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你刚才看见了吧,一个穿白衣服的人。”
谭嘉实走过来,脸色苍白。
“嗯。”我点点头:“你看到这人去哪了吗?”
谭嘉实脸色白的像纸:“没,没看着。会不会是……鬼?”
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他能不能开车?他摇摇头,手一直在抖。
后半程的路我来开,车子开到了按摩店,他的精神装填实在是不好,今晚就在我这儿住一夜。
谭娇正在陪着两个孩子玩,见我们回来,她察言观色就知道出事了,忙问发生了什么。
本来我是不想说的,怕她担心,可她一个劲儿地问,我就把整个经过讲述了一遍。
谭娇当时就害怕了,葛云正在旁边收拾东西,说道:“师父,不用寻思,就是灰堂干的。我太了解这些人的行事风格了。一个字,狗。”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谭嘉实喃喃地说。
我让众人该干嘛干嘛,然后给赖胖子打了个电话。赖胖子现在天天无事,正闲的浑身难受,听说我这里来事了,挂了电话就过来。
入夜的时候他过来了,我们大家都在,赖胖子听完复述之后,大手一挥,带着我们来到停车场。
他围着谭嘉实的车转了两圈,然后跪在地上用手在底盘上摸。摸来摸去,忽然表情一喜:“找到了。”
等把手拿出来,手心握着一张深黄色的符咒,叠成了三角形,用透明胶粘在车盘下面。
他把符咒小心翼翼打开,中间用红色朱砂写着几个鬼里鬼气的变体字,我是一个字都不认识。
这些字配上黄色纸张的底色,看起来非常阴森。
“这是符?什么时候贴在车下面的?”我的脸色骤变。
旁边葛云过来,拿起符看了看,咬着牙说:“师父,这是灰门的招阴符。”
赖胖子来了兴趣,“你认识?”
我介绍说,这位葛云,原名灰云云,原来就是在灰门的堂口里做执印童子。
葛云说:“师父,招阴符就是招来阴灵的。灰堂的人还真是下作,而且破了规矩,用玄门手段来害人。”
谭嘉实浑身发抖,“你的意思是,我们车子遇到了邪灵,都是这张符招来的?然后差点出了车祸?”
“是的。”葛云说:“这张符遇水则化,真要发生车祸,露了汽油什么的,沾着液体,这张符就没了。就算还在,也成不了举证的证据。咱们国家根本不承认玄门法术,做不了证据。”
“果然阴毒的手段。”我皱着眉:“灰门真是无下限了。”
“这张符留着,”葛云说:“以后可以作为证据,我们把灰堂的龌龊事公布于众,天下玄门共讨!”
我们正讨论着,谭嘉实在旁边默不作声。我走过去递过给他一根烟,问怎么了。
谭嘉实道:“妹夫,他们如果藏在暗处,总是这么搞,我们是防不胜防。”
“那你什么意思?”
谭嘉实沉默了片刻。
“老谭,你不会是求饶吧?”我皱眉:“你不要对这些宵小存着妄想!”
谭嘉实心事重重,摆摆手不再说什么。
晚上我叫上葛云和赖胖子开了个会,研究怎么对付灰堂。
葛云抱着肩膀蹙眉,好半天才说:“江湖有传闻,说灰德隆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确实如此,灰德隆让解南华弄死了。
“灰德隆不在了之后,这些灰堂的人都放开了整,也没人管着了。”葛云叹口气,摇摇头:“现在没什么好办法。”
赖胖子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样吧,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在灰门有点关系,先去打探打探他们的态度。真要弄起来,他们有的是手段让你们倒霉。”
“草。”我骂了一声:“我是天下第一引领师。”
“你是什么都不好使,”赖胖子道:“葛云刚才也说了,他们灰堂的总总瓢把子都挂了,群龙无首,乱为王。他们真要暗戳戳整你,你还真没有话说。”
“我这个引领师就是监督天下玄门的!”我狠狠地说。
“除非……”
赖胖子欲言又止。
我问除非啥。
赖胖子道:“你用引领师的身份召集其他四大仙门的代表,你们五路人马一起出动,接管灰堂,重新选拔能人,然后上下整顿。但是这个活儿,我想想都头疼,没个一年半载,不死上几条人命,根本办不完。”
我没说话,把目前的局势在内心盘点了一下,灰德隆死后,灰门大乱。堂堂五仙门之一,先是灰山老母陨落,再是堂主灰德隆挂了,目前各大城市的灰门分堂各自为政,是乌烟瘴气。
任由这种局势发展下去,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
商定之后,我们兵分两路,赖胖子先去和灰堂接触,做个中间的说客,探探他们的态度,这叫先礼。
我这边联系乔查理和毛灵雁,这两个人在东北都有一定的名望,和胡黄白柳四大仙门都有关系,看看他们怎么说,主要是胡门。
胡三太爷如果不发话,这件事就没法干,谁也不能平白无故插手一大仙门的内部事务。
过了两天,赖胖子还没回信,谭嘉实也是神出鬼没的,看不见人影。
不过他把自己的老婆送到按摩店,能看出来,那次车祸之后,他整个人都吓破了胆,办事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这天晚上他失魂落魄的到了店里,“妹夫,我撤销了投标,那个项目放弃了。”
“什么?你糊涂啊?!”我大吼:“这么好的机会你放弃了?你害怕了?”
他颤抖着嘴唇看我:“我找到姜大伟,撤销了投标,把项目让给他。可他还说……”
“说什么了?”
“说这就是个开始,最终让我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