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
皇后轻笑,“西楚王若是知道了,肯定会认为是我们大夏朝人才济济。可若是让这孩子做了县令,不说他母亲,我都替他委屈。御史中丞位高权重,孩子还小,恐怕是做不来的。”
“依皇后的意思,朕让他做什么比较合适?”
“陛下说笑了,臣妾哪里懂得这些。臣妾只是觉得太高太低都不合适,不如折中的好。”
“哈哈哈哈哈”皇帝大笑,拍手叫好,“还是皇后睿智,正好缺个大理寺少卿,你就去大理寺任职吧。”看到他又想推辞,皇帝陛下又加了一句,“说好了,可不许拒绝。”
白琰抿抿唇,磕头谢恩。
“谢陛下隆恩。”
然后,把手中的兵符递了过去。皇帝这次什么也没有说,利利索索拿了回来。
皇后娘娘对白琰的维护之情相信明眼人都看到了,她能光明大整的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南婳猜不到,只能问知道的人了。
“母后跟白琰交情不错?”
“他们没有什么交情,柳家也想要那个位置,母后不想便宜了他们。”
皇后说的是折中,难不成真的给白琰一个五品官?那还不被天下人笑话死。
大理寺少卿,位置不高不低,职权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宴会快结束的时候,有人在帝后的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两个人深色匆匆的走了。接着,又有人过来给甘君祐说了三个字,他直接牵起南婳的手就往外面跑。
大大的匾额上面写着“慈庆宫”,正是那个人说的三个字。
“父皇,母后,发生了什么事?”
皇后一脸虑色,看着儿子,才微微安下了心神。
“琉璃说云裳病重,可是任凭我们怎么喊,里面的人都没开门。怕她出了什么事,又怕这么多人进去不好,真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没敢说,万一是别人设下的圈套,贸然进去,不就把云裳害惨了。
眼前这一幕,跟几个月前坤宁宫发生的那一幕何其像啊!难保不是柳蓉儿的报复。
皇帝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紧锁着眉头。吩咐在二十丈外守着,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不进去,就怕真的出了事,进去,又怕是算计。甘君祐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这八成是柳蓉儿的诡计。中午还好好的人,晚上怎么可能会生了重病?
“你说你主子生了病,她生了什么病?”
不能撞门,就只能问这个丫头了。
“回殿下,公主中午回来之后身上就起了不少疹子。奴婢想去请太医,公主怕麻烦不让去,谁知到了晚上竟然会晕倒。奴婢这才去请了陛下和娘娘过来。奴婢该死,请殿下救救公主。”
皇后听了这番话,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算计,什么阴谋,直接上去把门撞开了。
没想到,竟然撞到了人。
“母后,夜色正浓,小心脚下。”
“你,,,你,,,云裳,你没事吧。”
白纱下面依稀可见红色的斑点,但是远没有那个小丫头说的那样严重。
“无碍”
南婳听着这声音,看着面前的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
“儿臣方才在沐浴,不方便开门,害得父皇和母后担心了。”
“你没事就好。”
帝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幸好不是有人作妖,女儿的病情也没有那么严重。
“夜深了,父皇母后请回吧,儿臣身体不适,就不送了。”
皇后看着女儿,强忍着眼中的酸涩。
“你好好休息。”
云裳看也没看他们一眼,依旧是云淡风轻,置身事外的样子。
帝后走了,南婳不懂得,为什么甘君祐留了下来?
“我这丫头不怎么懂规矩,劳烦皇兄调教几日。”
甘君祐往殿内看了一眼,然后看着眼前的人。
“你没事吧?”
“有事的话我也不会站在这里。更深露重,皇兄当心一些,不要湿了鞋袜。”
说完,直接退了一步,关上了殿门。这么奇怪的女子,南婳还是第一次见。
想了大半宿,南婳才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昨日和我们坐在一起的就是六公主?”
“不然呢?夫人以为什么人都能和我们坐在一起吗?”
唐唐太子殿下,就是出门在外,也不会如此委屈自己,是她忘记了这个人多么作。这不,一大清早开始又来了。
“殿下,琉璃想要见您,说是有要事相告。”
“不必理会,将她安置在听雨阁,好生伺候着。吃穿用度按照公主的份例,派四个丫头任她差遣,想去哪里也由着她。”
“是”
南婳看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肯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昨晚真的是柳蓉儿干的?”
可是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她以为是那个丫鬟把病情夸大了,引来皇帝和皇后,才惹得六公主不喜。
甘君祐点点头,“嗯,云裳说更深露重,小心湿了鞋袜,就是提醒我要提防柳蓉儿和惠嫔。”
怀孕快四个月了才说出来,也真是懂得隐忍,看来那个惠嫔也不简单。那厢才刚公布与众,这边就朝着云裳下手了,肯定是有备而来。
昨晚那么乱,南婳也没看明白那个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存的是什么心思?
“柳蓉儿设计那么一出,不会只是为了挑拨六公主和陛下的关系吧。”
“柳依依那事,她记恨上了母后,自然想从其他地方找回来。你难道没发现,白琰突然不见了吗?”
“白琰?”南婳记得他好像是喝醉了,被人扶回家去了,“难道那个人是柳蓉儿的人,她想陷害六公主?”
“昨晚他就在慈庆宫,幸亏没人进去,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在外面拖延时间。听到里面的人走到门口才放任皇后撞开了门。
“白琰刚从战场上回来,他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你没有闻到吗?”
南婳摇摇头,血腥味?她没有闻到啊。相信其他人也没有闻到吧,不然早就冲进去了,难不成这人长着狗鼻子。
“我小时候跟着一位老太医学过几天药理,嗅觉比常人灵敏几分,对药材的味道也比较熟悉。慈庆宫外面有着若有似无的伤药气味,肯定有受过伤的人在里面。”
什么药味,什么伤。
“原来你说的血腥味是假的啊。”
甘君祐笑笑,没有说话,南婳只当他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