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赖胖子把情况一对,就知道,我们同时中了某种幻术。
而这个幻术的关口,就是我们都看了佛像的眼睛。
赖胖子有些生气:“老秦,你现在还怀疑我吗?”
“该怀疑还得怀疑,”我说道:“你没洗脱嫌疑。这个胡天黑也不是他妈的好东西。”
景年看着破破烂烂的大厅,到处杯碗狼藉,地上全是水,玻璃碴子都是。他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老婆,一时悲从中来,这么大的老板,坐在楼梯上呜呜哭。
我走上前,把来到他家发生的事情草草说了一遍。
景年抬起头,迷茫地说:“你的意思是,今天早上我老婆就死了?”
“我的意见是马上报警,让法医来鉴定。”我说道:“毕竟死了一个人,必须报官。”
赖胖子也是这个意见,既然撞上了就跑不了,索性面对。
景年拿出手机报了警。
在警察来之前,我们简单把房间收拾了收拾,杯碗狼藉的别让人误会,没事也得弄出事来。
警员和法医都来了,我们全部被带走调查。
做完笔录之后,法医的鉴定报告出来,说是死者死于早上七点钟左右,是死于心脏猝停,也就是猝死。
那个时候我和赖胖子还没去江心公园,刚刚听到着火的消息。而景年那个时候也离开家,在公司的楼下,和调查火灾的警察谈话。
我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从警局出来,我是疲惫不堪,这一天天经历的事跌宕起伏,就跟做梦差不多。
我和赖胖子在门口等了好长时间,景年才出来,拖着两只脚,走起路来就像是灌了铅一样。
我们三人没有走远,在警局附近找了个小花园,坐定之后,这次我把整个过程细细说了一遍。
景年疲惫地靠在凉亭柱子上,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我表姨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赖胖子说:“为什么她的卧室床上有去襁褓?”
景年道:“我和你表姨以前有个小孩,后来夭折了,这件事相当刺激她了。过了一些年,她恢复了很多,我以为已经好了,谁知道出了一件事。”
他顿了顿道:“你表姨有个好朋友,购置了一套二手别墅,那天她正好有空,就跟着过去看看,帮着收拾收拾。就在收拾的时候,两人二楼一个装酒的酒吧台上,看到了一个布娃娃。”
景年说,这布娃娃全身是红色的,脏不拉几,放在柜子上显得特别扎眼,又莫名其妙。
表姨的朋友特别信这个,让所有人不要乱动,她打电话叫了个师傅过来看看。
说到这里,景年咳嗽一声:“这个师傅就是陈师傅。”
“小平头?”我问。
景年点点头。
我和赖胖子中了幻术,再次清醒之后,小平头就不见了。屋里没有他的踪影。
回到这段经历里,小平头看完之后,便判断出布娃娃应该是上个屋主留下来的。
他问那屋主哪去了。被告知已经出国,联系不上。
小平头说,里面藏着一个灵,很可能是上一任屋主从暹罗这样的地方请来的小鬼儿,必须要送走,留下很麻烦。
那就送吧,花了做法事的钱,小平头就开始作法。一开始一切安好,就在要作法完毕的时候,姨妈说了一句话。
“哎呀,它好可怜。”
就这么一句话坏事了。
从此这个小鬼儿就跟上了姨妈。
姨妈回家之后,就开始做梦,梦到小孩儿在跟她玩,而且这个小孩儿长得很像死去的儿子,这一下激发出了她的母性。
她压根就不想着把这小孩送走,反而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在梦里玩,一起做游戏。
有一天她出门没看红灯,就在这时,冥冥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妈妈。”
这声音喊完,她打了个激灵,站住不动,一辆车呼啸着开过去,差点就撞到。
自这天之后,她就更痴迷了,就觉得是原来的孩子没有走,一直在身边陪伴自己,还救了自己一命。
后来她和小平头又联系上了,小平头为这个孩子做了全套方案,以保证这个孩子的灵体,这个小鬼儿能长长久久的和她在一起,认她做妈妈。
这段时间,景年发现自己老婆越来越怪,吃饭的时候要加一把空凳,还要摆上空碗空碟子,弄个小勺子。
吃饭的时候满嘴鬼话,真的像是在喂一个孩子一样。
就因为这事,不知道走了多少保姆,说瘆得慌。
景年也算是个好男人,毕竟是结发夫妻,也没有嫌弃老婆,照样生活。可越到后来发展越是诡异,姨妈竟然自己准备了襁褓,而且走哪都摆出一个抱孩子的手势,真的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小孩存在他们的生活里。
而且姨妈的长相也发生了变化,用景年的话来说,越长越是一脸的鬼相。
什么是鬼相,形容不上来,也没有大概的标准,但是姨妈的脸,让人看一眼马上就联想到鬼。
不是丑陋也不是恐怖,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负能量。
景年实在受不了,在外面住,回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好在姨妈也不在乎,天天在家陪着看不见的孩子。
“后来……就是现在这样。”景年说道:“我不在家的时间长,都是她一个人,这里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见我不说话,赖胖子问怎么了。
我说道:“我见到过这个小鬼儿。”
他们两人都看我。
我说道:“当时胡天黑用佛像收小鬼儿,我开了天眼看到了它。奇怪的是……”