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警局,这么多警察,总是朝鲁有降龙十八掌也没用,最后我们俩又被拷进了审讯室。
而这一过程我一直都是懵的,怎么回事儿?警局打电话不是让我们俩来配合调查吗?就这么调查吗?这是真犯了事儿的人才有的待遇吧?
今天审问我的又是老警察,老警察又是一张黑脸,让我好好交代交代,前前后后做了这么大一个局,就是为了给改锥报仇吧?让个女人动手就以为万无一失了?还搞什么正当防卫?
我一听这话肝儿都气的疼,这特么说的什么话?是狗头先来袭击我们的,是狗头杀了改锥的,怎么到现在我们却成了犯罪分子了?
老警察又开始拍起了桌子,一副看穿我的表情,笃定说道:“狗头的罪行狗头的,你们的罪行是你们的,狗头犯罪我们警方会管,轮不到你们报私仇。”
“你们管?你们倒是管啊,狗头当街砍死改锥这么大的案子你们破了吗?狗头趁乱砍伤巴图你们管了吗?要不是狗头被反杀,靠你们一辈子也破不了案。”我气愤喊道。
“所以,你们就密谋报私仇,做了这么一个局,你跟朝鲁上下包抄把狗头逼到电梯里,然后再让刘彩风伪装成普通人进入电梯杀死狗头?为了报这个私仇你们是下了血本儿啊,事后还破坏了电梯监控?你以为没有监控这事儿就能由着你们众口铄金了?简直无法无天,目无法纪。”老警察越说越激动,桌子拍的啪啪直响。
“你放什么屁呢?这事儿什么样我说过多少回了?还有电梯监控的事儿,跟我没关系,你少给我扣屎盆子。”我这辈子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栽赃陷害,被人欲加之罪,这老东西翻脸也太快了吧?放我们出来的时候明明已经站在了我们这边了,突然为什么又死咬着我们做局不放了?而且还一再诱导我。
诱导我?对,这老家伙根本没有给我分辨的机会,从一进来就一直在把没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而且他似乎已经认定了 这些罪名的真实性,一遍一遍地重复来刺激我的情绪,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想让我情绪一激动就说出不该说的话吗?
想到这儿,我便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扯起嘴角笑了笑,佯装淡定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臆想,事实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们的笔录也记了很多遍,我要见我的律师,律师来之前我一个字也不会再说。”
“哼,律师?你是香港片看多了吧?不老实交代你谁也别想见。”老警察似乎根本不吃我这一套,甩下这么一句话就安心的喝起了茶。
这是准备熬鹰啊,行啊,反正梁超还在外面,等不着我们出去他肯定会想办法,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朝鲁,他那个人整个一法盲,而且蒙古大汉又比较冲动,要是老警察对我都使这招的话,对他肯定也会用同样的手段,朝鲁可别一个激动说漏了。
对于老警察说的话我其实知道这就是法律,彩风姐杀狗头和狗头杀改锥是一样的性质,法律讲求的是证据事实,不会因为你是报私仇就减轻罪责,也不会因为你是杀人犯就会消除你的人权。
但是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彩风大姐蹲班房的,狗头这种人本来就是人人得而诛之,只不过这次不赶巧,人被杀在了公共场合,想遮掩都遮掩不住。
老警察喝了一会儿茶见我仍旧一派淡定就有点儿坐不住了,将水杯往桌上一摔,又开始硬气起来:“李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的底子我清楚的很,你是个什么人我也清楚的很,十几岁就蹲了监狱,出来以后还不好好悔过,纠结社会闲散人员打架闹事,破坏社会秩序,据我所知,这两天东街的事儿你也有参与吧?还哪儿都少不了你,怎么,准备当大哥啊?”
你随便说,老子一概不搭话,你要不嫌费唾沫就好好说,老子绝对不上你的当。
“哼,不说话,”老警察冷笑一声,也稍微又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起身给自己又添了杯水,重新坐下之后说道:“李成,改锥的死你就一点儿都不愧疚吗?说到底改锥为什么而死?就因为狗头吗?要不是你出头拔份冲老大,改锥会死吗?就算没有狗头,还有驴头马头,出来混的有几个不被人盯着的?改锥今年十几了?有二十吗?要是没有你们这些人,他可能还得活好几十年,但是现在就这么没了,而现在,你又害了他的姐姐,我看过刘彩云的资料,他们家就他们姐弟俩吧?你这心思也太狠了点儿,这是要对人家赶尽杀绝啊。”
说实话,他这番话戳到了我的心尖上,但是我亦知道这都是他的计谋,为的就是攻心。
改锥的死一直是我的死穴,在别人跟前我也一直没提过,我知道改锥就是因我而死,我从不推卸这个责任,如果身边人知道的话肯定会开解我这是改锥自己的选择,狗头杀了改锥也是意外,即使没有我插旗叫阵,改锥也会毅然决然走上这条路。
但是如果没有插旗叫阵,改锥也许还会被彩风大姐管的服服帖帖,哪怕偶尔不听话跟人打个小架最多也就是进拘留所关几天,不会影响生命,可我的出现,对于改锥似乎就是一场劫难,他跟着我是为了梦想,而我选了他却是看中了他的命。
不过在老警察面前,在这间审讯室里,我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丝动摇,即使此刻我的腮帮子都在微微颤动,即使现在我两拳之上的血管全都暴起,但是我要忍耐,我绝对不能掉进老警察的陷阱里,我必须得出去,我要出去把彩风大姐救出来,让她光明正大背着正当防卫的名头走出法院。
最终,我还要把狗头那个莫名冒出来的亲戚揪出来,我要看看他到底长了一颗什么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