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砚看着她吃得香甜,唇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又上扬了几分。
“你喜欢就好。”
“我给你再剥点儿。”
于是,这顿晚饭,盛鸿砚几乎没怎么动筷子吃菜。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任劳任怨地给年午剥虾仁。
一只又一只,白嫩的虾肉堆在年午的碗里,像座小山。
年午吃得不亦乐乎,嘴巴就没停过。
盛鸿砚看着她,目光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这样的场景,让他觉得无比心安。
年午解决掉最后一只虾仁,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这才注意到盛鸿砚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他面前的饭碗,还是满满的。
而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得有些过分。
年午心里,却悄悄地起了疑。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殷勤小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如此温柔体贴,背后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这个盛鸿砚,一定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年午啪地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她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沾染到的细小饭粒。
随后清了清嗓子,一双清亮的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看向对面的人。
“我说,盛大总裁,”她拖长了尾音,“你今天这么殷勤,该不会是又有什么事情,想要求我吧?”
盛鸿砚闻言,握着筷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随即,唇边漾开一抹无奈的笑意。
他倒是心里真没存着什么盘算。
方才看着年午吃得开心,他便也觉得心情舒畅,那些剥虾的动作,纯粹是顺着自己的心意,下意识就那么做了。
不过,既然年午主动提起来了,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时机。
盛鸿砚略微沉吟片刻,眉宇间染上了一缕恰到好处的为难。
“咳,”他轻咳一声,像是在组织语言,“确实……有那么一件事情。”
“你也知道,再过几天,就是我们盛氏集团成立五十周年的庆典了。”
“我想……咳,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邀请你,作为我的女伴,一起出席。”
说完,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不过,上次拍卖会的事情,闹得你心里也不太痛快。”
“这次,我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再开口勉强你。”
年午听了他这话,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顶好笑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家伙,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上次拍卖会,明明是她大杀四方,把那个讨厌的宋滟紫气得落荒而逃,她自己可是得意得很,哪里有什么不痛快了?
“盛鸿砚,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歪了歪头,眼底闪着促狭的笑意。
“上次的事情,明明是我大获全胜,穿着漂亮的旗袍,把某个不长眼的人狠狠教训了一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再说了,就这么点小事儿,我答应你一起去就是了。”
“总不能,白白让你剥了那么多虾,享受了盛大总裁的贴心服务,却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听到年午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盛鸿砚眼底的笑意瞬间加深。
他原本还以为,年午这次可能会因为上次的纷扰,而心有芥蒂,不愿再与他一同出现在这种人多眼杂的场合。
盛鸿砚甚至都做好了,如果她拒绝,就独自一人出席庆典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年午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利落。
这可真是个意外之喜。
好在这一次,他特意交代了下去,给宋家那边送的邀请函,不要有宋滟紫的名字。
他的意思再明确不过,就是要宋家管好他们那位娇小姐,别让她再出来碍眼。
没了那个讨厌的女人搅局,想来这次年午在宴会上,应该能玩得更尽兴一些。
很快,就到了盛氏集团周年庆典的当晚。
参加庆典的人数不胜数,更是有不少新闻媒体也到了现场。
好在这次租的场地也足够大,完全容纳的下这么多来宾。
既然是盛氏集团的庆典,盛家几位公子身上,自然是受到最多的关注的。
第一辆车朝着红毯的位置缓缓驶来,是盛鸿砚那辆标志性的库里南。
许多镜头已经提前对准了车门。
盛鸿砚下车,打开后座车门,绅士地扶着年午下车。
今晚两人都是盛装打扮,男俊女美,看起来格外般配。
盛鸿砚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俊朗。
年午则选择了一袭香槟色的曳地长裙,裙身上绣着精致的暗纹。
她的长发松松挽起,几缕发丝垂在颊边,更添了几分温婉动人。
盛鸿砚看着身侧的年午,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她今晚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能与她并肩站在这里,接受众人的瞩目,是他此刻最大的愉悦。
年午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微微侧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
这家伙,眼神还挺热的。
不过,这样的场合,她早已习惯。
盛鸿砚和年午冲着镜头微微一笑。
闪光灯和快门声顿时此起彼伏。
“哇,这就是锦华公司的总裁带的女伴吗,也太漂亮了吧!”
“我记得他们好像是一对!这下回去有的交差了!”
“是啊,这两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就足够吸引人了,浏览量不愁了!”
媒体的议论自然被年午和盛鸿砚收入耳中。
盛鸿砚很享受这种被别人认为和年午是一对的感觉,他脾气很好的揽着年午的腰,停留在宴会大厅前面,让各路媒体朋友们拍了又拍。
听着那些议论,盛鸿砚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又扬高了几分。
一对,这个词听起来真是顺耳。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年午是他盛鸿砚的人。
年午被闪光灯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看盛鸿砚还在这儿磨蹭半天不走,她伸手偷偷掐了一把盛鸿砚的后腰。
这家伙,还来劲了。
再拍下去,她的眼睛都要被闪瞎了。
而且,他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是不是也太理所当然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