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声落,傅时礼那双黑曜的眼眸只是淡漠地看着叶锦笙,半晌溢出一声轻笑,“也是,反正你这小白眼狼心已经不在我这儿,不早点把证儿给换了,反倒耽误我找第二春。”
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女士睡衣,扔到叶锦笙怀里,话里面带着刺,俯身抱起女人的动作不轻不重。
叶锦笙手臂撑在他胸膛前,动作有些抗拒:“你干嘛?”
她还没从男人话里面缓过劲儿,这么快就来抱她,不合适吧。
傅时礼低眸睨了她一眼,手臂收紧,直接将人抱起来,“带你去洗澡,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在酒吧里沾染的味道并不好闻,叶锦笙自己都有些嫌弃,她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傅时礼没理会她的话,“都抱了一路,也不差这两步。傅太太,你矫不矫情,嗯?”
叶锦笙:“……”
静默的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傅时礼余光看不到全貌,但也能感知到女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唇畔不禁勾起一抹弧度。
没等叶锦笙回过神,她就被放在浴室里的洗手台上,整个身子还被圈在傅时礼的怀里。
“我去给你放水,别乱动。”
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配上现在的动作,多少还有暧昧。
叶锦笙背后贴在镜子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脑子清醒不少,她忍不住踹了傅时礼一脚,“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只是伤了一只脚,不至于到残废的地步。”
浴室的灯光明亮,照映在叶锦笙漂亮的脸蛋上,泛着许些嗔红,像是一只正装模作样要挠人的猫儿。
傅时礼捏住那只乱动的小腿,喉结滚了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就这么出去,多少有些不道德。”
叶锦笙蹙起眉,挣扎了一下自己的小腿,冷哼了声:“你本来就不道德。”
“是么?”
傅时礼盯着姑娘的红唇,微咬着带着点点嗔怒,漂亮的双眸染上笑意,蓄意已久的吻随着欺压来势汹汹,亦让人猝不及防。
叶锦笙瞪大眼,脑袋直直就往后撞过去,没被冰冷的镜子碰到,磕到男人温热的掌心上,唇齿之间被攻克得干净。
片刻,傅时礼才慢悠悠直起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摸了一下被咬破的薄唇。
他扫了叶锦笙一眼,眸中含笑,“傅太太这么夸我,不吻你实在是受之有愧。”
叶锦笙这会儿脸是被气红的。
她那是夸奖吗?
“乖,别乱动了,我去给你放水。”傅时礼没有再打趣她,枕在姑娘脑袋后的手慢慢收回来,将她扶着坐好,“小心着腿。”
地上虽然铺了防滑地砖,但浴室里面多少容易发生意外。
叶锦笙怕让脚踝伤上加伤,安安静静地坐在洗手台上,盯着正在挽衣袖的男人。
她白天的时候脑子混乱,不想和傅时礼多讲话,更没注意到男人身上也添了一点伤。
白色衬衫上还沾染了一点血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
挽起的衣袖下,露出结实的手臂,上面的青紫醒目得刺眼。还有手腕处被磨出来的红痕,破皮有些醒目。
“水温应该刚好,我抱你过去,一会儿洗好了喊我。”傅时礼放好水之后重新回来,拦住姑娘的纤腰。
叶锦笙视线还在他手臂上,有些失神。
也许是习惯了被他这样照顾,双臂已经自然而然地勾上了男人的脖子,任由傅时礼将她抱过去。
水温还算合适,傅时礼将女人放在浴缸的边上,手又试探了一下水温。转头看着还有些恍惚的姑娘,轻咳了一声,低哑着嗓:“自己可以吗?”
叶锦笙眨了眨眸。
傅时礼厚颜无耻继续道:“要是站不稳,我帮你洗也可以。反正也不是没有过,毕竟我们目前还算是夫妻,你要是不介意……”
“我介意!”
叶锦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男人在说什么,脸又开始泛红。
上一回在傅家老宅,她试礼服的时候就被吃抹干净一回,男人表面看着清贵正经的,骨子里都是一个样。
她忍不住又踹了傅时礼一脚,咬出几个字。
“你出去。”
傅时礼反应很快,攥住她的脚,“真不用?”
叶锦笙挣扎了一下,“不用!”
“行,有事喊我。”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听上去有些失望,脸色倒是平静得很。
他扶着叶锦笙很小心,慢慢收回手,“别乱动了,等你那只脚好了再使劲儿踹我,要是都折腾伤到了,可得天天盯着我了。”
“你不招惹我,我自然没事儿。”
叶锦笙试探了一下水温,雾气氤氲,遮掩住脸上的表情,她转头不想再去看男人。
傅时礼盯着那娇小的身子,喉咙间滚动的话给吞咽了下去。最后什么都没说,轻轻带上了门把手。
他手上还有些湿漉,走到茶几上抽出一张纸擦拭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也响起来,闪烁着许寒洲三个字。
“有事?”
纸团被随意地扔进垃圾桶里,傅时礼靠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开口。
那边的嗓音冰凉,开门见山。
“江城是你的地盘,帮我找个人。”
傅时礼挑了挑眉,“你那小女友又闹腾了?好好的姑娘,你就不能哄着?”
“你闭嘴!”
像是戳到许寒洲的痛处,那边直接打断他,顿了一下又问,“上次伤到你老婆的那波人,你查到了吗?”
提及,傅时礼眉宇沉下来,言语中带着危险,“我知道是谁,不过我家笙笙要自己动手,我明着不插手。怎么,动到你女人头上了么?”
黑眸中的情绪汹涌着,傅时礼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着沙发。
许寒洲沉声回复:“我只是怀疑,你要是和道上有认识的人,帮忙打个招呼。我这边还在找人,不和你多说了。”
难得语气有些软下来,也知道求人需要客气。
傅时礼轻嗤了声,“行,一会儿我去吩咐。不过……”
他忽然想起什么,语调拉长,声音也慢下来。
许寒洲根本沉不住气,“你有话直接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还不过?”
傅时礼偏不说了,背后传来推开门的声音,他放下手机,“我家笙笙腿受伤了,我去抱她一下,你等一会儿。”
许寒洲:“……”你妈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