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打住打住,你这想的远了点儿吧?”我真是佩服我小姨的高瞻远瞩,这都想到看孙子的事儿了。
我跟黄珊这事儿算是铁板钉了钉,而且自那日之后我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我之前的两次情窦初开都无疾而终,并没有享受什么搞对象带来的快乐,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我跟黄珊的事情受到所有亲朋的一致看好,我们俩如今也两厢情愿,而且之前的相处也给我们彼此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照着这个路子发展我觉得我们俩也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我的安保队已经初具规模,李二成又给我找来了是个战友,都是一顶一的高手,而且训练什么的完全不用我操心,整个精神气和综合素质要比之前那一支强过百倍,所以半年多的功夫已经又树立起了桐城安保的名牌。
这小半年过的还算安稳,似乎又回到了我刚从号子里出来那几年,从来没有踏足江湖,一切也都顺风顺水。
可有句老话怎么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这好日子就像是偷来的一样,虽然一帆风顺但免不了战战兢兢,因为那个隐藏起来的叶开始终没有现身,而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桐城这块大瓜。
果然,第一个出事的,竟然是三毛。
海博项目顺利开工,一切进行的如火如荼,跟我交好的南街掌事都分得了一定的项目,三毛作为最穷的北街掌事也分得了可观的两大项目,眼看北街的好日子就要来临,可三毛在从工地回北街的路上被一辆已经报废的车直接撞到了海里,人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泡发了。
一大早长毛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动身没,今天是三毛出殡的日子,按道理我们都是并肩作战过的人,有理由去送他一程,不过我不知道是今天,一早我正带着保安队全体人员去体检,两辆依维柯刚走到体检中心楼下。
“哦哦,好的,我马上就到。”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吩咐李二成他们自己进去体检,我正站在路边儿打车,两辆依维柯又跟了上来,李二成探出头说体检中心突然停电了,让明天再来,我便上了车,让他们开着车前往北山公墓,三毛就葬在那儿。
对于三毛这个人,我还是挺喜欢的,为人仗义,而且从始至终秉承着本心,也从来没看见奉承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直接爆粗,所以才会跟我们一路走到最后,可好日子好来,他就遭遇了这种事儿。
到了北山公墓,大门口停了不少车,让李二成他们就在车上等我,我参加完葬礼再一起回酒店。下车后往里走了走就听见有人叫我名字,抬头看了眼,是长毛跟吴天儿。
到了他们二人身旁后,二人神情看起来都不怎么样,也是,这种时候谁还能高兴的起来。
北山公墓是桐城北半城的一个大型公墓,里面有富家人的家族墓园,也有普通人的单个墓地,三毛家是一个小型墓园,在整个墓园的最北面,那儿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二人见我过来就招呼我 一块儿往墓地走。
一路上我们边走边唏嘘,长毛说这事儿明眼人一看就不是意外,三毛走那条路是海滨区通往北街的一条新型的快速路,因为刚通车,平时也鬼都难见一个,居然会有一辆报废车正好把三毛的车给撞到了海里,正常行驶也就是六七十迈,那车得开满盘才能有那么大的爆发力,还有那报废车的司机,是个在逃犯,当场死亡,你说这事儿有多巧。
更巧的是,警察还就这么结案了。
交通意外。
吴天儿嘘了一下,给我们指了指走在我们前面的几个人,小声道:“说话当心,中间那个是北街刑警队的,旁边那两个是一所二所的。”
我跟长毛抬头看了一眼,前面三个人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了我们一眼,其中刑警队那个人朝吴天儿点了点头,说:“小吴掌事也来了。”
吴天儿走上前去跟那人握了握手,“杨队,三毛叔跟我爸是同一批人,平时也挺照顾我,突然没了,怎么着我也得来送一程。”
“哎谁说不是呢,老三这个人挺好的一人,多少苦都吃过来了,眼看海博这项目能让北街翻翻身,你看,没有这服气。”杨队也感慨万千。
“人齐。”
正说着,前边墓地传来了这么一声,大家都往前看了看,应该是时间到了,要齐人送行。
几个人前前后后都到了目的前面。
三毛他老婆哭成泪人被两个女眷搀扶着,中间一个文质彬彬的小年轻抱着三毛的照片,这小伙子我见过,是三毛的独生子,好像叫聂永文,比我小个两三岁,三毛说在国外上学。
聂永文全程低着头,眼泪却不住往下掉,看的我都有点儿心酸,长毛叹了口气说:“大外甥,这条路不好走啊,我现在也有点儿后悔来桐城了,你说当初在三元穷是穷点儿,但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你看老三那儿子哭的,你说我哪天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我儿子可咋办。”
“你儿子?你儿子高兴着呢。”吴天儿忽然插了一句。
不过也是,长毛那儿子跟三毛这儿子不一样,长毛儿子属于突然乍富的二世子,自从进了城夜夜纸醉金迷,就吴天儿那条街上长毛儿子已经出了名了,他爹自进城攒下那点儿钱估计都快让他浪完了。
“别瞎说啊。”长毛愤怒道。
吴天儿哼了一声继续说,“你死了留下家产你儿子正好没人管了,那日子过的美着呢。”
长毛气急败坏的瞪着吴天儿,可吴天儿没事儿人一样压根儿不理他,长毛更是抓耳挠腮,奈何人家就是稳如泰山。
“大外甥,你说,我要死了我儿子是不是也得像三毛儿子一样哭的这么伤心?”眼看吴天儿无望,长毛将心思打到了我的身上。
嘶……
这个事情,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