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说!”
赵龙殷勤道,“让我们去给你教训那娘们儿也行!”
叶锦笙忍不住笑出来,学他的语气,“不必了,这娘们儿我能搞定,听周大哥说,你们暗地里说有一个拍卖会,能帮我安排一个入场的铭牌吗?”
这拍卖会最开始就是周容琛发起的,不管是什么身份的人,进了会场要么出钱要么出物。
除了会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叶锦笙从前也没想过,自己会和他们这样的人心平气和的说话。
赵龙立马就点头应下来,招呼了两个小弟,“嫂子您还是带两个人在身边,毕竟要是下黑手,您就算会打架也抵不过人家玩黑的,保险起见。”
“可……”
“您放心,我们在暗中跟着您就行。”赵龙倒是贴心,“东西改天让人送给您,您留个联系方式。”
“行。”
谈妥之后,叶锦笙也没再多留。
漆黑的道路重新原路返回,给人留了叶氏的地址,让安排的两个小弟明天来公司报道。
车子缓缓地朝着市中心驱使回去,叶锦笙扫了一眼手机,算算时间沈长泽那边正好是白天,她点了蓝牙耳机给人打了一个电话,一边朝着清溪别墅方向驶去。
车子后面的不远处,一俩白色的车不急不缓地跟着。
夏皖尚未从叶锦笙去的地方回过神来。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一直在响,夏皖开着车不耐烦地接了电话。
男人冰冷的嗓音中压抑着怒意,“你在哪儿?”
夏皖没好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许小姐这会儿还在傅家好好住着,不需要我这个移动血包。”
“我问你在这儿,这么晚了,你知不知道时间?”
隔着屏幕,夏皖都能感受到许寒洲那张铁青的脸,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她盯着前面车的状况,语气嘲讽,“江城的名媛满足不了许少?”
“夏皖!”
许寒洲怒道。
谁都不敢相信温雅矜贵的许公子能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情绪如此失控。
夏皖拧着眉将手机远离,“听着呢许少,我还年轻,耳朵好着呢。”
电话那边,许寒洲努力地让自己情绪平静,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马上回来。”
话落,只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随后是女人的一声尖叫。
男人心跳仿佛骤然停止,紧握住手机,“夏皖,发生了什么?说话!”
女人似乎匆忙中扔了手机,只听到嘈杂的一片混乱声,断断续续地传进他耳中。
一声咒骂,许寒洲拿了房间的一件外套出门,一面拨出一个电话:“帮我查查夏皖在哪儿,她好像出车祸了。”
接到电话的傅时礼一顿,“你说什么?”
“没时间和你解释,我先去找人,你找到了迅速联系我,江城你比较熟,麻烦你了。”
话落,电话就直接被挂断,握着手机的男人脸色同样阴沉的难看。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十点。
气氛忽然冷凝,正在书房里汇报工作情况的李简然也不知道该不该再开口,但能肯定的是,二爷现在心情肯定不好!
“二爷……”
傅时礼倏然从椅子上站起,黑眸中酝酿着狂风骤雨,深邃的眸落在手机上。
电话的接通声在漫长的等待之后这才被人接通,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颓废,像是历经过一场暴雨的洗礼。
“傅时礼。”
好歹联系上了,傅时礼眸中汹涌的风浪终于平歇不少,嗓音克制压抑:“笙笙,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你能帮我拿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吗?不是我受伤,我、我需要照顾她。”
医院。
急救室上方的红灯还在亮着,不时提醒着外面等候的人,里面的情况危急。
率先赶过来的是许寒洲。
男人身上压抑着冷意,在看到一身狼藉靠在墙壁边的叶锦笙时,大步走过去,“她怎么了?”
叶锦笙抬眸,外套口袋里面的手指紧紧地蜷缩在一起。
片刻,嗓音才艰难地吐出。
“帮我挡了一刀。”
风轻云淡的语气似乎刺激到了许寒洲,男人重重地将她扣在墙上,大掌掐住了叶锦笙的脖子。
“你说什么?”
叶锦笙脸色逐渐苍白,明显地感受到呼吸慢慢薄弱。
她看着面前有点熟悉的脸,唇畔勾起冷笑:“许少不想知道是谁派人来杀我么?”
许寒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松开叶锦笙,手上的力道反而更加用力。
眼看着女人的脸色慢慢转为青紫,男人才重重地将她甩开,“她如果出事,哪怕傅时礼护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
脑袋磕在墙壁上砸得叶锦笙嗡嗡作响,视线有些模糊。
她想挪动一下,大脑一片空白,直直栽倒——
“笙笙。”
跌入那个熟悉的怀抱时,叶锦笙紧绷着的那根弦才松懈下,双眸紧紧合上。
娇小的个子被傅时礼抱进怀里,男人漆黑的眸同许寒洲对上,气势凌厉。
“同样的话,我也告诉你。如果笙笙出了什么事,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许寒洲冷嗤,“你女人好好站在这儿,我女人还躺在里面,你倒好意思教训我?”
傅时礼薄唇动了动,正要开口,被急诊室里推门而出的医生给打断。
许寒洲急忙冲过去,“医生,里面病人怎么样了?”
“你是病人家属?”白大褂医生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道,“放心,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病人身体很虚弱,平时献血过多,有些气血不足的症状。”
他看着这群人的穿着打扮,但也没空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伤口是小问题,主要是体质太差, 得做一个全身检查,以后照顾好家人。”
话落,医生就急急忙忙赶往下一个手术室。
这番话同样也落尽傅时礼耳里,看着许寒洲有些落寞的模样,傅时礼懒得搭理他,抱着人离开,对身边李简然吩咐。
“报警,今天发生了什么,赶紧查!”
说完,便抱着怀里的人离开。
病房内,叶锦笙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才缓缓地睁开双眸。
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
她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最后视线落在时向雪发来的一段话上面——
“原来安安是你和傅时礼的亲生孩子,难怪傅时礼不和你离婚。”
视线停留在屏幕上面,直到手机被各各种弹出来的新闻消息刷屏,她面无表情地一一翻看,慢慢地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病房的门被推开,叶锦笙看到走进来的男人。
“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饿不饿?”
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蛊惑。
叶锦笙将手机放下,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傅时礼,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