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差点拍桌子:“他不就是认识灰堂的人吗,这么嚣张?还家破人亡,我也是你的家人,让我亡一个试试!”
谭嘉实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紧锁,白头发都出来了。
摆摆手自顾自出门去了。
隔了没两天他又来了,拉着我钻进佛堂,关上门低声说:“妹夫,出事了!”
我去找矿泉水,让他喝口水缓缓。
谭嘉实死死按住我:“出大事了,我的一个楼盘闹,闹鬼了。”
我怔住,让他慢慢说。
谭嘉实前两年开发了一处楼盘,一开始卖的相当火,后来赶上了诸多变化,卖到一半的时候,有点卖不动了。
他知道这是时代的原因,没有过分计较,公司一时也不指望这个楼盘造血,慢慢卖吧。
到了前一阵子,不知怎么,这个楼盘在短视频上小火了一把,又带动了一大波购房者买房。
在卖势如火如荼的时候,忽然传出一个传闻,说这个楼盘闹鬼。
现在还有三分之一的房子没卖出去,有些购房者开始闹事,一致要求退房,横幅都拉起来了,必须全额退款。
楼盘负责人每天都焦头烂额,实在处理不了,就报给谭嘉实,他也头疼的不得了。
“妹夫,你说这是不是灰堂搞的鬼?”
我点燃一根烟,手都在抖,灰堂真是蹬鼻子上脸!如果此事属实,也不用等胡门的答复,我一个人就去灰堂,把他们全堂都挑了!
灰堂这么做,已经越界,用玄门手段参与到了经济和生活中。他们不但是自己玩火,也把同样是玄门的其他堂口,一起拖下水!
我叫来赖胖子,直截了当问他,这两天你和灰堂沟通怎么样了?
赖胖子苦涩地说:“我到灰门,连他们堂主都见不着。坐了冷板凳就被打发出来。”
我把楼盘闹鬼的事说了一遍。
赖胖子也是嫉恶如仇,破口大骂灰堂不讲究。他先和我去看看,找到小区闹鬼的根源,然后决定下一步怎么办。
如果确定是灰堂做的,那就没得说了,全面开战吧。
我叫上李铭,我们几个人连夜去了楼盘所在的小区。
谭嘉实联系了物业经理,把我们请进值班室,详细讲述了最近在小区里发生的闹鬼事件。
第一件事,小区不少人在晚上遛弯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灰白色的人影。
这个人影出现的莫名其妙,消失得也快,有时候还会穿过树木和铁栅栏。
有个老太太半夜出去给孙子买东西,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灰白色的人影站在树根那里,就盯着她看。
老太太当时还奇怪,这么晚了,这人是谁啊?
这个小区管理很严,外来人员很难通过门岗。应该不是小偷。老太太正狐疑的时候,那个灰白色的人影突然张开嘴,把手伸进嘴里,继续往里伸,好像伸到肚子里,然后往外掏东西。
老太太当即惨叫一声,晕了过去,幸亏当时有人下夜班回来,要不然一条命就交待了。
这件事之后,老太太打死也不在这里住了,说什么也要回家。
还有一次,一个保安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影穿过空楼的地下室铁门,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取来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然后就昏迷了。
醒来之后,他也不说看到了什么,没两天保安就辞职不干了。
后来物业经理带着几个保安,硬着头皮到地下室检查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急匆匆跑出来,再也不敢下了。
第二件事更诡异,小区里有不少小孩做噩梦,说梦到一个特别可怕的女人在打坐。
一开始只是一两个孩子梦到,就当是茶余饭后的闲谈。但是越来越多的孩子都梦到了,家长们凑在一起闲聊,说到这个事,发现一个特别可怕的事实。
这些孩子梦境中的细节,竟然惊人一致。
“哦?”听到这里,我来了兴趣,让物业经理详细说说。
物业经理说:“这些孩子梦到这个女人悬浮在小区的半空中,穿着红衣服,头发特别长,看不到脸,就在那盘膝打坐。哪个孩子如果梦到,那完了,这一晚上就脱离不出这个梦,全是这个女人。最离奇的是,”他舔舔嘴唇,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赖胖子听得不耐烦:“掉什么胃口,赶紧说。”
“凡是梦见这个女人的孩子,”物业经理说:“第二天或是第三天指定要发烧或是感冒。最离谱的是上个月,小区门诊部接受了十个孩子,从幼儿园到小学,全在打吊瓶。说起来,他们前天或是昨天晚上都梦到了红衣女人。”
我看向赖胖子,意思是你怎么看。
赖胖子摸着下巴:“说实话,灰白色的人影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倒也好说。最麻烦的就是个梦境里的红衣女人。”
众人看着他。
赖胖子却没有详细说,摸着下巴来回转了转:“这样吧,我先回去准备准备,等这两天来这里做一场法事。咱们先看看。”
晚上,我们几个人出来,分头在这片小区里溜达,先探探路。
小区面积挺大,绿化和物业做的都不错,附近也能看到正在动工的地铁站。可见前些日子的火爆,正是由于地铁加了这一站,以后这里必然会起来。
我看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天热了,此时正是乘凉的好时候,可能看到小区的绿化带很少有居民遛弯,四周黑糊糊的,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阴森。
走了没多远,突然从旁边灌木丛里跑出一人。我吓了一跳,正要防备,那人喊道:“师父师父,是我。”
我一看,是李铭,呵斥他能不能有点稳当劲儿。
李铭压低声说:“师父,我刚刚遇到鬼了。”
“哦?”
他拉着我,我们钻进灌木丛,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往前走。夏天蚊虫也多,我来回扇着,问他鬼在哪呢。
他拉着我来到一棵大树的后面,指着树杈子。我过去,分开树杈子看过去,只见路灯下,有一男一女正在搂着说情话。
夏天女的穿着白色短裙,男的穿着大裤衩子,两人搂着那叫一个热乎,说着说着,还得来个亲密动作。
我回头看李铭,李铭指指旁边。
这一男一女没注意到的地方,在草地的阴影区域里,站着一高一低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面目模糊不清,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像是黑西服。
最诡异的是,这两个人好像没有脚,浮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