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赖扯起来他也是我大舅,老人家的心嘛,吴天儿何必那么实话实说。
“放心放心,肯定比聂永文哭的伤心多了。”你死了没人给他赚钱了,他肯定得哭的晕死过去,不过这话我没有说,以防长毛当场昏过去。
“亲人朋友们,今天是三毛先生的出殡礼,感谢大家能来送三毛先生最后一程。”
主礼人拿着一个本夹子念到:“今天我们怀着十分沉痛的心情沉切悼念桐城北街的开路人三毛先生,三毛先生因交通意外,于三日前与世长辞,享年仅仅四十六岁。三毛先生从小出生在北街,长在北街,算是跟北街共同成长的一代人。三毛先生的一生,是勤劳奉献的一生,青少年时代他饱经北街困苦和贫穷的煎熬与考验,在成长的历程中,将北街人民的疾苦看在心中,痛在心中,于是他为了北街、为了北街群众,起早贪黑、兢兢业业,严格律己,宽容待人,踏踏实实做事,清清白白做人,为了建设振兴北街,倾尽全力,无怨无悔。他为人忠厚,心怀坦荡,谦虚谨慎,平易近人,与李婉真女士养育的一子聪颖上进。三毛先生的离世,使北街失去了一位好领导,但他灯塔一般的存在将照耀北街所有出航的人永远不会迷失方向。今日我们共同送别三毛先生,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为了北街为了我们的家人,默哀。”
墓前围着的众人全都十分伤感,纷纷低下头去默哀。
虽然我觉得刚才主礼人说的那堆悼词好像跟三毛关系不大,说的也好像不是三毛这个人,不过这种氛围下,还是让我有些哽咽,想当初在饭桌上韩铁三与我针锋相对,还是三毛第一个跳出来给我解围站到了我这边,后来也将我当做一个小辈一样和颜悦色的,虽然他的和颜悦色并不多见,大多数都是青筋暴起暴跳如雷满嘴芬芳的状态,可他对我却真是没的说。
默哀结束后主礼人又喊道:“献花。”
刚才到了墓地旁边时候就有人给我们一人发了一朵菊花,如今大家都排着队向三毛献上了菊花。
我们三个站的靠后,等轮到我们三个的时候前面的人已经走出了墓园,有的已经上了车,所以三毛墓前这时候人已不是很多。
我跟吴天儿长毛前后脚献上了花,可我们三个刚转过头,三朵菊花就从我们的头顶落到了脚下。
长毛转身骂了句:“这特么谁干的?”
我跟吴天儿随即转身,却看见聂永文阴着眼睛瞪着我们三个。
“你干什么?”吴天儿问道。
聂永文怀里紧紧抱着三毛的遗像,满脸的肌肉都在抖动着,“你们不配给我爸献花。”
“什么?你说什么?”长毛掏了掏自己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最后一个献完花的,所以离聂永文最近,但他的目光一直未曾停留在我身上,而是在长毛和吴天儿身上游移。
“什么时候杀人凶手也配给枉死的人献花了?”聂永文一字一顿说道。
“什么是杀人凶手?你说谁呢?”长毛左右转头看了看,似乎明白聂永文说的就是他,便指了指自己问:“你特么说我啊?”
“是你们,南街,东街,你们都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聂永文语气中满是冰冷,似乎已经将他们恨在骨头里。
“你疯了吧?”长毛撸起袖子就想跟聂永文理论。
吴天儿却抬手拦住了他,因为我们周围忽然从四周围上了一群黑衣黑裤的人。
“我们先走。”吴天儿朝我俩小声说道。
长毛也看到了周围围上来的人,虽然嘴里还是骂骂咧咧,但是已经调转了步子,我紧随他们二人的步伐。
正当我们三人转身要退去的时候忽然一个东西朝我们三人飞了过来,其中吴天儿站在最前面,那东西便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我还没反应过来,后背上就挨了一脚。
我们后面还有等着祭拜的人,虽然不多,但是一瞬间骚乱发生,现场嘈杂一片。
刚才这一系列的骚乱让我有点儿懵,在后背被踹了一脚之后马上回过了神,就见聂永文像疯了一样朝着吴天儿踹了过来。
而吴天儿刚才脑袋上被砸了一下,现在正满脸是血,长毛倒是激灵,跳起来就跟聂永文打了起来。
我回过神来之后赶忙也加入了对战,虽然莫名其妙,但是总不能眼见吴天儿受伤。
跑过去之后我一个抱摔就将聂永文扔到了一边,聂永文被摔了一个狗吃屎,又不服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聂永文没有上前,而是朝身后喊了一声:“围住。”
忽然从来悼念的人身后冲出来几十个黑衣黑裤的人将我们三个团团围住,其他人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现场更加嘈杂一片。
我看了看我们脚下的相框碎块,玻璃碎了一地,三毛的照片也在混乱中被踩了好几脚,又看了看吴天儿脑袋上足有一扎长的口子,此时正在涓涓往外冒着血,便呵斥道:“聂永文你特么犯什么病?”
长毛也深觉莫名其妙,拉着吴天儿站起来便朝聂永文吼道:“臭小子,你疯了呀?”
吴天儿的伤势有些重,这会儿也说不出话来,一手搭在我胳膊上手指甲紧紧的掐着我的肉皮,看来已经疼到了极点。
聂永文抬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土,扒拉开两个手下站在我们对面说道:“你们两个,就是害死我爸的元凶,你们居然还有脸来祭拜他。”
我很确信聂永文说的两个是在说吴天儿跟长毛,既然是他们两个,你特么踹我干什么?不过,他说的元凶是什么意思?
“你放什么屁呢?老三死了你也疯了是不是?”长毛听了也是一头雾水,不过却绝对不允许聂永文胡说八道。
“聂永文,你爸死于交通意外,警察都定了案,你现在自己揣测就敢扣人?”我有点儿不相信聂永文真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