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警察徐德茂不住地对我冷笑摇头,似乎对我这个人非常不屑。不过我也不需要他的肯定,耗吧,反正我的律师来之前我半个字也不会说。
不一会儿,门上进来一个年轻警察,正是审问朝鲁的杨凯,只见他装模作样的拿着一个口供本子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笑容将本子递给了徐德茂,徐德茂翻开看了看,脸上的欣喜循序渐进,最后一拍大腿连说三个好,然后将手里的那个本子往桌上一摔,眼一瞪:“李成,你还想死扛着?我告诉你,你的同伙朝鲁可都招了,赶紧交代吧,现在交代我还能算你个自首,不然等朝鲁再说出点儿什么来,你就不是牢底坐穿的事儿,那可是吃枪子儿的事儿了。”
看他说的煞有介事,我当时真有点儿心里犯嘀咕,别是朝鲁被他们套出了什么话,不过还是要撑一撑。
徐德茂见我仍不张嘴,就继续说:“还不赶紧交代情况?说,谋杀赵博是不是就为了泻你的私愤?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你纠结朝鲁刘彩风二人时候给他们许诺的酬金是多少?你还有什么其他同伙?朝鲁已经把主要案情都交代清楚了,我告诉你,现在你们是谁揭发谁有功,关于谁是主谋我们还得商榷,不过你要是就这个态度的话,让别人先接发完了,你可就想翻身也没机会了。”
我本来是有点儿嘀咕的,不过在他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就 已经确认这傻逼纯粹就是诈我,首先事实是什么朝鲁跟我都很清楚,所以朝鲁就算揭发也不会揭发出我是主谋这种事儿来,其次,我许诺酬金这事儿更是无稽之谈,所以他跟杨凯就是唱的一出双簧,想诈我的话,可惜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事儿我还真没什么可交代的,要说交代吧,有一件,电梯的监控是被梁超给搞走的,不过这事儿就是打死我也不会给他们交代的。
朝鲁是什么人我想当清楚,你要说他脾气冲有可能让他们钻了空子,不过要说他检举揭发我,那纯粹就是闲扯淡,朝鲁要是能叛变能出卖我我把脑袋割下来给徐德茂当夜壶。
而且我在班房的时候就听他们好多人说起过警方经常使用这招来对付两个以上的嫌疑人,有些人的罪名完全就是靠诈给诈出来的。
“警察同志,我这个人从小就被人冤枉惯了,您要是觉得是我您就随便给我编罪名,反正我没权没势,您们想给我排个什么罪名就是什么,但是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之前我蹲大牢的时候自学了不少东西,这回您就算给我编上个罪名我也不服,我要向法院提起诉讼,我就不信这桐城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了。”我说的义正言辞,一点儿胆怯心虚都没有。
“哼,”徐德茂又是不屑的一哼,给杨凯使了个眼色,杨凯起身超外走去,“李成,你不要胡搅蛮缠,什么叫我给你编个罪名?这是警察局,是讲求证据的地方,不是你胡说八道信口开河的地方。”
呦呵,这口气,说的自己就跟正义的化身一样,“同志,您有证据您拿出来的,只要拿出来我立马认,我还想看看没干过的事儿能有个什么证据,这桐城地方不大,新鲜事儿可真不少,狗头当街杀人没人管,多长时间也不见警方破案,巴图又是当街被狗头拉开了肚子也没人管,嘿,狗头自作孽死了结果赖在我身上了,这种事儿别说见了,我可能这辈子也就听说这么一回。”
“啪,”徐德茂一拍桌子,“你再胡说八道我直接就把你移送法院,你就等着坐牢就行了。”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现在被关在这儿,我还算嫌疑人不是犯罪分子吧?您就这么吹胡子瞪眼给我安排罪名,我能怎么办啊?您看着办吧,把我送法院没准儿我还能给自己分辨两句。”我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认命样。
徐德茂一脸不耐烦道:“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死硬分子,要说之前我对你还存有一丝幻想,认为你还是有一点儿良知的,现在看啊,你纯粹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东西,从小就不学好,不然小小年纪就坐牢,现在出来不念着国家的教育和再造之恩,居然屡次犯事,哼,你现在倒是学精了,自己不动手,藏在后面出主意,你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存心不良的坏人,你不是在里面自学了不少东西吗?来,你给我说说,这出谋划策的人难道就比动手的人判的轻吗?自以为是,狗屁不懂,你自学那些东西都哪儿来的?都是班房里面那群渣滓教的吧?你们这群人我最知道了,但凡能学一点儿好也不至于成为社会的败类。”
徐德茂这话让我非常不舒服,如果说之前都在跟他闹着玩儿拖延敷衍的话,现在我不想敷衍了,冷了冷面孔,中指在桌板上掷地有声的敲了两下。
“你看什么?不服啊?”徐德茂见我横起了一张脸问道。
“不服。”我干脆利落答道。
徐德茂听我说完嘴角往上扬了一下,露出一个玩味十足又略带嘲讽的笑容,“不服?说你是渣滓不服?说你是败类不服?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从牢里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别以为出来以后捯饬一下打扮一下就能掩盖你败类的本性。”
我知道他这是在激我,但是我不想忍了,也忍不了了。
“你就一定是好人吗?之前破的案都是证据齐备都是靠你自己的本事破的吗?就没有冤假错案吗?没有屈打成招吗?没有像今天对我一样欲加之罪吗?你敢拍着良心说你是个好人吗?牢里的人就一定是坏人?你认识他们吗?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是被冤枉进监狱的吗?你知道我被人陷害白白坐了四年牢吗?监狱里像我一样的人大有人在,如果不是有像你这样的警察,我就不会白白坐那四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