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在我的怀里,浑身浴火,开始分解。
我又惊又心疼,想动身体,却无法动弹一分,眼睁睁看着大火中莎莎得身体,在零零碎碎往下掉东西。
我知道请求解南华是没有用的。
这小子不是普通的杀人,他是有目的有执念有信仰的杀人。这样的人,你就是磨破嘴皮子,说下大天都没用。
我深吸一口气,不忍再看。
已经默默发誓,解南华,只要你干不死我,日后我必然干死你!
你不是成仙吗?有神通吗?那我就找比神仙还高一级的存在弄你!找不到,我也成仙。咱们就掐,我他妈掐你一辈子。
心逐渐冷下来,紧紧环住莎莎,我的女儿。
这时忽然解南华“咦”了一声,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他都难以置信。
我赶紧睁开眼,看到莎莎身上的火苗渐渐熄灭。
解南华把铜镜收了起来,月光不再折射在莎莎的身上,火灭了。
我抱着莎莎,莎莎看着我,她身上冰清玉洁,周身光滑溜溜,并没有缺肉少骨的。
解南华也有点傻眼了,看看铜镜,又看看天上的月亮,简直难以置信。
他快步走过来,把莎莎从我的怀里抱出来。
莎莎身上的衣服都没了,月光清冷,照在她的身上,我这才发现,确实有了变化。莎莎确实被烧掉了身上的东西。
烧掉的是,莎莎身上蛇鳞的鳞片。
她原来是半人半蛇,除了脑袋,身上遍布蛇鳞。送到福利院的时候,工作人员不认识,还以为是某种很严重的皮肤病,带着她治疗过一段时间,但没有起色。
我为这个事也苦恼过,她现在还小,以后长大了要上幼儿园上学校,如果顶着一身的鳞片,会被同学们当成异类,那时候很麻烦。
谁知道这次大火燃烧,焚其身体,竟然把蛇鳞烧掉了。
现在的莎莎完全就是个人类的孩子。
解南华脸色有些沉重,点手指向岸边,我所在的莲花台随着湖水飘浮,缓缓到了岸边。
他说道:“你回去吧。”
“把孩子还给我……”
我没说完,眼前突然一花,场景再清晰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地牢。
我坐在椅子上,谭娇在对面的床上。
她见我来了,一个箭步从床上跳下来,扑到我的怀里。“你没事吧?”
我端起她的下巴,谭娇泪眼婆娑,看来她是真动心了,真的在关心我。
“没事。”我又加了一句:“暂时没事。”
莎莎没事,我就没事。但是莎莎现在仍然还在解南华的手里,就怕这小子一次作法不甘心,紧接着还会来第二次。
我疲惫不堪,谭娇扶着我来到床上,我躺在上面,脑袋嗡嗡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窗边闪过一丝光亮,一夜过去了。
我再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而谭娇,就在我的身边紧紧搂着胳膊。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对于时间的感知已经混乱了,我坐在床头啃着八宝木,大脑其实在激烈的计算,如何从这里逃生出去。
正思考着,谭娇爬过来,依偎在身旁,问我在想什么。
我说了之后,她问,有什么方法?我苦笑着摇摇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解南华主动把我们都放了,要不然凭咱们往外逃,是逃不出去的。”
谭娇说:“你睡觉的时候,我好好想过一个问题。你说,咱们所在的这个牢房,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什么意思?”
谭娇说:“你不是说解南华会制造妄境吗,那这里是真的是假的?还有,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心念一动,思索了片刻说:“都是真的。我有特殊的能力,能够迅速辨识幻境还是现实,这里就是现实。”
“既然解南华能耐这么大,”谭娇说:“何必把你们都抓起来呢?”
“我还是没听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我问。
谭娇看着我,“叫你笨死了。你想想,他本事这么大,何必抓你呢。你就算在家,他也可以让你瞬移,直接挪到湖水这里。”
“原来你就琢磨这个?太简单了回答,我在家离着湿地公园太远,他法力不够呗。”
“不对不对,”谭娇似乎发现了整件事的诡异之处:“我的想法是,这一切都是假的,真正的我们可能都躺在家里,被他的幻境给迷惑了。”
“昨晚变成骷髅的小雪也没死?”我摇摇头:“不对,我察看过,这里就是实打实的实境,这个还是能分清。”
谭娇说:“昨晚你和解南华的对话,我都听清楚了,你们聊得东西很深奥,我也在努力理解。我发现他说的话有问题。”
我没有忽视她的意见,现在我已经陷入思维僵区了,需要另外一个声音提供思路,哪怕这个声音幼稚一点,也比现在一潭死水强。
谭娇说:“他的理想是布下一个全世界范围内的大妄境,就是大幻境,让所有人都和他在理想的世界里生活。”
我点点头。
谭娇说:“每个人对于理想的理解不一样啊。你觉得是理想的生活,但我觉得不理想,怎么统一几十亿人的思想呢?解南华造出来的幻境,只有他自己觉得理想,其他人都很反感,那怎么办?”
说实话,谭娇的想法我从来没考虑过,下意识忽略过去了。
确实是,解南华通过什么方式能保证所有人类和他同一个思想频率呢?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问题,霸道的说,你们必须和我同频!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是问题。
谭娇说:“我总觉得解南华有一种方法,可以让现实和幻境一样。具体什么意思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这是破解他仙术的一个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