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调动监控视频,清清楚楚看到两条黄鼠狼是从更衣室里窜出来的。
每个做按摩的顾客,都要换衣服。一是女人居多,穿着原来的衣服不方便。再一个是按摩的时候,要往身上涂抹精油,所以要有专门的按摩衣。
店里有个挺大的区域,作为更衣室。
我非常注重那里的卫生,是重点打扫和清理的地方,不光要干净,还要保证不能带异味。
女性顾客对于细节是非常注意的,不能让她们反感。
此时此刻,看到黄鼠狼是从更衣室窜出来的,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监控坏了,第二反应就是四个字,怎么可能?
“更衣室我一早来就检查过了,”葛云说:“绝对不可能有黄鼠狼。”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点燃一根烟。
“师父,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怪异吗?”葛云说:“黄鼠狼不止一只,跑出来两只,更衣室角角落落就这么大,怎么可能藏得住?”
“你什么意思?”我脑子电光火石一闪:“有人带进来的?”
“对!”
“怎么可能?”我皱眉:“那么大的东西,会有人带进来?拿着大包?”
“我怀疑一个人。”她说。
我没说话,看着她把监控视频往回调,画面上出现一个女人,走进更衣室。
看到这个人,我身上一阵发凉。不知为什么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这个女人就是刚才我按摩出黑汗的姑娘,她急匆匆走了。
“为什么说是她?”我问。
“她之后就没人进过更衣室,”葛云说:“而且我看到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我马上冲出办公室,来到前台让唐艳妮给刚才的姑娘打电话。
电话打出去,马上有提示音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不正确,请查准再拨。
“再拨。”我说道。
唐艳妮一连打了七八个电话,全都是提示号码不正确。
“假的电话。”葛云在旁边说。
我点点头,这人是有备而来。
奇怪的是,这个女人进按摩店的时候,并没有带包或是其他东西,空着两只手,她是怎么把黄鼠狼带进去的呢?
我让葛云好好想想此人是谁,在哪见过。葛云阴沉着脸,看起来比我都生气。
她是按摩店的元老,也是股东之一,葛云自从脱离灰堂之后,一门心思扑在这个店里,是正经的大堂经理,也是大姐大。
把按摩店当成了自己家。
谁如果糟践按摩店,她比谁都生气,有种怒不可遏的感觉。
我们正说着,外面来了几个大盖帽的工作人员,我一看都认识,正是管我们店的上级直属部门。
工作人员挺客气,来了就问,秦老板,你们店刚刚是不是跑黄鼠狼了?
我点点头,这么多人看到了,还有监控录像,根本耍赖不了。
“有人投诉了,”工作人员说:“你们店暂时先别开了。”
我深吸口气,点点头,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店里还有一些顾客,我们好说歹说打发走了,剩下人留下来开了个小会,我简单通报了一下情况,让她们都放假回家,什么时候上班等通知。
大家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只好一个个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回家。
葛云坐在沙发上,还在冥思苦想。
我正要上楼,无意中瞥了一眼客厅上空的吊灯。
只见吊灯在无风的状态下轻微晃动,悬挂的几条铁链子似乎有些不太结实,只听“嘎巴”一声轻轻的低响,一条链子断了。
吊灯就是一倾斜。
我眼睛瞪大,看着葛云,她站起来背着手还在思索,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站在灯下面。
我猛地跑过去,踩着沙发跳到她身旁,拉着一起摔在一边。就在这时,一连串令人倒牙的声音,天花板上的吊灯“啪”一下掉下来,正砸在地上,摔得满地都是玻璃碴子。
所有人都跑出来看,我和葛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破碎的吊灯,我暗暗称好险。
如果不是让顾客先回去,就刚才那么多的顾客,真要是被吊灯砸到几个,把店卖了都不够赔的。
几个服务员还是按摩师跑过来,叽叽喳喳问我们有没有事。
我脸都白了,在暗叫侥幸的同时,又有一股怒火冲出来。这一连串的事应该不是偶然。
吊灯摔了个稀巴烂,显然不能再按回去。我打电话给保洁公司,他们那的人员处理这样的事相当有经验。
我们自己打扫,可能地上会有扫不到的玻璃碴,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干。
我再一个电话把赖胖子叫来。
赖胖子正在准备明天晚上小区作法的东西,急匆匆跑过来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讲了一遍,赖胖子让无关人等赶紧回家,还有两个莎莎在楼上,我让葛云去抱孩子,暂时先放在她那。
他上楼抱着两个睡觉的小家伙下来,谁知道一到客厅,两个莎莎就开始哭。
我和赖胖子对视一眼。
其中,秦美莎指着灯,更衣室的方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孩不能骗人,里面肯定有东西。
赖胖子把随身褡裢打开,取出一把长香,点燃之后,插在东北角。
此时屋里只有我们几个,没人说话,就看着长香渺渺飘出烟雾,飘的方向正是更衣室。
“里面有脏东西。”赖胖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