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胖子吹灭蜡烛，深吸口气，过去推推门。
大门一推之下，出乎意料竟然开了。
我们两人对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要拐两道弯儿，藏着四五户的人家。顺着一道弯儿进去，刚这么一拐，眼前出现的一幕就把我们两人震住了。
住户房间的墙壁被砸碎，门口装修成了类似洞窟的效果，石壁犬牙交错，里面曲径通幽，黑得一塌糊涂。
我和赖胖子对视一眼，都感觉太古怪了。
我们加着小心，里面很可能是整片小区闹鬼的根源所在，也是对手的老巢。
我走在前面，赖胖子紧跟其后，我们从这个人工洞窟的洞口钻进去。
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清晰的佛教音乐，但细听之下，几乎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深吸口气，蹑足潜踪，尽量放轻脚步。
走着走着，眼前忽然场景开阔，竟然出现了一座寺庙。
我们两人都看傻了，这座庙很明显是几个住户房间，彼此把墙壁打通，贯连成了一个大空间。
地上铺着金黄色地板，正中央是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尊金灿灿的佛像，大概两米来高。
神龛上摆满了供奉的食物，香炉里堆满了香灰，上面插着长香，左右还有四盏长明灯，在徐徐燃烧。
佛像之下，摆满了蒲团，这里竟然已经聚集了接近二十个人，全都跪在蒲团上。
他们极为虔诚，跪下来的时候，双手摊放在身前，头就砥靠在手心上，整个人屁股翘起来，一动不动。
我和赖胖子观察了片刻，发现这些人就跟石蜡雕塑一般，确实是不动的。
我们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慢慢走进了佛堂。
发出音乐的，是神龛上摆放着一个蓝牙小音箱，曲调古怪，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们都这么走进来了，这些人还是没有反应，依然在这儿跪着，一动不动。
我掏出手机，把这个场面拍下来，然后发给谭嘉实和葛云那边，问他们那怎么样了。
葛云迅速回话，说他们这里没有问题，但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蜡烛已经烧到一半了。
我把这句话给赖胖子看，赖胖子让我回复，蜡烛烧光这些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在烧完之前，谁也不能离开！
我正打字呢，赖胖子道：“老秦，你看这尊佛像。”
他的口气有些震惊也有些奇怪，我禁不住抬头去看。这尊佛像全身金光闪闪，身体很瘦，胳膊和腿也很细，脸长而狭，最古怪的是，看起来不像是中原的佛，更有点像南亚区域那边的小乘佛。
“老赖，你说那对手在哪呢？”我找了一圈。
赖胖子走过去，蹲在地上扒拉这些信徒，发现这些跪着的信徒，每一个都处于昏迷之中。
他们没死，还有气，但是也叫不起来。就这么跪着。
他们的表情都是微微带着笑容，微微闭着眼睛，不像在磕头，反而像是在睡觉，进入了一个无比幸福的美梦。
我和赖胖子在佛堂里走了一圈，还没有门通往其他地方，但都上着锁。
“奇怪了。”我说道：“对手在哪呢？”
“肯定在哪藏着。”赖胖子挠着头，“这地方太古怪了，居然藏在居民区的住宅大厦里。建造这么个佛堂，还要掩人耳目，这个工程挺大的。”
我点点头。
谭嘉实曾经问过物业经理，小区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除了闹鬼之外，经理也说不出什么。
如果真的破土动工，楼里藏庙，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正寻思的时候，手机“叮咚”一声来了信息，打开看，是谭嘉实来的。
谭嘉实的信息是语音，里面口气特别急：“妹夫，你看看第三排右边数第二个人是谁？快看看。”
我把信息播给赖胖子听。
我们两人面面相觑，还是按照信息的指示来到第三排，等看到这个人之后，我惊得外焦里嫩。
一开始还真没注意到。
此人正是姜大伟，那个和灰堂勾结的商人，不把谭嘉实弄的家破人亡就不罢休的那位。
姜大伟闭着眼睛，嘴角翘着，非常幸福，紧紧跪在地上，全身僵硬。
这人没死，还有气。
我把姜大伟的模样拍下来发给谭嘉实。谭嘉实很快发来下一条信息：“妹夫，你把这一排的人都拍下来，拍成视频发过来我看看！快！”
赖胖子协助，把这些人的脸都仰起来，我挨个拍摄，然后形成视频发过去。
好一会儿谭嘉实才发来信息。
“妹夫，这事麻烦了。”
“怎么了？”我问。
谭嘉实道：“这些人都是本市做生意的大老板，我基本上都认识，三个是开发楼盘的，中间那两个是开饭店的，最右边那个是拍短视频的，我还找过他谈过合作。”
赖胖子奇道：“这里拜佛的信徒都是做买卖的生意人？”
“原来姜大伟说让我家破人亡，他是有底气的，”谭嘉实回复：“这些大老板跟他一起拜佛，他们都有着共同的信仰，这是个利益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