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回医院去,他们今天进去就是跟警方了解一下情况,而且正是接手彩风大姐的案子,不会有新的动态,一切得到了法院才会有新内容,所以我们在这儿等着也没什么必要,赶紧回医院养伤的养伤,陪床的陪床。
说到陪床,朝鲁一拍脑门儿说李老板咱们赶紧回医院吧,巴图和石头可都在ICU呢,现在彩风大姐也进去了,石头可再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说到这儿我跟朝鲁赶紧往路边儿打了个车直奔医院,这会儿天已经亮了,医院的人又多了起来,我也没回自己的病房,我这伤我觉得也没什么大碍,而且经过昨天晚上那么一折腾,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根本不影响正常活动,就跟着朝鲁一块儿去了ICU。
一楼电梯道里,三号电梯已经停运,门上拦了一截子警戒条,两个保洁正在里面清洗着血水,不过血迹已经很淡了,看来已经到了清洗的后期。
旁边排队上电梯的几个人就七嘴八舌的猜测出了什么事儿,其中有个老大妈说肯定是电梯事故,电梯从上面掉下来把人摔成肉酱了,她旁边儿的老大爷说可别胡说了,这得从几楼掉下来能摔成肉酱,八成是有什么医患纠纷,肯定在电梯里把大夫给杀了,另一边儿的一个人说是不是生孩子太着急生到电梯里了?
听他们脑洞大开的随意猜测着我跟朝鲁面无表情,这群老头老太太真能瞎想,还把孩子生到电梯里,不过这也说明昨天这事儿医院肯定已经内部封锁了消息,想想也是,毕竟在医院里发生了命案,得多让人恐慌。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ICU门口的座椅上坐满了人,我跟朝鲁就往门口走了走,哎,这些人都是ICU病人的家属,而ICU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都是一脚踏在黄泉边儿上的人,看着就就让人揪心。
我俩正挨着门边儿站着,忽然从ICU大门里走出一个戴着口罩的护士,我就问他前几天送进来的巴图还有杨磊怎么样了?护士拿起手中的本子找了找,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睛里满是厌恶,说你是家属啊?我说嗯怎么了?护士口气也不是很好,说你不在门口等着干什么去了?一早上叫了多少回家属了,人已经不在了。
“什么?”
我跟朝鲁当时都疯了,两个人喊的震天响,不在了?
“谁不在了?巴图还是杨磊?”我赶忙问她。
护士说两个都不在了,说完就要走,我赶紧上前拽住她,就见朝鲁一边儿跺脚一边儿扒着ICU的大门嚎啕大哭:“我的兄弟啊,我的巴图兄弟,我的石头兄弟啊,你们两个怎么不等我啊,我跟李老板去逮狗头了啊,你们咋就没等到我们啊。”
护士被我拽在手里,一听身后的动静赶忙转过身来喝道:“你干什么?你嚎什么?”
这护士态度不是很好,朝鲁一听就炸了,转头横着一个狮子头一样的大脑袋吼道:“死的不是你兄弟,我兄弟他妈的没了,你说老子嚎什么?”
我赶忙上去拦住了朝鲁,怕他一冲动别再把这护士给揍一顿。
护士确实被他吓了一跳,不过也不怂,同样梗起脖子,道:“谁说你兄弟没了?他们转到普通病房了。”
“啊?”我抱着朝鲁两个人一块儿懵了。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便问护士:“那你刚才说两个都不在了。”
护士吁了一口气,似乎悬着的心落了地,“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转到普通病房了,不是没了,是不在ICU了。”
我日,有特么这么说话的吗?今天这护士就是挨顿揍也不冤。
不过我俩相互一看,瞬间乐开了花,出了ICU,转到普通病房,那不就意味着脱离了生命危险了吗?
思及此二人赶忙跳上电梯,进了电梯两人就喜笑颜开的等着,等了半天发现没按按钮,才想起来我俩压根儿不知道普通病房在哪儿,就在我们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电梯门开了,竟然还在ICU门口,也对,我俩谁也没按按钮,刚才的护士看了我一眼走了进来,进来之后直接摁了个十五楼,又摁了个一楼,我知道那十五楼肯定是给我们摁的,便凑到护士身边说:“护士姐姐,不好意思,刚才我们俩有点儿懵,跟你犯驴了,你可千万别在意。”
护士头都没扭一下,也不发一言,似乎气的不浅。
吃了个瘪,我又乖乖退回了朝鲁身旁,朝鲁朝我撇了撇嘴,似乎在嘲笑我自讨没趣,我日,刚才是谁惹着她的?
十五楼很快到了,护士面无表情的侧到一边儿,我俩僵硬的下了电梯,我俩一下去护士又站到了正中间,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那护士说:“没事,我不跟驴计较。”
嘿,小丫头片子。
不过,看在电梯门儿关上的份儿上,我们就不跟她一般见识了。
到护士台问了巴图和石头的病房,俩人正好在一个屋,护士问我们俩是患者的什么人,我们齐声回答是兄弟,那护士又没好眼看我俩,说兄弟现在才来?一早ICU往来推的时候一个家属都不在。
看来我们擅离职守这事儿已经惹了众怒,虽然不能跟护士说明我们脱岗的原因,但是想着这些护士也是为了巴图和石头生气,所以心里也只好受着,脸上还要笑嘻嘻。
推开病房门,是个二人间,巴图和石头被全副武装着,各种仪器管子插了一身,我心想不是脱离危险了吗?这怎么还弄的就跟科学怪人一样,护士说这都是基本监测,刚从ICU下来,还想着一出来就能跑能跳啊?这是人又不是机器人,换个零件儿就能正常使用了,又数落了我们俩半天然后才关门离去。
床上的两个人还合着眼,不知是昏迷中还是睡着了,不过从他们俩的检测仪器上看心跳什么的都还挺正常,应该就是睡着了。
我跟朝鲁忙乎了一晚上,俩人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歇了一会儿,歇着歇着就有点儿犯瞌睡,最后干脆也不挺着了,两个人直接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