多说，毕竟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不安全。
他换了话题，“今天去医院了吗，傅二怎么样？”
提及傅时礼的事情，叶锦笙声音明显低落下去，“还好。”
许渔一默了一下，以为她是因为傅时礼身体原因才不高兴，宽慰道：“裴医生医术不错，傅时礼怎么说也是已经经过劫难的人，不用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他都娶到你了，看来运气应该不错。”
娶到她。
应该说是因为她嫁给了他。
叶锦笙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言，故作轻松：“好了，那我不打扰你忙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和我讲。别的本事没有，人脉还是有点的。”
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很棘手的话，也不是没办法。
许渔一倒没放在心上，低笑：“你还有人脉？”
“怎么，监狱人脉不算人脉啊。”
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确确实实，认识了几位还算不错的人。
比如周容琛，又比如夏茗。
更别说，她还有沈长泽那边的人……
眸光暗了暗，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电话就被挂断。
好像喧闹之后总是有片刻的沉寂，让人忽然意外地觉得有些孤独。
她在车内坐了良久，直到车窗被陈妈敲了敲，整个人才回过神来，解了车锁。
陈妈在外头准备了雨伞，接人出来，“刚刚在厨房忙，还是斯年小少爷说您回来了，我这才看到您的车。昨儿夜里应该带了伞吧，怎么没下车回去？”
叶锦笙接过陈妈手上的伞，给两个人遮着，“刚刚在车上打电话，才没急着下来，让你担心了。”
“你怀着身子，是得多想着一点。”
陈妈扶着她，语气中透着和蔼的慈祥，“对了，先生怎么样？”
一个两个的，都来问傅时礼怎么样。
虽然是很正常的询问，但这个节骨眼，叶锦笙只觉得听得有些烦。
她淡淡，“醒过来了，裴铮说还得观察一段时间，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
叶锦笙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是药物所致，药还是时向雪下的，至于对傅时礼身体影响如何，连裴铮都不说。
脚步忽然停顿下来。
“怎么了太太？”陈妈也一愣。
叶锦笙回过神，拢了一下身上的衣衫，温笑：“没事，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两个小家伙昨晚乖吗，没有闹腾你吧。”
她将话题带过，陈妈也没放在心上，提到小孩子，脸上就扯出漂亮的笑容。
“小少爷和小小姐都乖着呢。本来准备吃饭的，这不，斯年少爷看到了你，以为你没带伞，让我来接你，等着你一起来吃饭呢。”
门口，两个小家伙已经等在哪儿，探出小脑袋，光是看着就高兴。
“妈咪。”
“小婶婶。”
叶锦笙收起伞，两个小鬼就恨不得过来抱住她。
知晓叶锦笙怀着身子，也没那么放肆，一边站了一个，等着叶锦笙伸出手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