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怎么死的你们心里都有数,他是不是交通意外你们也有数,虽然对方做足了局,但我爸不能白死,对方冲谁来的你们更清楚,对方要杀鸡儆猴,我爸就成了那个运气不好的,我告诉你们,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聂永文疯了一般怒吼道。
可他这番控诉却让我们几个更加莫名其妙。
我耐着性子说道:“聂永文,你爸是不是交通意外警察已经有了定数,如果不是,我们也会查清楚,像你说的三毛叔不会白死,但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把罪名定在我们头上,在你爸的灵前动手,这不合时吧?”
聂永文眼中像是燃着熊熊火焰一般,瞥了我一眼,道:“你是谁?你算个什么东西?”
日,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这是在桐城插旗叫阵的李成。”长毛上前介绍了一下我。
谁知聂永文听到我的名字之后眼中的仇恨更甚,松了松肩膀,扭动了一下脖子,一副要干仗的阵势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李成,杨云娜的外甥,我爸在东街那场大战上立下了汗马功劳,杨云娜的项目只分给了北街一点点工程,插旗叫阵,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你插旗叫阵,我爸就会平平安安的安享晚年,他就不会再跟着你们去打打杀杀。你,你们,都要为我爸的死负责人。”
“聂永文,你脑袋里是不是装屎了?你爸送你去外国念书就念了个这?是非也不分了?”长毛难以理解聂永文的逻辑,只当他在放屁。
我更是听了觉得好笑,敢情如果没有我插旗叫阵桐城还是一潭死水,大家都像之前一样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这不是扯淡吗。
“聂永文,你是念过书的人,这种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觉得好笑吗?我看你岁数小,不跟你一般见识,吴天儿被你打伤,现在必须去医院,你把路让开。”我天儿掐着我的手越来越重,他的身体也在朝我这边儿倾斜,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今天你们三个谁都走不了,我要用你们引出杀我爸的凶手,桐城群龙无首,凶手一定会出现。”聂永文冷艳瞧着我说道。
“你敢。”长毛率先走了出去,虽然他今天只带了一个司机过来,可拼命,他不怕,“你爹在的时候都得叫我一声长毛哥,你个小杂碎现在居然敢跟我叫板?”
长毛说这就朝聂永文走了过去,抬手就要打,聂永文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忽然冲上来几个人一下就把长毛给摞了起来。
长毛轻易便被这几个人给压制住了,并且被压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你们,给老子,下去,滚下去。”
“聂永文,你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了?”虽然他现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是长幼有序,长毛怎么说都是他的长辈,而且长毛自从进城就跟三毛关系最好。
“撕破脸?跟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有什么脸可维持?”聂永文根本不屑一顾,抬手指着我的脑袋说道:“你,还有他,你们两个也走不了。”
“聂永文,你是不是有点儿太理想化了?你就那么肯定扣了我们三个,凶手就会出现?即使他出现了就剩下北街,你还能怎么样?他连你爸都不放在眼里。况且,他们是东街南街的掌事,不是无名之辈,你以为这事儿真是你绑人就能了事的?北街是你爸一辈子的心血,在他遇难之前还在为北街到处拉生意找门路,你真要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对于聂永文我实在有点儿无语,这还留洋的人呢,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哼,就是你这三寸不烂之舌才让我爸又开始对桐城江湖感兴趣的吧?我爸已经很多年不管江湖事了,就是因为你,你们几个,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可却让我爸当了出头鸟,现在还想夸夸其谈撇清干系?”
聂永文心中满是对我们的仇恨,根本听不进我的话。
但是现在围住我们的人粗浅看了一圈儿大概就有百十来个人,我们三个硬拼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这其中还有一个重伤的吴天儿,所以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得说上一说。
“如果三毛叔真的是死于非命,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如果背后真的有人在操纵这一切,这个时候我们更应该抱团,而不是做出亲着统筹这的事儿。”
聂永文听完我的话,一脸不耐烦,这次连口都没有还,直接抬起两手朝身后的黑衣人招了招,自己退出了包围圈。
我赶忙将吴天儿拖到后方三毛的墓碑前让他坐定,那群黑衣人已经打了过来,而长毛还被人摞着,上百人一齐向我冲了过来,那阵仗简直就像黄河决堤了一般,洪水一泻千里就要将我淹没。
就在这群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越来越小之时,忽然人群后传来了“啊”的惨叫声。
最里面的人听到动静赶忙调转了方向,这些人里好多人都比我个高,所以挡着我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情况,只听见肢体打斗以及惨叫声不绝于耳。
什么情况?
究竟什么情况?
不管什么情况了,趁着他们调转了方向我从里面开始见人就打就屁股就踹,挨了打的人又重新调转了回来,跟我打作一团,不过毕竟是少数,我也能勉强招架过来。
就这样里里外外差不多打了十分钟,忽然我就看见了李二成。
李二成也看见了我,呲着一口大白牙吼道:“李成哥,你么事儿吧?”
踹倒了最后一个黑衣人我踏着肉垫从包围圈里跳了出来,便看见这百十来个人已经全部倒下,而我那二十人的安保队却雄赳赳气昂昂的排成一排站在我的正对面,看见我出来,他们齐齐敬了一个礼,说道:“李成哥。”
这一瞬间我真感觉我是独具慧眼,能在那么大的招聘会上一眼相中李二成。
朝他们竖了一个大拇指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赶忙转头去看吴天儿,他已经完全靠在了三毛的墓碑上,脸上已经被鲜血覆盖,眼睛也已经闭上了,我心里顿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