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朝月老板误会了,是我自己的问题,今天我们还有重要客人,就先进去了。”聂永文已经一刻都不想再跟朝月待在一起,这个女人说话完全没有收留,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她那句话给点毛。
但是朝月可并不这么想,她可是受了我小姨委托专程从京州赶回来的,转头跟我小姨说:“呦呵,杨云娜,可以啊,都有背着我的买卖了?不行,今天我就要跟着,你甩不掉了。”
聂永文正要开口,我小姨抢先说道:“行啊,反正也不是外人,让你也见见,听说是孟城正红的炸子鸡,你不是最喜欢鸡鸭鱼肉这些了吗?”
“放你屁,你才喜欢鸡鸭鱼肉呢。”朝月照着我小姨的肩膀就怼了一拳。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把聂永文放在眼里。
聂永文心中告诫自己:要镇定要镇定,不过就是一个饭店老板娘而已,但抬头一看朝月笑的嗓子眼儿都要露出来就完全隐忍不住,“杨董,这是您和叶先生的第一次会面,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吧?”
“外人是说我吗?”朝月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
聂永文正欲开口,又被我小姨抢了白,“小聂,这朝老板还真不是外人,你说这叶老板要是想在桐城立柱脚,朝老板这儿他还非得见见不可了。”
“朝老板要见,以后还有机会,咱们这都是第一次,叶总只想见见您。”聂永文一点儿都不松动。
“杨云娜,你自己看着办吧,今天你要是想甩了我,那你也谁都别想见。”朝月摆出一副无赖的表情。
聂永文恨的牙痒痒,眼睛里也蹦出一些异样的火光,“朝老板,今天是我们先约的杨董,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您也是场面人,不至于干这么不体面的事儿吧?”
“小子,你这话说的我不爱听,就是你爸在我面前也没有这么说话的时候,三毛这家教真是不幸。而且,你要这么牛逼的话,今天我还就不体面了,我倒要看看这个姓叶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么大的脸面。”朝月横着眼睛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我小姨自然不会见她的好闺蜜受这种委屈,便说道:“小聂你岁数小,说话办事不周到我们可以原谅,但是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儿不要这么冲动了,年轻气盛是好的,但是逞匹夫之勇就没意思了。
大家都是桐城有头面的人,没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已经跟你说过了,那位叶先生要想入足桐城,我给他顺路引荐一下朝老板这是为他好,有没有问题让叶先生来质疑,说得难听点儿,你不过就是给叶先生跑腿的,这种主意你给他拿不了。
况且,我们两个都是你父亲一辈的人,你先是驳了我的面子,现在又对朝老板出言不逊,这事儿传出去让我们俩在桐城还怎么混?”
聂永文看着有些头疼,但更多的是怒气,他一路走来顺风顺水,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现在竟然被两个女人指着鼻子骂,心中虽然愤恨,但还是强忍了下来,不急,不,是很快,这些人都会被叶先生踹到泥坑里,到时候他要把这两个女人一块儿扔到海里去。
“好,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先进去吧,叶先生也快到了。”聂永文尽量保持着原态说道。
其实我还挺佩服他,像他这种变态这么嚣张的人竟然也有忍住的时候,不过,忍的越厉害,说明叶开的目的越深,不然以聂永文的脾气不会甘心忍受今天这事儿。
“嗯,这就对了,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的样子,当家做主的事儿留给老板,别看这大丫鬟钥匙带了一包,但那是当家不做主。”朝月嘴里还是没个消停,将聂永文夹枪带棒的数落了一通。
聂永文表面上露出了一个极为受用的微笑,但是心里已经将朝月往海里扔了三百回。
不过,我们几个总算进了包厢,这个包厢应该是东朝阳最豪华的一个,跟我们之前来的都不同,这个包厢在最里面,装饰装修都十分考究,整体都是红木的,里面的一些摆件瓷器看着也比较真,我相信以朝月的手笔,这些都是真的。
想来定这样的包间肯定会有报检费,也能想象聂永文对于叶开的重视。
进了包间之后朝月让服务员上了茶,说是新下来的龙井,我也喝不出来,不知道新旧,整个人的心思也不在茶上。
之前我跟聂永文一起的时候总会被他气到七窍生烟,论口舌我肯定不是这个变态的对手,但是今天看他被朝月和我小姨一唱一和怼的说不出话心里十分暗爽。
几人坐定之后,聂永文借口去楼下迎接叶开便起身出了包间,鬼知道他去干什么。
果然没过一会儿聂永文又进来包间,说:“实在不好意思杨董,叶先生今天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咱们改天再约时间。”
“哈哈,”我小姨顿时有些失笑,抬头问聂永文:“今天这事儿聂掌事你办的真漂亮,人都没来就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啊?无所谓,头一次打交道,有这么一出最起码大家都知道彼此是个什么东西了。”
聂永文却仍旧嘴角噙着笑,似乎颇为得意道:“杨董,真是不好意思,叶先生说下次约好他一定早到。”
“没有下次了,你告诉姓叶那小子,他这次惹毛我了,不管你们打算用什么威胁,无所谓,他有的我杨云娜都有,他没有的,我也有,如果他要丢孟城一心扑在桐城,那咱们拭目以待。”我小姨也发了狠,她已经多少年没有遇到过这种让她生气的事了,一个叶开,哼,好大的面子。
朝月也皱着眉头,说道:“聂永文是吧,这别不是你自作主张吧?为出一口气可得想清楚自己的身份,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聂永文冷着眼盯着朝月,终于不再掩饰心底的愤恨:“朝老板,说话做事给自己留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